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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弟弟死了。死于一场意外。
看到我家单元门口围了一群人，正当他纳闷这高档小区哪来的小贩叫卖的时候，却顺着人们的视线抬头看到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画面。
10楼，我家阳台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应该是爆炸，9楼和11楼附近的窗户玻璃都被震得粉碎。
景天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房门已经严重变形扣不严实虚掩着，靠近门缝扑面而来的都是爆炸后烧焦的味道。
爸爸瘫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正在和他旁边的一个女人争执着什么。
“是不是你干的？”
“我没有！”
女人也是哭红了眼泡，说话倒是没有半点含糊。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爸爸的第二个老婆，我和弟弟的后妈，安琪。
他们两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恰恰就被景天听到了耳朵里。
1
当我从外地赶回家的时候，弟弟小宇已经躺在了警局法医室的冰柜里。
景天的一个电话完全打乱了我的节奏，刚放暑假，如果不是家里突发变故，此时的我应该是在一个小岛上享受日光。
爸爸看到我，吃力地从警局外的椅子上站起来，他眼睛浑浊，原来就凹陷的双腮现在显得更加明显，一夜间整个人苍老了不止10岁。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看好弟弟？”
我说话有点语无伦次，觉的心里闷的厉害。
我知道爸爸有去奶奶家拜佛的习惯，奶奶家客厅一直供着一个观音像，从4年前妈妈去世以后，爸爸开始信佛，每逢初一、十五都过去拜拜，那个女人会一起去。
因为路途来回好几个小时就顺道住一宿，风雨无阻。以前他们会带着弟弟，现在弟弟大一点了更喜欢自己留在家里。弟弟出事的那天便是阴历五月十五，他一人在家。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出差和去奶奶家的时候，注意一点小宇，最好不要留他一个人在家。”
“你安姨和我一起……你也认为……？”
爸爸猛然站起身，眼睛猩红，欲言又止。他单薄的身体随着刚刮起的风摇摇摆摆，行将就木。
若不是弟弟的死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甚至都忘记了他是一个肾衰竭晚期患者。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那个女人和他一起去的奶奶家。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老婆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每次说的都是这些，我听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而他并不知道，于景天已经将他在家门口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他怀疑安琪的话。
“对！我不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你不是也这么认为？”
我看了爸爸一眼，或许是觉得他太可怜了，于是后半句话被我吞进了肚子里。
2
我在外地上大学，横跨好几个省，除了过年和暑假我基本不回家。一来是远，二来是我讨厌那个地方。
说实话，弟弟今天的遭遇我除了痛心，并不感到意外。
妈妈4年前因为哮喘病突发去世。她是在40岁的时候生的弟弟，可能高龄产妇落下了病，后来身体一直都不好。
丧事很快就办完了，而随之而来很快的事情便是，爸爸迎娶了他的第二任老婆。安琪比爸爸小20岁，爸爸是一个公司的老板，老夫少妻的组合在当时商界很受关注。
在结婚前爸爸和我商量，说他是老板要有夫人在商业上应酬的，安琪的年轻美貌能满足他的一切。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因为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官宣了。
在这件事上我没有资格做评判。用他的话说就是女儿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我没有理由参与家里的重大决策，所以我就听着。
