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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复活"历史"的一种方式,文学在那已死的久远年代里一直作为民族的史书、圣经而广为流传。最古老的文学或许就是文字本身,岁月的磨砺使人类的记忆淡漠如烟,然而那些碑碣铭文却依稀而见,那是死亡凝聚而成的文字,它是永久的故事。
因而,故事就是已死的往事,正是对"已死"的过去的书写,文学才具有沟通人类与历史、个人与民族、生存与原型的永久力量。如果说文字可能具有一个永远不变的因素,或者说具有一个最内在的特质的话,那就是"故事"。
不管文字玩弄什么样的革命,它最终还是逃不出"故事"的怪圈。当然,我在这里说的"故事"是指那种"故事性",已死的往事重新复活,这不仅对于历史本身来说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并且对于生活在这个历史中穷人们,对于书写历史和感受历史的人们,都无疑是一次膜拜与痛悔交织的秘密仪式。
如果说"寻根文学"在80年代中期出现,是基于对文化挑战作出的反应,试图修复历史与现实的断裂带而去寻找一个历史延续性的活的源流的话;那么,1986年以后的先锋文学则因为失去了这种雄伟的现实冲动而专注于"历史故事"的构造。
因为现实动机的明确与执着以及传统固有的叙事模式,它不可避免进入意识形态主体中心化的再生产过程,在历史与现实之间构造简单必然的连续性。
很显然,苏童、叶兆言,格非、余华等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连续性(其中的过渡阶段当然有马原、洪峰,这里不加详述)。故事时态的单一模式随之瓦解,故事作为已死的往事从那些破碎的时间流程中随意涌溢而出。丧失了现实的往事才是纯粹的故事,它用它的"死亡"证明了它曾经拥有的存在。
苏童在1987年以前写的小说,算不上是那种"历史的"或"家族的"故事,但是,它们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除了少数几篇),那就是叙述人的"非成人"视角。
苏童后来作为一个成人,作为一个拥有现实本质的叙述人来叙述那些故事,并且获得超距的历史感,显然得自苏童开始写作时就采用的这种"非成人"视角。苏童作为一个成人在叙述少年时代的故事,这使他的那些故事不仅具有回忆的历史性特征,更重要的在于他的叙述视角一开始就制造时间的陌生化距离。
叙述的历史感并不仅仅取决于故事本身的历史时间,更主要的来自叙述约定的视角。这个视角显然具有二重性:作为一个"成人"的自我回忆的视角与作为一个"非成人"的审视他者的视角。这种双重性有效地把"故事"推进一个时间的深渊。
"遥远的"童年时代与"遥远地"观看到的外部世界的重合,无疑制造出一种时间的诱惑。回忆使往事在时间的隧道里变得更加遥远,而童稚的目光掠过外部世界的广袤空间无法找到理解的插入之点。
这个回忆的视角在时间与空间的交合线上留下盲点,使苏童的故事具有那种特殊遥远悠长的感觉。
那都是一些亲切而温馨的往事,然而,由于"回忆"的先验性质,由于叙事的间距和角度,那些不过是童年或少年时代的往事却变成"许多年以前"的故事,它们获得一种"历史性"——无法进入的时间之流在异域的河床上缓缓流动,而沉静的历史之光总是在那些偶尔开启的瞬间闪现,它不仅使历史变得遥远而且使现实变成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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