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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手机停机了,顺便梳理了一些东西。
买了很多书,当我身无分文的时候,这些可以作为消遣,跟同事说这是至高无上的精神粮食。
或许我也像画家老树那样,虚无主义,或者是一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把梦想种在虚无中。
书是精神粮食,却很廉价。
去新疆大概是想做一回远方的诗人。
毕业时以乡霸的身份送别很多朋友,尘封了许多故事。
毕业之后又显得怅然若失!于是想去一个心中的远方。
也从来没有想过回来之后会怎么样?也许依然漂着。
是受了很多外界舆论的影响,参加西部计划成为一名志愿者,想想都觉得厉害。
当时学校正儿八经的搞了个面试,只是我没能通过面试。
后来我还是去了,直接在省团委报的名,填了份服务合同,服务于吐鲁番地区草原管理站。
去了才知道,没有想象中绿油油的草原,只有枯黄的草场。
托克逊某牧场的冬季
湖南省团委办公室的人给了我一张通知单,拍了拍我肩膀说:“小伙子啊,好好干!”
然后我就买了张去新疆的火车票,硬座,印象中是45个小时。
车上塞满了很多去新疆捡棉花的河南人,去上个厕所来回差不多得半个小时,我很佩服那些推着手推车叫卖零食盒饭的乘务员。
撑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学着他们找张报纸垫着躺在火车过道上睡了一晚,现在想想觉得还挺刺激。
吐鲁番的气候特别干燥,刚去那段时间喝多少水都没用,早上刷着牙鼻血就像流鼻涕似的淌了下来。
艾丁湖,中国海拔最低的地方
太阳也比湖南的要敬业,晚上九点多了还挂在天上,炙烤着葡萄干。
那些比我们早去的志愿者们,很热心,动不动就带我们徒步吐鲁番市,说是熟悉环境,晕晕乎乎的我就跟在后面数着时间,基本半个小时可以逛完。
在吐鲁番,即使在城里,也没有太多的高楼的,隐藏在行道树的两旁。
夕阳下,一支烟,一座小城,也可以让我憋出一个短句。
来之前,听过不少响应国家号召服务边疆、建设边疆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话语,满怀激情、投身祖国边疆。
世界志愿者日
国庆节的时候,Z君喊跟他我出去溜达,他比我先去,说是快憋疯了。
我刚去不久,也觉得该去领略一下新疆的风味。
不曾想他所谓的溜达,是在大河沿花100块钱叫个黑车,让他把我们拉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戈壁上,车走了,剩下我开始跟他溜达。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走出来了心情就爽了。
荒凉的戈壁
在吐鲁番植物园门口,有一句标语: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
戈壁的乱石,直接延伸到天空的边界,空气被烈日灼烤得扭曲变形。
我们俩开始往西边走,目的地定在车师古道的入口五星牧场。半小时后,迷路了,也证明了我们都不知道用GPS!
于是开始各种调侃,然后长久的沉默,两个人一前一后,夕阳。
当手电筒快没电的时候,开始扎帐篷,没有睡袋,只一个防潮垫。
抽了根烟,望了一眼满天繁星,倒下就睡。
十月戈壁的夜晚真的很冷,接近零度。
当太阳从另一边地平线爬起来的时候,总算天亮了,用新疆话来说就是冻成球了。
他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死在了戈壁上,那就用几块石头把我埋在这儿吧!千年之后,变成干尸,没准儿也能躺到国家博物馆去!
这个说法有点受彭加木或者余纯顺还有吐鲁番博物馆陈列的干尸的影响。
我揶揄道:这样你就能青春永驻名垂千史了是吧!