那一年我17岁，上高二。至少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只是苦了弟弟。
早前家里有钱，又有妈妈的呵护，加之又是一个男孩儿，弟弟就是那种别人眼里的富二代，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然而1岁时后妈的加入，弟弟的人生轨迹一下子就变了。
安琪就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在爸爸面前装的像个乖巧的小白兔。爸爸一出差她就摇身变成了白雪公主里的坏皇后，拿出她精心准备的“毒苹果”。
我是碰到过的。他们刚结婚那阵吧，有一天我正好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听到弟弟哭的声嘶力竭。小小的他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赤脚狂奔过来。
看到他脸上的红印我就明白了。之后保姆和我说的话也证实了一切。
“爸，那个女人又在欺负弟弟了。如果你不管，我就报警。”
那时候爸爸经常出差，一出去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回来的时候弟弟身上的伤痕早已消失了，再加上那时弟弟三岁，还不怎么会语言表达。
“小洁，你安阿姨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打了弟弟，那也是他不听话了。”
不知为什么，一向心平气和的爸爸突然暴躁起来。也许是他觉得我说谎了不是个好孩子，也许是他不想我说安琪的坏话挑拨家庭关系。
而事实是，从那年初开始，他们的感情就并不和睦，总是因为一些无端的小事争吵，爸爸经常还睡到书房。甚至他们还提到了离婚，但最终都以爸爸态度的缓和不了了之。
而究竟是什么让爸爸如此维护安琪。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又说不清楚。
“可是。”
“别可是了。”爸爸给了我1000块钱堵住了我的嘴。
从那以后我倒是变的比较乖。他可是觉得我是个爱钱的人，以后有事儿没事儿塞我一些零花钱以息事宁人。
他一定不知道，若不是我不得仰仗他给我交学费以完成学业，在妈妈走的那一刻，我恨不得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3
警方根据现场的证据初步判断小宇是意外死亡。
目前能确定的是炉灶是拧开的状态，被炸变形的灶台上还有些许牛奶的溢痕。大家都知道弟弟从小就有早晨喝牛奶的习惯。因为家庭的关系，他自立能力很强，早晨保姆还没到时都是自己热牛奶喝。
也就是早晨弟弟睡醒以后煮牛奶，然后又睡着了或者去干别的什么事了，之后在不知道牛奶溢出天然气已经泄漏的情况下触碰了电源，比如电灯开关。
这一切好像能说的通。但是现场却丢了一样东西。安琪说她放在卧室的一条价值3万的项链不见了。
“是不是作案被发现了，然后杀人灭口？”
我和爸爸又被叫去警局问话，我见有了重要线索迫不及待的问负责案情的小警察。
“杀人灭口不会采用煤气泄漏这样的方法，可能会用比较极端的方法。我倒更倾向于作案完毕后，顺手牵羊。不拿白不拿。”
小警察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现场的一切有用的证据都被炸毁了，包括指纹，鞋印。案子还是没有进展。
就在这时，爸爸撤销了弟弟的尸检申请。或许他是不希望儿子在死后身体再受到亵渎。但在我看来，他的所做所为更像是是掩盖着什么。就像从前她替那个女人打马虎眼一样。
“不行，一定要做尸检。”我冒着和爸爸决裂的风险将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墙上：“我希望能查下去。也是让死者安息。你说呢？安姨。”
我将头扭过去死死的盯着安琪。我去老屋搜集证据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爸爸和那个女人也在屋里。
断壁残垣，白粉笔标注的一笔一划都触目惊心。我抬起头的那一瞬仿佛看到弟弟在看着我，他静静地坐在那个圈圈里，他和我招手，我也和他招手，仿佛这一切就是一场梦。
“小洁，你又何必要处处针对我？我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趁着爸爸下楼买水的功夫，安琪终于开口。她说的很笃定。
“监控不会说谎吧？我和你爸爸一直在一起。去你奶奶家了。”
警方的录像里显示安琪在这期间也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从7月4日晚上爸爸和安琪出门到早晨发生爆炸期间都没有。
小区的监控系统很先进，我家所在的盛世豪庭小区属于花园洋房，所有的配套也都是顶级的。大门口门禁系统的摄像头都是高分辨率的，能清晰的进行人脸识别。
说到监控。好像提醒了我。
