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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1952年3月4日，是《天鹅湖》首演七十五周年纪念日，就这一舞坛大事，阿纳托尔·舒乔依在其资料丰富、拥有广泛读者的刊物《舞蹈》（1952年4月号）上，写下了如下颇具杈威姓的文章，“我们这个时代，若非如此危机重重，纠纷若麻，3月4日这一天文明世界一定会暂歇劳作，欢度芭蕾和音乐史上的这个重大节日，即一切时代中最伟大的浪漫古典派芭蕾舞剧《天鹅湖》的七十五周年诞辰。
“始于1841年《古赛尔》而终于1909年《仙女们》的浪漫古典主义时期，是古典主义芭蕾问世以来最伟大的一个时期，它首开当今所知的各种芭蕾舞之先河，而在代表其历史的曲线上立子最高点的，可以说，正是《天鹅湖》常被看作一个严格的古典芭蕾舞，其实它更是一个富于浪漫气息的芭蕾舞。在构思、内容、结构和激情方面，它更接近，譬如说，《吉赛尔》，而非《睡美人》。事实上，它的某些舞蹈构思就得归功于《吉赛尔》。“时而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芭蕾舞’，时而被呼作‘老战马，6的《天鹅湖》，首演于1877年3月4日，在莫斯科帝国大剧院。“首演前两年，1875年春，大剧院艺术指导，V.P.别季切夫委托柴可夫斯基为一个芭蕾舞剧配乐，这个舞剧当时叫作《天鹅之湖》，别季切夫本人编写脚本，他算得上一名起码剧作家吧；瓦西里·杰尔泽与他合作。瓦西里·杰尔泽即凯瑟琳·杰尔泽之父。凯瑟琳·杰尔泽后来是莫斯科大剧院著名的主要女演员（她也是在美国演《天鹅湖》全本的笫一人）。“柴可夬斯基本来以为大剧院会象那些管弦乐队对待他的交响乐一样，毕恭毕敬地接受他的《天鹅湖》曲谱的，不料事与愿违。受托为《天鹅湖》编舞的，是采利乌斯·列辛格。这位冬烘大师既无才干又无鉴赏力，根本不懂得怎样按照一位大作曲家的音乐编出舞蹈佳作。“主要女演员宝琳·卡巴科娃也很平庸，丼且韵华已过。她在自已主演的其它舞剧中找出一些稳操胜券的曲谱，硬要塞进《天鹅湖》，用来取代柴可夫斯基的几段乐曲，因为她无法欣赏或理解它们，甚至不会数它们的节拍。这个芭蕾舞剧的首演式是为褒奖她而举行的一次特别演出会，所以她可不愿冒险。“《天鹅湖》的首演式举行了，却令一切人，尤其令它的曲作者，大失所望。关于这次首演，著名音乐评论家兼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朋友赫尔曼·拉罗奇这样说：“‘如果说他（柴可夫斯基）在创作期间曾生动地描绘了神话故事的庄严瑰丽，那么，当他在剧院现看那位芭蕾大师的作品时，必然感到了苦涩的失塑。我得承认，我从未见过更糟的演出曾在大刷院的舞台上搬演。“‘服装、布景和效果设备也未能将舞蹈的贫乏空洞掩盖分毫。没有一个芭蕾舞迷能够从中获得哪怕五分钟的乐趣。倒是音乐迷享受到了较多的快乐。从音东的头几个小节开始，人们便觉察出真正大师的手笔，几页乐谱奏过，我们就已经知道：大师当时正处于情绪极佳的状态，而且他的天才又正值炉火纯青之时。’“不能说《天鹅湖》全盘失败。在观众方面，它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戍功，并得以在舞台上留存到1833年，其间上演过三十三次。
