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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祖道一是南禅的著名高僧,也是禅宗中兴的代表人物。他门下弟子众多,其中的“三大士”西堂智藏、百丈怀海、南泉普愿都是禅林当中的骄子。西堂是马祖选定的宗派传人,百丈是禅门“百丈清规”的缔造者,南泉更是特立独行、极具人格魅力的名僧。今天从马祖与门下三大士的公案谈起,简单探讨一下修行之道。
荷花有三殊胜,颇得般若三昧
一、马祖指明月,弟子各不同
《指月录》中记载着一件禅宗公案。
有一天,马祖道一禅师,带领自己三位弟子一起赏月。三位弟子分别是:西堂、百丈、南泉。马祖手指月亮,让他们说说自己的看法。西堂说:“正好供养。”百丈说:“正好修行。”南泉拂袖而去,啥也没说。
马祖道一禅师笑了:“经入藏,禅归海,唯有普愿独超物外。”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藏,就是西堂智藏。海,就是百丈怀海。普愿,就是南泉普愿。讲修行当属西堂,讲禅当属百丈,讲解脱当属南泉。拂袖而去,放下一切,因此解脱。三位禅师的理解,说明了各自选择的道路。不能说谁绝对正确,谁绝对错误,只是个人理解与境界不同罢了。讲经是修行,讲禅未必不是修行;放下一切,舍弃一切是解脱,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未必不是解脱。
二、埋与不埋者,异曲而同工
第二则公案,说的还是高僧有两位徒弟,某天在路上行走,看到路上躺着一具尸体。一位弟子马上念着“阿弥陀佛”,上前挖坑埋葬;另一位看到好像没看到,继续走路,并不稍停。旁人感到疑惑,就问他们的师父,两位徒弟的表现,那个可以称得上悟道?
师父就说了:“埋的是慈悲,不埋的是解脱。”
春华春雨,无非般若
仔细一想,是啊!埋的,心中有一念慈悲,这一念头,是修行大乘菩萨道的基础啊!说他的行为是悟道了,没有不妥啊。另一个呢?不埋,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个开端啊,何必去埋?人与天地万物本为一体,一切皆空,人本是空,身体自然是空,何必去埋?说他悟道了,也无不妥之处啊。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两者的行为是出于自然,并无深意,而师父能够看到这两方面,并加以合理的解释,真正悟道的,其实是师父才对吧!
三、八万四千道,条条通玉京
以上二则禅宗公案,共同说明了一个道理: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佛说有八万四千法门,道家说三千大道条条可以得道。万法归一,殊途同归,我们所站的角度不同,采用的方式方法不同,一方的正确并不妨碍另一方的正确。强大的包容性,才是佛法的真意啊!
因此《宗镜录》中说道:“为一切佛法应如是无长无短,始终毕竟法皆如是。”
今日之果,昨日之因
佛之所以为众生说法,共计八万四千种,是因为众生根基不同,悟性不同。所以佛以大智慧,创造无数法门,对应众生所需。但是佛法只是佛为我们指出的路,真正的修行,是修自身,真正的求道,要求诸自己。
四、初心持以恒,跬步积以成
然而,我们需要注意的一条是:虽然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但无论你选择哪一条道路,都必须“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通过长期坚持、刻苦修行,才能够有所成就。如果幻想自己如禅宗六祖一般,一朝顿悟、立地成佛,如禅宗公案当中那些睿智的禅宗大师一样,被当头棒喝、或者刺激一下,就可以若有所悟;那就不是在修行,而是在赌博,赌自己在此生之前,早已有了深厚的根基;佛门修成正果,需要三大阿僧祇劫的长期坚持才能成功,不是这样简单的。
青青翠竹,皆是法身
想要借力讨巧、寻找终南捷径的修行者,其实犯了一个错:忘记了自己修行的初衷。一个人修行,是因为对世界产生了迷茫,需要通过修身、修行,来让自己不再迷茫。修行的初衷并非是为了成佛,而是为了看破一切世间法,寻回一颗清净心,找到那条回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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