如果那样结局的话,故事似乎真有一种浪漫罢!我们的勇气还不够。
胡乱地走了一个上午,水在早上就已经消耗完了,恐惧的来源并不是因为身体缺水虚脱,而是世人讲的那些缺水而死的故事。
于是就往河谷方向走,从一个小峡谷走进了大峡谷,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大河沿峡谷,里面有一丛丛的沙漠绿植。
对一个学园艺的来说植物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屁颠屁颠跑过去却发现根本就不认识。
大峡谷的水文监测站
快中午的时候,在峡谷上游看到一个水文监测站,里面有一位老人和一条狗。是个汉人,并不怎么说话,看着我们喝掉半桶冷水后,坚决不让我们再往上游走,而是给我们指了一条回大河沿的路。
沿着河谷走十公里,再沿戈壁走十公里,进入有人区后再走五公里就到镇上了。
一路上已经无心再关心河谷有多宽有多高,顶着太阳背着十公斤的包低着头走在河谷乱石中,两人隔着六七米的样子,努力把脚下的石头踩出自己的节奏。
满身尘土地瘫痪在回吐鲁番市的的士上,窗外夜色快速倒退,心中异常地平静,两人沉默地享受着这一刻,连司机也知趣的放着轻音乐。
我一直是个经不住诱惑的人。
第二天在沙漠的诱惑下,又屁颠屁颠跟他跑到鄯善去了,完全忘了脚底的那两个大水泡。
鄯善的库木塔格沙漠公园,是不准游客露宿的。
库木塔格沙漠
我们去了,背着帐篷,带了两瓶酒。
看完夕阳,沙漠里的人声渐散。
巡逻队来了,开着车在沙漠乱开,躲了好一阵。
然后凭感觉往沙漠深处走了好远才停下,感受到真正的沙漠的寂静之后,趁着月色刚好,撑起帐篷。
酒没喝完,从过去聊到未来,也从理想聊到现实,聊到意义之后发现,我们聊的这些竟然通通变得无意义,可见意义这一词当真经不起推敲,像是壁橱摆放的精美瓷器,一碰就碎。
于是在细软的沙山顶上一边大笑一边滚下去,又爬上来又滚下去,像一种仪式,又像两个不谙世事的顽童。这算是一种快乐罢。
准备摆拍的骆驼
作为沙漠景区,骆驼变成了摆拍的工具。在我的右侧方,有十几位摄影达人,端着大炮小炮,一顿咔咔
第二天五点多的样子,又爬起来看日出。好似看不够似的,不管在新疆哪里,看得最多的就是日出日落,红彤彤地挂在天边。
拍了几张照片,在开始火热之前赶紧回他宿舍睡觉去了。
大概是由此喜欢上了那一方水土,从此心中只能放进一座小城。
古老的维吾尔族村落——麻扎村
后来Z君再联系我时,我已经到深圳了,谋一份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工作。言语中虽然表示不反对,但能看出来是不理解。
他太了解我,直接问了几个问题:你觉得你能这样将就着坚持多久?你认为你能存到多少钱?
既然不能,那何不直接做自己喜欢的事?反正又没钱,反正也死不了,何必浪费时间,何必为难自己。
汪国真有一句诗说:从别人那里,我们认识了自己。
Z君的这一连串带问号的陈述句,猛然点醒了我,却也仅仅是让我意识到事情的真实情况,于是我更加难受。
后来又说,我们都是喜欢将就的人,可是我不想再喜欢了。
讲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可是道理听多了,就比较喜欢听故事了。
离开新疆后,Z君去上海追寻他的梦想,我在深圳寻找我的人生。
习惯了慢节奏的我们,总归有些不知所措。
有时候打电话抱怨生活,两头都抽着烟沉默,顿生悲凉。
于是我又滚回长沙,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晴耕雨读的生活,谈不上欢乐悲喜,却也努力修心。
而他似乎开始挣扎,喜欢的工作无法再坚持,去了云南,发现无事可做,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感觉快要精神分裂了。
在一个青旅做了一個月义工后,心情似乎平复不少,又跑到成都,说是要去发展他的事业。
近来的联络中得知,三個月换了两份工作,显然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后来得闲,我陆续联系起我们那一年离开的志愿者,似乎都有点不尽人意,一个个的,与这个社会脱节。
一度使人怀疑这段被洗脑的日子到底值不值得?
细究起来,这种事从来都讲究一个自己是否愿意被洗脑。自信与坚持的动力不就是被洗脑的结果吗?
杏花开s
当我问起他们是否后悔时,都说不曾后悔。原因却也不用再详细追问,这样的经历弥足珍贵。
曾以为回来后就可以牛逼哄哄地跟大伙儿吹嘘这一路的风光无限,后来才知道原来根本没多少人在意,这多少让人感到失落。
后来我只当认为他们是太过嫉妒羡慕而不愿意提起此事,也算是聊以自慰罢了。
中间的故事还有很多,不过估计只有等下一次再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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