“柴可夫斯基的另一个同时代人N.卡士金说：
“‘它（《天鹅湖》）保留在保留剧目表中，直至布景用成了碎片，音乐也遭了不少磨难，以其它乐谱替换原谱的作法愈演愈烈，到末了，几乎三分之一的《天鹅湖》原曲都被替换掉了，替换物来自其它芭蕾舞，通常来自那些最平庸的芭蕾舞。，“当布景终于耗尽的时候，大剧院领导阶层就将《天鹅湖》从剧目表中一笔勾销。它一直未得复兴。到了1901年1月；才有一个未受同时代人足够赏识的、而几乎被史家完全忽略的天才舞蹈编导亚历山大·高斯基异演了一个新的《天鹅湖》台本。“至子流传至今的那个《天鹅湖》演出本，它始于圣彼得堡的演出本。圣被得堡的这一演出本由列夫·伊凡诺夫和马留斯·彼季帕编舞，1895年1月1日在马林斯基剧院首演。其时柴可夫斯基已逝世一年有余。“可以说，圣彼得堡演出本是以一种非正统的方式产生的。与普遍料想的相反，它的发起者是伊凡诺夬，而不是彼季帕。
“1893年11月6日柴可夫斯基死于霍乱以后，一股柴可夫斯基音乐热蔓延起来。帝国歌剧院和各私立歌剧院不断复演柴可夫斯基的歌剧，全俄各交响乐团不断演奏他的管弦乐作品，甚至包括那些早先并不成功的作品。“1894年3月1日，马林斯基剧院举行了一次柴可夫斯基纪念演出晚会。节目单上有这位作曲瓮所作歌剧的几个选段，还有现在所称《天鹅湖》第二幕的舞蹈。为这次晚会独立导演这幕舞剧的人，是彼季帕的助手列夫·伊凡诺夫。虽然他那毫不惊人的头衔只是‘第二芭蕾大师’和‘舞台监督’，可是1892牟把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搬上舞台的，也正是这个伊凡诺夫。“天鹅女王奥杰塔一角，那次由彼埃琳娜·勒南尼担任。这是一位了不起的意大利女演员，她的首次露面，是上一年在马林斯基剧院主演《灰姑娘》，剧中她以她那赫赫有名的一连三十二个‘伏埃得’使彼得堡的舞迷们大开眼界。《天鹅湖》第二幕这个短短的芭蕾舞剧牢牢抓住了观众的想象。“彼季帕看了这次演出，他决定从它的成功中得利，便吩咐在一次庆祝会上重演，演出时杷自己的名字和伊凡诺夫的放在一起（是放在前面〉作为编导者。这第二次演出获得了更大的成功，彼季帕因而决庶翻新全剧。“当时，《符咒》和《魔笛》等芭蕾舞剧的作曲者理査德·德里戈是马林斯基剧院的乐队指挥，彼季帕委托他整理莫斯科大剧院的那份总谱。大致而言；德里戈作了一番认真的工作，不过出于某种理由，他认为必须剔除其中几段曲谱，代之以柴可夫斯基本人的几个短小室内乐，其中有作品第72号之十一、十二和十五，第三幕中还换上了一位佚名作曲家（恐怕就是德里戈自己）的一段曲谱。“哪位舞蹈编导设计了这个芭蕾舞剧的哪个部分？这问题在俄国以外常有猜测。确实，在好些场合由于全然的疏忽，整个作品都归在彼季帕名下了，这不仅是一种历史谬误，而且也是对伊凡诺头的极大不公正。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彼季帕编导了第一幕（即圣彼得堡原台本第一幕第一场）和大部分第三幕（即原台本第二慕），伊凡诺夫编导了第二幕（它构成著名的独幕剧，在原台本中为第一幕第二场）和第四幕（即原台本第三幕〉。“不同于十八年前的莫斯科首演，1895年1月17日的圣彼得堡首演大获成功。这次首演是褒奖彼埃琳娜·勒南尼的一次表演会。彼埃琳娜·勒南尼饰双重角色奥杰塔——奥吉丽雅，并且不可遏制地再度喷射出她那来自《灰姑娘》的一连三十二个‘伏埃得’，这一回是用作舞厅一场（第三幕）双人舞的结尾。