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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11月7日，加拿大著名歌手、诗人莱昂纳德·科恩离世，享年82岁。
突然离世的三个星期前，刚过完82岁生日的科恩发表了第14张全新录音室专辑《You Want It Darker》，并接受了纽约客的专访。那时的他就时曾平和地说出，自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正如他在《Bird on a Wire》中所唱：“像一只电线上的鸟儿，像一个午夜合唱团里的醉汉，我已经尝试了，以我的方式，获得自由。”
直到一年后的今天，这个伟大灵魂的离开依旧是全世界乐迷们心中的遗憾，而他的音乐和诗句，也依旧在用平静而深邃的回响，给予着人们永恒的安慰。
01
拥有传奇而迷人一生的莱昂纳德·科恩是一位诗人（9本诗集），一个作家（2部小说），也是一名获得格莱美终身成就奖的传奇歌者。《纽约时报》形容他是“摇滚乐的拜伦”，法国媒体称他为“20世纪后期最重要的诗人”。
33岁前，科恩的身份是加拿大才华横溢的青年诗人和小说家。他在22岁时，便出版了第一部诗集《让我们比拟神话》，此后科恩移居希腊海岛，又完成了小说《热爱的游戏》和《美丽失败者》，获得颇多赞誉。
33岁后，他则成为了纽约的民谣歌手。六十年代的美国，无数年轻人正狂热地追求音乐梦想，很多人看到初次登台的科恩后，第一反应是：你现在干这一行不会太老了吗？然而科恩用他的声音和魅力征服了众人，他成为了最性感的歌手，据说在当时，他的唱片法国女人人手一张。
垂暮之年，科恩仍不断有作品问世，这把低沉且沧桑的大提琴嗓也愈老愈有味道。有人说，他的魅力恰恰在于他似乎从未年轻过——如果艺术作品的光芒来源于年轻，那光芒就会日渐暗淡；而如果那光芒来源于苍老，他就会日益明亮。
02
在科恩的最后一张专辑《You Want It Darker》发行后，全世界主流媒体对他的报道丝毫不亚于当时刚刚拿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另一位老爷子鲍勃·迪伦。有趣的是，鲍勃·迪伦曾说：“如果要我当一分钟其他人，那个人可能就是科恩。”
最早带头成立鲍勃·迪伦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小组的美国诗人金斯堡也曾表示，在六十年代以后的歌手中，只有一个人没有受到迪伦的影响，他就是莱昂纳德科恩。
金斯堡指的是艺术创作的精神层面。迪伦往往从社会新闻中寻找灵感，他接近时代的脉搏，成为人们寄托发声愿望的偶像。而在科恩的创作中，一切都是向内挖掘、在个体内部展开的，他总是反复吟唱亘古而来的那些精神困境——关于爱情、信仰、死亡。
他对爱人说，你走你的路，我也走你的路。
他对自己说，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03
这首写给科恩的歌，值得静静聆听
对于当今一代人来说，科恩所歌颂的永恒和信仰，还能引发人们的共鸣吗？这样一位老灵魂所留下的诗句，还会被反复地吟唱吗？
年轻的音乐唱作者七茗，用一首《致科恩》，给出了她的答案。
七茗第一次听科恩，是看了他在伦敦演唱会的Live。画面中的科恩穿着西装，深情款款，柔缓的鼓点响起，音乐像淡蓝的暮色那样弥漫，萨克斯风的声音开始摇晃，然后，他开始唱，每首歌唱完歌都会脱帽致意，优雅极了。
当科恩在帽檐的阴影下，低着头半含笑意的说："I want to tell you something, there ain't no cure for love. "那一瞬间，屏幕另一端的七茗被瞬间俘获。
随后， 这个爱音乐的女孩像收集歌词一样开始收集科恩“露骨迷人又克制自省”的诗，然后就反反复复地听他的歌，收集他所有86拍的歌曲，企图模仿他讲述故事的节奏和遣词造句。她说，科恩是她所能想象最性感浪漫的情人和最敏感敏感的诗人——
