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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怀念着她和刘冰清在一起的日子,虎子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第二天的黄昏在她着急中到来了。刘冰清骑着墨绿色的自行车“可铃铃”地来了,在燕子面前停下来,对燕子说:“你好!“他露出一副很调皮的样子。
“很遗憾没有你的信。”
”没事,会有的!”
当村里人拿着自己的信回去的时候,邮包是空空的,就像是飞出口袋的小鸟一样,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明天的希望。刘冰清和燕子站在路口相互聊着。
“你的稿子往哪儿投啊?”
”省城的出版社的编辑部”
”你是怎么写的?”
“是生活教我写的。”
”你真了不起,我也很喜欢读书,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谷城读的结果一事无成。高中毕业后,我爸托人给我找了这差事。累是不累,就是到晚东奔西跑的。
“是啊!干啥也不容易。”
”我真希望你能当个作家,我也沾沾光,我肯定做你最耐心的读者你写完了稿子我先验收一下,哪里不足就指出来,别忘了,我也喜欢小说,特别是言情和武侠小说,还能讲呢!”他很调皮,大大咧咧地说。
他们在一起聊了很长时间,说了彼此的家庭、生活、感情,他们也可单纯到无话不谈的地步,直到天黑时才把他们散开。
以后的日子里,燕子每个黄昏都在路口等她的希望,等邮差的到他们一起侃天聊地的度过了一个短暂的冬季,而惟一遗憾的是她的子一直没有消息,在她找了良辰吉日下投的稿子也一样查无音讯。她放弃,因为有一个人在为她加油呢。那个人就是刘冰清。月又即将收尾了,年又准备规规矩矩地到来腊月二十八日那天,是个有雪的日子。燕子只能和父亲过年了,虎出去打工,一直也没有消息呢。她站在门口望着纷飞的雪花,想着那路口,刘冰清是暂时不会来了,明年正月十五再见他吧。燕子望着飘的雪花,怀念着她和刘冰清在一起的日子。
吃过午饭,她正坐在书桌前翻动着几本书,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踏雪而来。父亲说了一声:“虎子回来了!”
燕子赶快跑向了父亲屋里,惊喜而意外地看着虎子。
虎子像个雪人一样站在屋里,一动不动。好久,父亲见他这样子就问:“你咋儿了?”
虎子趴在桌子上大哭着,燕子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伤心地“你咋儿了,跟爸说说,你在外边整整过了一年,一定过得不好,是不是受了委屈都告诉我吧!”父亲也难过地说。
虎子哭着坐了起来,把这一年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呈现在父亲和燕子的面前。
他到省里被保安公司分配到一家私营的工厂里,在分配工作的之后这批保安员要受严格地训练,那段日子是他一生最艰难的时候。他们训练严格得要命,每天早早起床训练,吃饭时要排队打饭,谁抢先就被教官打一顿,虎子没有一顿饭是吃饱的,每顿饭都吃得半饥半饱,挨饿是时常有的事,只有排在前面的人能打到米饭和菜,排在后面的人就要喝粥。当剩饭剩菜难以下咽时,也不能倒掉,必须吃掉。有一次,一个保安员为了满足肚子的需求,加塞抢到前面,他被教官发现后,二话没说就被甩了两个巴掌,又踢了两脚,饭盒摔到地上“叮叮当当”地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了饭盒规规矩矩地排在后面,他流泪了,是一个男人的眼泪。虎子也挨过打。
在这段训练期间有好多的人挺不住,熬不了就偷偷地跑回家,把交的押金留在了那里。虎子是硬撑着,他不想跑,跑了押金就白搭了,他硬挺过来了。他和几个保安员被分配到一家制药厂。黑白班交替,一个班要上十二个小时。值夜班时,他努力地赶走疲倦和睡意站在那里。夜里忽然下大雨,也不能空岗,被领导发现要扣工资的。值白班也一样,无论刮风下雨都站在那儿。上下班的职工和领导都不正眼看他们,认为他们是看门的狗。也有一部分人受不了制度而逃回家那样不仅把押金扣在那里,也白白劳动了。
工厂的工资制度是给保安员一年发一次,平时的每个月只给生活费每个人是一百五十元,余下的年底结清。虎子想年底结算也好,一齐带走。可是让人盼望的年底和年关一样艰难。工厂不仅不发给他们工资,还冤了他们,说他们是监守自盗,以偷了工厂里的东西为借口赶走他们。他们想找地方评理去,结果一次次地都被工厂里派去的人打回来。所以他们狼狈不堪地回来,虎子当然也得回燕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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