“列夫·伊凡诺夫获准导演的那两幕，是他作为舞蹈编导的一项伟大成就，也是他在马林斯基剧院漫长而失意的艺术生涯（外界对它所知甚少〉的顶峰。“十九世纪后半叶，舞蹈设计手法的主流是：致力于展示舞蹈家的纯熟技巧，井对舞蹈艺未上的技术难题作出惊人解答。但伊凡诺夫在编导他那两幕《天鹅湖？的时候，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把第二幕和第四幕完佥建筑子以音乐为原则的基础上，打破了人们普遍接受的强固传统。这方面最杰出的范例是第二幕的柔板。“在彼季帕的芭蕾舞中，柔板通常以一幅彩画幕布或一个与情节无甚关系的静止舞队为背最而展幵。伊凡诺夫的笫二幕柔板则是一段双人舞加上积极的群舞，群舞强化并参预男女主角的舞蹈。这种作法纯粹出于音乐结构的启示（据柴可夫斯基友人回忆录，这音乐是这位作曲家在自己的歌剧〈翁金娜》7中二重唱的启发下创作的，歌剧从未上演过，乐谱也被作曲家毁掉了）。“伊凡诺夫的作法在今天看来总箅不上是什么革命性的行动吧，不过在1894年这是相当激进的，事实上，后来一直没有哪个舞蹈编导敢于采取类似作法。直到1909年米歇尔·福金的先锋派‘投石党主义’8达到髙峰时，才在《仙女们》中采用了伊凡诺夫的思想。在1905年为安娜·巴甫洛娃而作的《芡鹅之死》中，福金也符采用过某些伊凡诺夫编异手法。“但，伊凡诺夫所做的还不仅是违悖正统柔板结构原则、使之服从音乐的主旨而已。他那两幕《天鹅湖》还非常有效地废黜了主要女演员的至高无上的统治，使之不再是芭窬舞剧的全部内容和唯一的‘存在依据’9。前此大约四十年光景间，彼季帕的芭蕾舞结构一直都是依据‘发扬主要女演员的先辉，10的原则，主要女演员至关重要，她就是一切，其他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只处子三等地位。《天鹅湖》就不同了，伊凡诺夫把主要女演员仅仅当怍主人公之一来对待，她不是与其他演员一起参加舞蹈，就是和他们交替着舞蹈，而如果她跳单人舞，其他演员就在一旁应和或伴随，在她跳变奏舞时也并不为她腾空舞台，或者冻结在彩画幕布上。“第二幕的柔板是伊几诺夫设计手法的突出范例，充分证明了伊凡诺夫在舞蹈及音乐两方面的才能。但它不是唯一的的子。大家只须想一想那既灵巧又结构完美的小天鹅四人舞，男演员的变奏舞，特别是整整最后一幕，就能发现伊凡诺夫的伟大天才。不幸的是，由干彼季帕在帝国剧院的独裁统治，他的天才从未开出繁花，结成累累硕果。“用英文撰书正确评价列夫·伊凡锘夫并分析他对《天鹅湖》和《胡桃夹子》的贡献，这项工作尚待进行，笔者希望不久就能开始这项工作。不过这里至少可以说，伊凡诺夫那两幕《天鹅湖》是许多出身旧俄的当代舞蹈编导的创作源泉。如果有一个人能被视为现代芭蕾舞——尤其是通过音乐途径设计舞蹈的那类芭蕾舞——的前驱，那个人就是列夫·伊凡诺夫。“自圣彼得堡首演以后，《天鹅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舞台。革命前俄国最伟大的女演员们，其中包括玛蒂尔德·切辛斯卡，奥尔迦·普廖布拉任斯卡，安娜·巴甫洛娃，塔玛拉·卡萨维娜，奥尔迦·斯别西夫译娃，等等，都曾争夺过主演《天鹤湖》的殊荣。