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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国初年的天津卫。
01
一个叫大回的能人特别会钓鱼,别人钓鱼靠运气,大回钓鱼靠能耐。能耐到什么程度:钓鱼已经完全不能展示自己的能耐,于是钓王八,他想钓什么王八,无论是大王八还是小王八,准逃不过大回的鱼竿。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能摸透鱼和王八的心思,非大回莫属。
于是大回得了一个外号叫“鱼绝后”,远近闻名。
本以为钓鱼能人会永远这么能耐下去,没成想事情来了个大反转。
一天,收获颇多的“鱼绝后”钓完鱼之后,下了趟馆子,酒足饭饱已是午夜,回家的路上醉酒醉到迷糊,趴在大街上睡着了,正好一辆装满鱼的马车从“鱼绝后”的身上压了过去。黑灯瞎火的,赶车的人也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天亮人们才发现地上的“鱼绝后”已经没气儿了。
于是,得了一句读书人的话:能人全都死在能耐上了!
冯骥才先生的《俗世奇人》,写的就是这样儿的能耐人的故事。这些能人构成了那个时期天津卫独特的风貌,让我们和民国的天津卫来了一场幽默邂逅。。
02
“天津卫本是水陆码头,居民五方杂居,性格迥然相区别,然而,燕赵之地,血气刚烈;水咸土盐,风俗习惯强悍。近一百多年来,列举所有中华大灾大难,没有一个不首当其冲,于是产生出各种怪异人物,既在显赫上层,又在市井民间。”
《俗世奇人》的故事背景在天津,冯骥才先生生长在天津,无疑在描写天津人独特的人物性格和生活时,是有他独特的妙处的!
36个人物短篇小说,每篇小说一个人物故事,各不相关。单篇篇幅不长,细读起来却非常有趣。所有的文字都在“人”身上,没有大段的景色或者背景描述,简洁有力。
比如《认牙》这篇。
医术高明的牙医华大夫,记性特别差,就算昨天刚去他家诊所看过牙,今天半路碰见打招呼,他也一脸茫然: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真叫人“费猜”,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才解开了谜团:
一天两个巡捕房侦探突然闯进诊所,来找一个通缉犯,有线索表明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右嘴角有颗大痣的黑脸汉子,早上来华大夫的诊所看过牙,这人是个嫌疑犯。
华大夫一脸茫然,我不记得了!侦探嚷嚷道,这人相貌特征这么明显,早上刚来过,怎么可能记不住,你难道是在包庇他。
华大夫一听这还了得,一急拿起拔牙的钳子往桌子上一拍:
“我这辈子都没做过坏良心的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们,那祸害人的要给我瞧见,甭你们来找我,我找你们去!”
没过多久的一天,华大夫慌里慌张的跑到巡捕房来,原来他看到那黑脸汉子在酒楼喝酒,巡捕房的人马上赶去,果然就是要找的那个嫌疑犯。
这回侦探迷糊了,您不是忘记了吗,怎么又记起来了。华大夫回道:
“当时我也在那家酒楼吃饭,我一抬头就看到他咧嘴笑的时候露出的虎牙,这牙是我给他看过的,人记不住,但这牙我记得,所以我就报信来了!”
牙医只记牙,不记人,是能耐人没错了!
人常说有能耐的人都有特殊的“毛病”,牙医华大夫性格爽快、品行正直,把所有的精力用在自己的手艺上,至于能不能“认人”也没什么可重要的了。
03
小时候特别爱看一部生活喜剧叫《杨光的快乐生活》,影响最深刻的一句台词是:
“你说说,你说说,介都叫嘛事(si)儿?”
主角杨光的一口天津腔,让全家人觉得很有意思,乐的前俯后仰,此后愣是学了好一段时间的天津话,有时开玩笑的时候拿出来说说段子,也是乐事一件。
《俗世奇人》中每个人物的故事就像一个段子,语言幽默,再加上浓郁天津的方言,活脱脱就像看了一段相声,幽默至极,读起来一气呵成。
在《苏七块》中,作者是这样描述主角外貌特征:他人高袍长,手瘦有劲,红唇皓齿,眸子赛(像)灯。文字“简单粗暴”,三言两语就让读者有了画面感。
《泥人张》中:天津卫是做买卖的地界儿,谁有钱谁横,官儿也怵三分。
一股子“天津味儿”,介不是相声,介是嘛!
有人说,乍一读《俗世奇人》,这故事怎么这么土,跟故事会似的;读《俗世奇人》第二遍,才深刻体会到作者要表达的道理。
能耐人刷子李的小徒弟刚开始对师傅的绝活半信半疑,开始跑腿的时候,和旁人一样试图找出师傅的漏洞,没想刷子李的确有真本事。师傅一眼看出徒弟的小心思,笑道:
“你以为人家的名气全是虚的?那你是在骗自己。好好学本事吧!”
一句话道出初入职场的小白应该脚踏实地的道理。
没人知晓大名的穷孩子狗子,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和智慧做起了包子生意,生意好到吃狗子家包子的人比看戏的人还多,随后逐渐名扬四海,创出了妇孺皆知的“狗不理”!
也告诉着人们,无论什么背景,只要努力奋斗,凭着双手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
不管是穷还是富,每一个阶层的人都有艰辛,有奋斗,又心酸,也有幽默
虽然有些人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作者笔下的这些能耐人专注手艺的工匠精神却永远鼓舞着人们。#人物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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