那天警方调小区的监控录像的时候，我们都在场。安琪在观看的过程中一直在抠指甲。动作幅度很小，但是我看到了。对，她一紧张就会抠指甲。也好像是那以后，爸爸放弃了弟弟的尸检申请。
“那不一定。你指使同伴帮你杀了小宇，而你，因为和爸爸在一起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呵呵，爆炸，这种事情你不是挺熟悉的吗？”
“你瞎说什么？”她一顿，我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如果是我的伙伴干的，为什么我还丢了一个项链？”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丢一个项链？”
在我眼里，安琪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我对她能有什么好的态度。我严重怀疑弟弟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见和我套路行不通，她转变了策略，忽然对着我笑了起来。
“小洁，咱先别说小宇是怎么死的。但是换个角度，小宇死了，对我们都好！小洁，你是一个聪明人，难道你不高兴？”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击中我的耳膜。我汗毛一凛，身体颤了一下。
4
爸爸本来就是商业奇才，从穷小子跻身到上流社会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在这个小区包括以前的小区几乎是家喻户晓。所以弟弟夭折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在不到2天的时间里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几天楼下下象棋唠嗑的大爷大妈比平日多了2、3倍，大家都是冲着案子来的。边喝茶边分析分析案情。其实我知道，大家更想看到是一个有钱人家家道中落的故事。
老子癌症，儿子炸死。没有啥比这更慰藉人心的了。
“你们不知道吧？老刘家那小子是被她后妈给弄死了。”说话的是个老头，看大家都齐刷刷的抬头显然是来了兴致，于是他嘬了一口烟，越说越来劲。
“那个安琪是什么人啊，20来岁找个比自己大一倍的老头子，图什么？。。钱呗。”
“人家夫妻很恩爱的，话不能乱说。”对面一个老太太对这种扑风捉影的行为明显不太满意。
“我乱说？”老头好像被刺激到了，声音更大了。
“恩爱？半路夫妻，各怀鬼胎呐。有好多人看见那女的经常打孩子来着。如若真的恩爱，爱屋及乌，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也会心疼是不，不至于大打出手。而且啊。”
老头压低了声音，张望了一下四周：“听说，她和一个年轻小伙子经常出去。说不定就是他两把孩子弄死的。”
“你都看到了？”老太太生着闷气愤愤的走了。留下一堆人继续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别人的故事。
爸爸紧锁着眉头，我搀着他。我们现在住在郊区的别墅里，但这几日他下午从医院做完治疗都会回炸毁的老屋看看。
用他的话说就是还想再看看小宇生长过的地方，留点念想。然后过段时间拾掇拾掇廉价卖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早就知道这些街坊邻里不是善茬儿拽着爸爸往别路走，他却固执的很，偏偏要去听他们说了什么，于是不偏不就的听到了这些话。
“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在我惊讶爸爸为什么要这么问的时候。他自己干涩的笑了两声。
“其实我是早知道她有相好的，只是我从不愿意相信她会联合小白脸杀了我儿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查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申请法医解剖吧。”
这是那天爸爸给我留下的一句话。他捏紧了拳头，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好像是在巨大的挣扎之后做出的决定。
5
警察半夜从远郊的别墅里带走了安琪。除此之外，还有爸爸。
弟弟的爆炸案还没有破。不过却因为弟弟的事揪出了多年前的另一个案子。
安琪和爸爸怔怔的坐在局子里，安琪浑身抖的厉害。爸爸则木无表情，嘴里一直叨叨：报应啊，都是报应。
在提交法医解剖申请的时候，我顺手提交了另外一份指正，这个证据足以让他们人头落地。
手机里的视频画面里，是爸爸和安琪在厨房的灶台旁不知在低声说着什么。争执了好一会儿之后安琪动手打开了灶台开关。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大概一分钟。安琪将一个装满了水的碗递给爸爸，然后又推了一下他。在安琪的催促下，爸爸将碗里的水倾倒在冒着火苗的灶台上。