“苏联的《天鹅湖》现行本，是1935年阿格比丽娜·瓦加诺娃在伊凡诺夫——彼季帕台本的基础上改编的，它一直在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两地上演，是两地大剧院的剧目中无可争议的最受欢迎的芭蕾舞剧。而且在各种隆重场合总是上演这个舞剧，所以如果说，每一位访问莫斯科的美国及西欧外交宫和要人都观赏过它的演出，是大致不会错的。“在西欧，仅有两个英国芭蕾舞团在上演《天鹅湖》全本，那就是萨德勒的韦尔斯芭蕾舞团和国际芭蕾舞。两种演出本都以圣彼得堡演出本为依据；而且都是前马林斯基剧院舞台监督尼古拉·谢尔盖耶夫导渍的。“至于家喻户晓的那个《天鹅湖》独幕剧本，则是出自佳吉列夫的俄罗斯芭蕾舞闭。最初上演时为两幕，（1911年11月3日，在伦敦考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由帝国剧院‘传统头牌女演员’10玛蒂尔德·切辛斯卡和瓦斯拉夫·尼金斯基主演，米夏·埃尔曼演奏小提琴独奏乐段。）后来（1925年〉才变成独幕舞剧一一当前，除了法国的一些小舞闭，美国和西欧几乎所存专业舞团的剧目中都有《天鹅湖》独幕剧本，其基础或多或少是伊凡诺夫所编的舞蹈。”《天鹅湖》在不断发生变化，当然也理应如此。我的朋女林肯·柯斯坦说得对：和教书不一样，演出历来不讲究联贯性，它时时中断。中断的原因是导演的更迭，角色的更换，以及舞蹈编导、演员、舞美设计师、作曲者和观众的心血来潮。直到最近才发明了一种永久录下一场演出的办法，我料想将来可能会欣赏到好几种《天鹅湖》“最后定本”呢。但我猜想艺术家们仍然会希望不停地改动它，为自己的缘故而改造它。它正是我们许多人都做过的事，而且我希望大家，继续这样做下去。就拿1951年11月2。日由纽约市芭蕾舞团首次上演的我自己那个第二幕独幕本来说吧，它当时仅仅保留着作为中心的柔板和那段四人舞。但是自那以后我又不断地作了多次改动，并且有了鲁本·特尔——阿鲁图尼安设计的新的布最和服装。在英国，皇家芭蜜舞团也多次修正它的演出本。这个舞闭在新老演出本之间达成了大有禅益的谅解，它将较老的谢尔盖耶夫原本保留在国内巡回演出队的剧目内。而在考文特花园和国际巡回演出中上演新本。这样做，一方面保证了老本子完整无损，一方面又使革新成为可能。1963年12月12日的演出体现了皇家芭蕾舞闭演出本的最近一次大修正。这次演出的导演是罗伯特·赫尔普曼，卡尔·汤姆士设计布景和服装。演出添加了弗雷德里克·阿什顿编的几段新舞，并且重新编导了鲁道夫·纽利耶夫和玛丽亚·斐编的几段舞；玛戈·方廷与戴维·布莱尔主演。莫斯科大剧院和基洛夫剧院的《天鹅湖》全本已为大众所熟悉。其它一些比较吸引人的演出本包括弗拉基米尔·布尔梅斯特为莫斯科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芭蕾舞团所编本〈1953年）和鲁道夫·纽利耶夫为维也纳国立歌剧院所编本（1967年；玛戈·方廷与纽利耶夫本人主演），以及埃里克·布鲁恩为加拿大国立芭蕾舞团所编本。在加拿大，布鲁恩的演出本幸运地摄制成了电视片，制片人及导演是诺曼·坎贝尔，德斯蒙德·希利设计布景和服装，洛伊丝·史密斯、埃里克·布鲁恩和西莉亚·弗兰卡主演。布鲁恩为电视观众将整个舞剧应缩在一小时零一刻钟以内，舞蹈作了改编，音乐作了调整。1972年7月17日，大众广播公司在纽约十三频逍演播了这个电视片。1972年6月27日，美国芭蕾舞剧院的娜达丽亚·马卡洛娃同皇家芭蕾舞团在伦敦演出《天鹅湖》。