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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中国最宝贵的瑰宝,是祖辈先贤们流传下来独一无二的宝藏。我国西北地区食肉饮酪的少数民族,茶与粮是同等必需,有“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之说。古时战争,主力为骑兵,马是战场上决取胜负的重要条件。于是历代统治者采取控制茶叶供应,以少量的茶交换多数战马的茶马交易,实行以茶治边的政策。
茶马交易起源于唐代。唐肃VC宗李享至德元年(756)至乾元元年,蒙古(回纥时期)驱马市茶,开了茶马交易的先河。宋代易马主要在陕甘地区,易马的茶也就近取于川蜀,于成都、秦州(今甘肃天水)各置権茶、买马司。其后以提举茶事兼理马政,改称都大提举茶马司。
嘉泰三年(1203)复分为两司。元代度止了宋代实行的茶马政策。到了明代,不仅恢复了宋朝的茶马政策,而且变本加厉,把这项政策作为统治西北地区人民的重要手段。明太祖洪武年间,上等马一匹,最多只换茶120斤,平均每匹马换不到40斤茶叶。清代茶政执行松弛,私茶多,交易中则费茶多而获马少。到雍正十三年(1735),官营茶马交易制度停止。茶马交易实施将近1000年。
宋代的茶叶产区和产量比唐代又有很大增长。据陈橡《茶叶通史》所述,全国茶叶产量至少在160多万担,加上私茶,估计比唐时要翻一番。值得注意的是宋代已出現了大量“以茶为业”的专业户(即园户)和手工作坊性质的“茶焙”、“水磨坊”。
宋神宗熙宁中,吕陶在一篇奏疏里说到,四川“茶园人多者岁出三五万斤,少者一二百斤”。说明在四川有每年可出产三万斤的大茶园。这些大茶园主由于茶叶产量很多,自己的茶焙来不及赶制(因为茶叶须要随采随制,不能耽误时日),便把一部分茶叶分配给小作坊加工制造,然后向他收取制成品。
宋代贡茶已从浙江湖州的顾渚移到了福建建安的北苑。据宋子安《东溪试茶录》引真宗时丁谓所作的《茶录》说,建安有专门制作贡茶的官焙三十二所。又引《旧记》说,这些官焙原是从五代十国时的南唐传下来的,宋初把离北苑较远的一些官焙改为民营,所以便只三十二焙了。北苑的御茶园共四十六所(据赵汝砺《北苑别录》)。这些官焙中的制茶工人有多少?据《宋会要稿食货》三一《茶法杂录》所载,官焙中的制茶工人总计有一千多人。又据庄季裕《鸡肋篇》下卷说,采茶工匠几千人,日千钱七十,岁费常万缗。由此可见,建州官焙和御茶园中用工之多,规模之大。
建安北苑制作的贡茶是龙团风饼,制作过程相当复杂,“既蒸而研,编竹为格,置培室中,最为精洁,他处不能造”,需要极高的技术。而且是制作愈来愈精,进贡数量愈来愈大。真宗成平中,丁谓监造时始为风团,后又为龙团。八饼为一斤贡不过十饼。
仁宗庆历中,蔡襄改造小龙团、一斤为十饼,进贡十斤。神宗元丰间,贾青为福建转运使,制密云龙,二十饼为一斤,更精绝于小龙团。哲宗绍圣间,又改为瑞云期龙。徽宗大观三年(10),用水芽制造龙团胜雪和白茶进贡,茶的采制极精,每胯计工价达三万。徽宗宣和二年(1120),漕臣郑可简创银丝水芽,号龙团胜雪,日役千夫,每岁费二万余缗。
斗茶,就是茶叶质量优劣的品评和鉴别,是伴着中唐贡茶制度的确立而出现的。苏轼有诗云:“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每年在新茶上贡前先要进行斗茶,斗”出来的上品便是“官茶”。斗茶始于唐代,到了宋代,越来越普遍,已发展成为民间的一项比茶叶品质,斗烹试技巧,极富趣味性的竞技活动。唐庚《斗茶记》云:“政和二年,三月王戌,二三君子,相与斗茶于寄做斋,予为取龙塘水烹之,而第其品,以某为上,某次之。”宋时文人之间常相聚作茗战,一边品若斗试,一边吟诗作词,人恬物熙,清尚雅致。
宋代斗茶的盛行,与宋徽宋赵佶的好茶有很大关系。这个侈糜腐朽的君主,在政治上昏庸黑暗,生活上挥霍无度,在外交上软弱无能,但对茶艺却很精通,是个品茶行家,还编著了一本《大观茶论》。
《大观茶论》说到斗茶的境况是:“天下之士,励志清白,竟为闲暇修索之玩,莫不碎玉锵金,啜英咀华,较筐箧之精,争鉴裁之别。”由于宋徽宗的提倡,王公贵族、文人雅土以致平民百姓都热衷于著战了。北宋文学家范仲淹有一名篇《和章岷从事斗茶歌》,对当时斗茶作了十分令人神往的描述。
宋代以福建建州产的北苑茶为贵。达官贵人为了争天子欢心,在北苑茶见新时,便各自献出先春绝品,在林下斗茶,个个神情专注,气宇轩昂。斗茶首重选茶及碾末,也注重水的选择。斗茶的用具或是金缕玉雕的,或官窑产的名瓷,讲究非凡。最后以茶的色、香、味决出高低。这斗茶的胜负非同小可,胜若登仙,败如降将,其荣辱竟是如此重大。一场斗茶,犹如今日的一场球赛或棋战,还为广大观众所关注。
宋代斗茶以茶白为贵。茶水的颜色以纯白为上,青白、灰白、黄白,则等而下之。汤色是茶的采制技艺的反映。色纯白,表明茶采摘嫩,制作恰到好处;色偏青,是蒸时火候不足;色泛灰,是蒸时火候太过;色泛黄,是采制不及时;色泛红,是烘焙过了火候。范仲淹诗中有句“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是以“绿”和“翠”来形容茶。
据说,蔡襄认为不当:“今茶之绝品,其色贵白,翠绿乃茶之下者耳。”范仲淹听后甚为钦佩地说:“君善鉴茶者,此中吾语之病也。”遂将这两句改为“黄金碾畔玉尘飞,碧玉瓯中素涛起。”
斗茶胜负还有一个标准是看汤花,即范仲淹诗中所谓的“素涛”。一是汤花的色泽要鲜白,二是汤花持续要长久。如果茶末研碾细腻,点汤、击拂(用一种叫茶筅的工具击筅)都恰到好处,汤花就匀细,若“冷粥面”,可以紧咬盏沿,久聚不散。如果汤花泛起后很快涣散,不能咬盏,就属差次了。汤花一散,盏面便露出“水痕”。所以,水痕出现的早晚,就是汤花优劣的依据。水痕早出者为负,晚出者为胜。胜一次称“一水”,计算胜负的术语当时叫“相差几水”。
斗茶,从为贡茶服务来说,使得贡茶采制要求越来越高,给茶农带来的是无限凄苦;但从推进采制工艺的发展来说,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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