音频效果不太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根据动作翻译过来大概是：
安琪：“你快点啊。”
安琪：“行了，我来开。”
安琪：“我开了火了。你来倒水。”
也许是爸爸还保留着最后一份夫妻的情谊迟迟没有动手。但换成是安琪的角色，她希望快进所有的进程。
“为什么当时不报案？”对面的小警察用手敲敲桌子抛出一个问题也是警告。毕竟藏匿罪犯构成窝藏罪，罪名不小。
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妈妈弥留之际的挣扎的画面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回忆如山崩地裂压的我喘不上来气。
“因为，妈妈不在了，我还有爸爸。我不想爸爸被抓起来。我就是孤儿了。”我捂着脸，痛苦的哭了起来。
“那为什么现在举报？”
“因为那个女的又杀了弟弟。她用了和以前一样的手法不是吗？爸爸身体不好，以后弟弟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妈妈死后，爸爸对外谎称妈妈是哮喘病发作没及时抢救死亡。我姥姥姥爷早逝，剩下所有的亲戚都在老家农村，亲戚关系很疏远，没有人会觉得妈妈死的蹊跷，更没有人会去追查这一切。
“生完弟弟以后，妈妈的身体状况下滑的厉害，得了卵巢癌，一度卧床不起。我当时还在上高中住校，我偷偷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是为了方便观察妈妈的的身体状态。”
“也就是那段时间，爸爸有了外遇。所以我的另一个目的是想帮妈妈抓住证据。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拳头握紧了：“我居然拍到了他两一起杀了妈妈。”
我一下跪在警察的面前，情绪近乎崩溃。
“我是在参加完妈妈的葬礼后回放以前的录像发现的。我当时已经走到了警局门口。可是我害怕极了。我害怕没有了妈妈，再没有爸爸。”
在证据面前，爸爸和安琪供认不讳。
此时我恍然大悟。
其实安琪可以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情，但是她却把最后泼水的工作交给了爸爸。
杀人这种事不同于别的，所有在场的人都的参与，你一榔头，我就的一棒子。
为的是告诉彼此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上来就下不去了，以达到日后相互牵制的目的。只也是有那么多杀人的方式，但他们选择天然气中毒这样铤而走险的方式的原因，目的是都参与。
我主要明白的是另一件事。
爸爸不是在维护安琪。他害怕的是“报警”这个词。安琪一旦受到任何威胁，爸爸就极有可能会被牵扯到以前妈妈的案子里来。这一定也是后来爸爸主动放弃了小宇尸检的主要原因。
6
“小洁，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好。”
在例行的早安吻之后，我递给景天他每天随身携带的药盒。里面是VC和硒片：“记得午饭后吃上。非常时期，增加免疫力。”
然后我打扮一番去了咖啡厅。这个暑假，我每天吃完早饭后都会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上一天。与其说是解压放松，不如说是在等一件重大的事件的发生。
果然在今天傍晚的时候手机头条里蹦出一条扎眼的新闻。
“外卖小哥配送途中遇车祸，疑在出事前接到催单电话。”
景天是在凯旋门附近的路段骑着电瓶车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大型水泥车。这无异是以卵击石，电瓶车被碾压变形。120救护车抵达现场的时候，景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景天是我的发小，他从小就喜欢我。他说为了能娶到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景天，你帮我杀了我弟弟吧。”
于是，他按照我的遥控，在那天早晨早餐时段通过我事先告诉他的门锁密码打开了我家房门。
然后开煤气，热牛奶。一个送餐员进出小区和楼道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自然没有被划入嫌疑人的范围。之后，他又在小区里传播安琪有杀害弟弟的动机的消息以刺激爸爸。
一切都做都看似天衣无缝。
这家伙真是个二愣子，他以为他帮我干了事儿，我就会芳心暗许。我怎么会嫁给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混混，更何况，他还知道我那么多秘密。
我将药片做了替换，如果他听话，那么他已经断断续续在白天吃了很多粒的褪黑素了。
褪黑素是大脑中松果体合成分泌的一种激素，控制我们的生物钟。它在夜间分泌量是白天的5-10倍，如若分泌的量不够，便会产生失眠的症状。