克莱门特·克利斯普茌伦敦《金融时报》上写道：“奥杰塔和奥吉丽雅两个都是奇幻的造物，一个是中魔者，一个是女魔，娜达丽亚·马卡洛娃表演的杰出之处，就在于以惊人的准确性传达了这种奇幻性。“她扮演的奥杰塔，出场就不同凡响。齐格弗里德王子出现时这位天鹅女王惊惶害怕，完全是个可怜的生灵，在他的怀抱中颤扑，正象梅丽桑德，当克劳德发现她的时候，她不知所措，为深不可侧的恐惧所控制12。奥杰塔和齐格弗里德初遇的情景使我们看出冯·罗恃巴尔压在她身上的符咒是多么沉重，她无限地哀婉动人，简直不象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在这整整一幕中，巫师出现的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威吓着她。演出给人的印象是，精美绝伦的舞蹈表达了感人至深的鲜明性格。“马卡洛娃在基洛夫剧院13饰演的奥杰塔已经不啻奇观，这次的表演更是令人惊羡不置。伟大的双人舞象一曲抒情短歌，涓涓不绝地流泄而出，伴着无往不前的天才一气呵成。纯粹的正统古典派敦育以及那浸透每一动作的灵巧轻盈劲儿使她的舞蹈翱翔在音乐之上。尽管马卡洛娃一贯倾向于慢速度而且——恕我直言——并不是一位最富于音乐感的舞蹈家。但是，应当允许一位‘头牌’以自己的方式处理音乐，既然马卡洛娃的表演完美地体现了‘基洛夫’式的古典风格，并且清晰地表达了天鹅女王的悲剧，效果之良好就充分证明了手段之正当。“以往在基洛夫剧院演出时，马卡洛娃的奥吉丽雅稍低子她的奥杰塔的水平，现在不是这样了。天才的奇妙光辉照彻丁笫三幕，她表现的种种舞蹈变异，都是可以接受的，即如在舞厅里，这女魔通身仿佛泛出一种可怕的潮红，迷惑了每个人的心。没有哪个王子能够抗拒她那有毒的美，唐纳德·麦克列利杰出地扮演的齐格弗里德王子也不例外，他深受迷惑——也恰应如此。马卡洛娃光采熠熠的出场具有催眠性的吸引力，请看，她跳完变奏舞后不得不再三再四地谢幕，观众们一次又一次地喝彩，似乎正说明她演得逼真传神：人们并不是在为一个女演员欢呼，而是在为冯·罗特巴尔创造的女魔欢呼。“如果说第四幕稍显平淡，我愿归咎于台本，而不责怪马卡洛娃的表演。这一幕的调子本来就不是马卡洛娃所熟悉的，况且也不是很能打动人心的。然而，她的风格是那样优美，定位是那样精妙而无懈可击，亮相时的表现力是那样丰富，布列舞鸿毛落地一般，是那样轻飘，这一切令人快慰无比，因此相对祜燥的这一幕还是极有光彩的。我想，某些评论者会认为她扮演奥杰塔太‘冷’了一些，我却完全满意，尽管她的表演十分忠实地执行着过去那种‘基洛夫风格’的教义，也就是，舞蹈陈述必须紧扣角色本质，不允许任何外在的表演参与。我只是热切地希望她的表演能在银幕上得到保存，唯其如此，后代人才能研究它，并得以赞赏它的庄严美妙。”芭蕾舞剧《夭鹅湖》或其某一部分（如玛戈·方廷主演的皇家芭蕾舞团的第二幕）已多次拍摄成影片。戴维·沃恩在《芭蕾评沦》（第1期第4卷）上，对基洛夫芭蕾舞团的影片有过长篇评述。1954年我这本芭蕾舞故事集的初版问世时，西方公众只见过一种《天鹅湖》四幕完整本，那就是英围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出本，即正文所述。此后才又有其它许多四幕本陆续上演，美国观众才开始有可能见到各种不同的演出：国立芭蕾舞团的，羌国芭蕾舞剧院的（由戴维·布莱尔出色地导演），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的，基洛夫芭蕾舞团的，加拿大国立芭蕾舞团的，以及斯图加待芭蕾舞团的，等等。