“他独有的沙哑嗓音犹如历尽沧桑却又不忍弃绝尘世的智者，很多次，你真的能从他那低沉但充满安慰的歌声中触摸得到，所谓的爱与光明，像一层黑暗又温暖的茧。”
04
去年的这一天，听到科恩辞世的消息，七茗一瞬间也想到了那个歌中的画面：“那只在电线上伫立已久的小鸟，抖了抖翅膀上的落尘，倏然飞走了。它已经用它的方式，获得自由。 ”
提起笔，她试着用自己的方式把心中的科恩写了下来。一字一句，带着诚恳和敬意。
“你把眼睛藏在帽檐下的阴影
然后唱起关于爱与恨的歌曲
没有谁可以全身而退
在你创造的文字游戏”
诗与歌是科恩丈量这个世界的两种方式，在七茗的眼中，他的文字像白鸽般掠过凡世的角落：“飞过亲吻的桥梁，飞过许诺的教堂，飞过遥远的牧场，飞过迷途的羔羊。”
爱情是科恩在音乐中永恒歌颂的主题。“如果你想要个爱人”，他在歌中唱道，“如果你想要个舞伴/请牵我的手/如果你想愤怒地打我/我就在这儿/我是你的男人…”这句“我是你的男人”被科恩不停地重复，像是一种咒语，或是一种祈祷。
苍老而柔美，深情款款，毫无保留，这就是莱昂纳德·科恩式的情歌。而在七茗的心中，科恩本人正如《I'm your man》里唱的那个男人，看似愿意为爱妥协，实则却充满倾略性的诱惑魅力。所以，她在歌中写道：“你只要轻轻念出她的名字，她便放弃掉自由属于你”。
05
在最后一张专辑的同名歌曲《You Want It Darker》中，老科恩的喃喃自语也让人们再次想到了那首《I’m your man》。曾经，他对爱人唱：如果你想要一名拳击手/我会为你进入拳击场/如果您想要一名医生/我会检查你身体的每一部分。多年后，他在歌中唱：“如果你是庄家/那我就退出牌局/如果你是医生/那我就让自己负伤累累。”
依旧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全盘而出，只不过歌颂对象已不再是爱人：“如果你向往黑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主啊，我做好了准备。”
在七茗看来，这不仅是对死亡的坦然，更是科恩与神的和解与离场：“科恩在各个阶段的歌中都透露出他矛盾的心理，他既相信神的存在，又质疑他的作为，他既渴望救赎，又不得不回归自救”，所以，她在《致科恩》中写下：“那些失去的你曾触手可及，而如今你已不会再失去/你就在这里一切准备就绪，去见从未与你并肩而行的上帝”。
不同于科恩低沉沙哑的嗓音，女孩的声音温暖清澈，可就是这干净的声音，依旧让你觉得她在用科恩的方式向你讲述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随着旋律层层深入，仿佛引领你进入一片迷雾森林中的小径，最终，拨云见日，曲径通幽，她带着你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天地，在那里，你听到了她和科恩的对白，或许，也从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在河的另一边看到你了
中间的河流怎么那么宽广呢
所有能抵达对岸的桥梁都坍塌了
我以为我能从你的歌中认识你
但后来我发现
我在河里看到的倒影
只是我自己”
七茗说，自己曾经企图通过由科恩的作品所搭建起的桥梁，去达成某种理解与共识，这种共识其实会给人某种慰藉，但最终却领悟到，其实人周遭的万物都是镜子：“周围的人与事最终折射的还是自我的意识，这也就意味着，人终究是孤单的，因为人与人之间终究很难抵达对方的内核，最终看到的——只有自己。”
这是一个女孩对科恩的理解和致敬，也是一个年轻人透过音乐对于生命的思考，平静而敏锐，深邃而隽永，或许，这也是科恩和他的音乐所留给人们最好的礼物。
- End -
音乐 | 《致科恩》
词、曲、演唱 | 七茗
文 | 故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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