相反，如果在白天补充这种褪黑素的药物，那么也会让身体感知到疲倦增加睡意。
这是我在景天的卧室看到褪黑素之后产生的认知。他最近压力很大晚上总失眠，因为弟弟的事。
药瓶上清晰的有一行提示：从事驾驶、机械作业的操作者，不要在操作前和操作中食用。
我想，天天骑车在马路上穿行，车祸只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吧。
他必须死，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7
“有儿子了，我老刘家终于有后了。”
弟弟出生那天，爸爸欣喜若狂。在我当时不到16岁的人生里，从来没见过爸爸如此激动过。而妈妈那时虚弱地还躺在手术室里，几个小时前，还因为难产大出血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儿子，爸爸以后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之后，爸爸虽然经常不在家，但是每次回家都会给弟弟带各种玩具。我也亲自看到了他立下的遗嘱，70%的财产都归弟弟。
其实，我并不爱钱，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嫉妒过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有关于为什么爸爸更爱弟弟不那么爱我的质疑。
但是爸爸爱弟弟，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曾经以为报复一个人最厉害的手段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杀了你最爱的人，你就杀了他。这不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桥段吗？
但是因为爸爸那么的喜欢弟弟，我才突然明白了。报复最大的快感，来自于让他失去他最心爱的东西。
“妈妈。”
我抱着墓碑，泣不成声。
墓碑下躺着的是这个世界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
爸爸得了尿毒症，已经是晚期，我必须在最后的时间里杀了弟弟，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痛不欲生。
我打开手机，习惯性的删掉今天发送的各种消息。我学的是信息技术，很容易就能将手机里的信息进行永久性删除。就像前面我对景天的手机进行的操作一样。
我最擅长的就是销毁证据，那天去老屋，我也是为了看看那个傻子于景天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而已。
因为安琪说她丢了一条宝格丽项链，景天说他没拿，可是我怀疑这事儿就是他干的，他中学的时候就偷过班里同学的手机。
尾
弟弟的案子有进展了。
说是有人提供了线索，7月5号的早晨有晨练的大妈说下去一个男人，莽莽撞撞的，差点撞到了她。然后警方根据线索在那个人家里搜出一条还没有销赃的宝格丽项链。
那个人在证据面前全都招了。
”还有什么话说吗？刘亚洁。刘亚宇的案子和你有关吧？”
在逮捕那个嫌疑犯的同时，警察从一个美容院逮捕了正在做美容准备迎接新生活的我。
那个人叫赵磊，是个小白脸，也就是传说中安琪在外面的男人。年龄差距太大果然如外界议论的一样不会幸福，主要是三观不和。安琪和爸爸结婚以后不久，分歧就多了起来。
其实安琪并不是谣言中因为钱才和爸爸在一起的。她骨子里是个浪漫的人，因为喜欢她和爸爸走到了一起，也因为不喜欢了后来向爸爸提出了离婚，但是都以拒绝告终。
爸爸的公司是上市公司，高管离婚引发的投资者负面的市场反应很大。就这样两个人因为当初妈妈的事一直纠缠相互牵制着。安琪和赵磊的感情也在这两年闹掰。
赵磊因为内心不爽在了解了安琪的行踪后终于在7月5号的时候翻进了我家，想着趁没人的时候偷点东西。
没想到在他刚拿到项链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正开门进入的于景天。他躲在卧室的门后看到了一切。
“你有什么证据？”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无独有偶的事。
“证据？”对面的小警察不紧不慢，扔到我面前两部手机。一部是我的，一部是于景天的。
“所有消息都是永久性消除，技术科都说里面的消息无法恢复。”
“你究竟是要隐瞒什么，要把消息删除的这么彻底呢？刘亚洁女士？”
“把你弟弟，爸爸，安琪，一个一个铲除，本来就是你的计划吧？”作品名：《家务事》；作者：江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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