斯图加特芭蕾舞团演出本的编导约翰·克兰科就他的演出本解释说：“有些演出本自称用上了全部音乐，真叫我惊竒，这样的演出想必和歌剧《名歌手》14一样长吧。歌剧爱好者可以聆听这么长的歌剧，芭蕾舞迷却倾向于观贯短一些的芭蕾舞剧。非采取一些措施不可，于是我从第一幕里删掉了有名的华尔兹舞和三人舞，代之以同等美丽而很少跳的六人舞；这就给了齐格弗里德跳舞的机会，并使他的性格得以展开。《黑天鹅双人舞》保留在柴可夫斯基安排的本来位置，第四幕德里戈所作双人舞音乐总嫌渺小，配不上那个气氛，我就用美妙的《弦成器悲歌》代替。我努力以彼季帕的古典浪漫主义风格作为我工作的基础，紧紧跟从大师的方向，放手按自己的方式干。结果是，第二幕大部分保持原貌；从各种苏联演出本中‘借’得了第四幕的开幕和天鹅姑娘们悲歌式的上场；所有的音乐复奏部分都删除了，剧情从而大大加强，王子因此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饱受悲苦的折磨，再不象一架人形肉身的吊车，单单托举女主角了；民族舞织入了剧情结构的整体，而不再是无的放矢的穿插节目了。尾声又怎样呢？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大闭圆’结局，那对恋人死后在‘仙境’重圆。但我认为柴可夫斯基的本意是写一阕悲剧芭蕾舞音东，这个，只须看看情势就可明白：齐格弗里徳被证明为是个不足取的人，他违背了誓约，于无意中混淆了外表和内心本质，……他是个悲剧主角，必遭毁灭。再说，音乐的色彩，尤其是第四幕音乐的色彩，也是悲剧性的。在帝固剧院，受大量悲剧包围的沙皇使得大团圆的结局成了一项不成文的法规。可借奥杰塔与齐格弗里德并不是那类‘自此以后，幸福无疆’式的一对恋人。”（管可秾译）
1. LevIvanov（1831 1901圣波得堡俄罗斯帝国芭蕾舞团的演员、教师、编导，在他的舞蹈亊业上，曾受法囯人儒尔·佩罗和马留斯·彼季帕的排挤。当代俄国人认为如果伊凡诺夫不是俄国人；他的名声应不亚于彼季帕。他与彼季帕合作编导《天鹅湖》，第二幕和第四幕是他的创作。在彼季帕生病时，他编导了全部《胡桃夹子》。伊几诺夫被认为是十九世纪最伟火的芭蕾编导之一。
2. 本 篇括号内均为本书作者插舞入的评介。
3.《哈姆雷特》中的王后，哈姆雷特之母。
4. Czardas 匈牙利舞曲，由缓慢的冥想的引子与快速粗犷的舞曲两段落连接而成。
5. 或作"挥鞭转"。
6. 此处意为常常上演而且极为得采的节目。
7. 原为德国作家傅盖的小说，后由法国作家季洛杜改编为三幕话剧，以后柴可失斯基据以谱成歌谱。
8. 投石党原为法国反专制统治旳农民起义者的总称，这里指福金意在舞蹈艺术中革命创新的活动。
9、10、11. 引号内原文为拉丁文。
12.德彪西根据梅特林克悲剧所作歌剧〈佩茜阿斯和梅丽桑德》中的女主角和男主角，见第一幕第二场。
13. 世界笫一流芭蕾舞女演员马卡洛娃于1970年离开苏联去西方。
14. 《纽伦堡名歌手》，瓦格纳的三幕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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