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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是一柄双刃剑,运用得好与坏全在掌权人。
可是人性的弱点常常会在面临权力的时候暴露无遗。
身为国家最高掌权人,唐太宗怎样做到虚心纳谏?
本文节选自东方出版社《历史十讲:走进王朝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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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对于权力是非常敏感的。在法家教育系统中,十分强调权力的作用。
法家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有的时候是会走极端的。
所以我们看到过很多帝王,权力在他们手上变成了十分野蛮的力量。
但是我们在贞观时代能看到另外一种景象,统治者可以把权力运用得十分理性。
我们平常了解的贞观之治,有一个概念大家是知道的,就叫纳谏。
贞观皇帝唐太宗为什么能够获得那么好的统治业绩呢?
是因为他能够很好地纳谏。
纳谏是什么?就是听从不同的意见。
在朝堂之上,有一个声音是代表正确的,那么不管谁发出这个声音,别人就要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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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般都觉得纳谏其实是很难的一件事。
不要说权力在握的皇帝,就是一般的领导、一个普通人,要想接受不同的意见、反对的意见、言词激烈的意见都不容易。
难处有两条:
第一条,人性的弱点。
这是普遍的。大家都喜欢在群体中树立一个正确的形象,喜欢被表扬、被推崇,不喜欢被批评。皇帝也一样。
第二条,权力的弱点。
权力是这个社会的一个支配系统,他能够决定别人的状态,所以成功的一个标准就是掌握了更大的权力,当了更高级的领导。
但是当了高级领导,所有的思考、所有的想法就一定都是对的吗?那不一定。但是领导越高,越不容易听从不同意见。
我不是已经证明我一贯挺正确的吗?要不然我怎么会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呢?
所以好多处长都不爱听批评的意见,动不动就发脾气,官越大脾气越大,这个大家都有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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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唐太宗为什么能够接受不同的意见呢?
他为什么能够做到克己纳谏呢?
可能有几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唐太宗曾经犯过很大很大的错误,就是玄武门之变。
唐太宗这个皇位来得不合法,是非法获取的,杀了兄弟,逼走了父亲,他才当上了皇帝。他的权力、地位不合法。
正因为如此,他才求治心切,希望用自己的成绩,来减弱自己的错误给大家留下的印象。
一直到他晚年,贞观二十年的时候,他还说过,人心怎么会是这样的,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人家记不住,你做了一件坏事,人家就念念不忘。
听唐太宗一说,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他一定是说自己发动了玄武门之变。
这个时候我们看见了辩证法,犯了大错误不要紧,只要你以后做得好,历史和人民还是会原谅你的,这对于犯错误的干部是有好处的。
正是因为求治心切,所以唐太宗能够克服别人克服不了的面子问题,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唐太宗在当皇帝之前,经常率领唐朝的军队东征西讨,打过无数的战争。
大家知道,战场上权力是唯一的,指挥权是唯一的,但是讨论局势、进行决策的时候,会有军事会议。
因为战场是一种特殊的情况,一个决策失败,有可能导致全军覆灭,那就是多少人死亡的问题。
所以唐太宗有听从不同意见的经验。
他每一次战场决策的时候,都会召开军事会议,在会议上谁都可以发言。
唐高祖武德四年的时候,唐太宗当时还是秦王,包围了洛阳。
有人来救援洛阳,李世民就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
他召开军事会议,多数人认为唐朝是疲惫之军,不能再打,最好的办法就是撤退。
只有一个人说,不能撤军,如果撤退,我们包围洛阳的这个战绩就一扫而光,又恢复到原来的状况,最好是围城打援。
最后他采取了这个人的意见,围城打援,结果天公作美,一下子把两个重大敌人都消灭了。
所以不要觉得战场和军事一定都是绝对专制的,不是,他有的时候会充分吸纳别人的意见,这对于唐太宗来讲是一个很正确的经验,这是第二个方面。
第三,跟皇帝的个人心灵有关。
一般的皇帝或者掌权者,特别是刚刚掌权的人,特别不容易采纳别人的意见,为什么?
他需要自我证明。
刚刚即位的新皇帝尤其听不得不同的意见,他跟开国的君主就不一样,开国君主用建国这个历程,已经完成了自我证明。
虽然唐太宗这个位置也是继承来的,但是他也是参与过打天下的。
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决定了唐太宗在纳谏的时候,确实比别的皇帝做得更好、更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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