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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村 轶 事
文/许秦州
世上本无鬼神之事,有些事纯属自己吓唬自己。
(一)
吃过晚饭,我随便在村子里转转,偶尔碰见几个从田里归来的老乡,边走边闲聊。六月傍晚的乡村,晚风习习,还没有知了的鼓噪,牧羊的老人赶着几只羊走在村边的路上,羊群发出“咩咩”的叫声,给这静静的山村增添了一些活力。
顺着村边的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迎面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背着行囊一颠一颠地走了过来,看那走路的姿势,这不是大朋么,他小时候坐拖拉机摔了下来,把腿摔断了,家里没钱看病,他爸用两个木板给他固定,虽然长住了,但明显地有了后遗症。
“叔,没事转悠呢?”还没等我言语,大朋就远远地打着招呼。他比我小两个月,但辈份比我小一辈,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块玩耍,他母亲总是让他叫我叔,起初我感觉别扭,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大朋回来了?今日是礼拜天么?”
“嗯!今儿礼拜,走!到我家浪(陕西方言,转悠的意思)走”。
“走!咱俩好长时间也没见了,好好谝谝”
“我听我妈说,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就在咱村给人看病呢。”
“嗯!不走了。”
大朋的家就在村边,一栋两层楼房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小竹林里,红瓦房的屋顶从竹林里漏出来,一只黄狗欢叫着跑了过来,在大朋的腿上蹭来蹭去,然后跑前跑后的跟着叫着,很明显这是他家的狗。
大朋弟兄两个,他是老大,弟弟二鹏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去南方打工,后来和一个浙江人合伙开了个公司,公司做大后,浙江人想着法儿把二鹏踢出了公司,并给了他一笔钱,虽然数字不大,但也有十几万。二鹏拿着这十几万,回家盖了这个方圆第一栋两层小楼,剩下的钱卖了一辆宝鸡出的“华山王”货车,干起了运输,在一次运送货物途中,为躲避迎面而来的一辆车坠涯身亡。那辆车由于刹车失灵,最后撞塌了路旁的一幢庙墙停了下来。当时收尸时我也去了,那惨状让人目不忍睹,对方是西安一家食品公司的,来家里慰问了一下,给赔了十来万元命价,看到大朋又是个残疾人,出于恻隐之心,把大朋又安排到食品厂工作,事情就算有了结局。
转过竹林,面前是一栋两层小楼,大朋的父亲正在劈柴,母亲戴着老花镜在缝补衣服,这对七十多岁的老人都已是满头白发,抬头看到我和大朋,都起身和我打着招呼,老太太接过大朋手里的东西,赶紧回厨房给儿子张罗饭食去了,老爷子也扔了斧头,开始收拾满院子七零八落的柴火。我和大朋走进房门,迎面一张八仙桌上二鹏的照片挂在墙上,我突然感到他那一双幽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的头发不由得竖了起来,赶紧和大朋走近他的房间,大朋的房间由于窗外的竹林的遮蔽,有些阴湿,一股霉湿气味迎面而来,北边窗下放置着一张单人床,我多少年漂泊在外没有回家,看来大朋还是孤身一人。
大朋打盆水,擦了擦手和脸,从包里掏出一盒磨砂猴,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
“大朋,这么些年,你还一直单身?”
”唉!一言难尽啊,二鹏出事后的第二年,有人给我介绍了对面村里一个姑娘,人家说每回到我家来,回去就莫名其妙地耍麻达,后来这事就吹了,再后来又有人介绍了几个姑娘,有的嫌我腿有毛病,还有一个说来一回我家,回去后不是头疼就是腿疼,你说这人怪不怪?你自己有病呢,却胡找原因呢。”
正说着,大朋妈端着一盘水煮毛豆,一盘拍黄瓜走进来“许大夫,你和大朋好长时间没见面了,难得今儿遇见,你俩好好喝点,”后边大朋爸也端了一盘凉调粉丝,一盘腊汁牛肉也跟了进来,“大朋,去在外边桌子下边有一箱汉斯9度”大朋爸对着大朋说道。
“文轩哥,你们倒忙啥呢,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也没麻达,简简单单的弄了这些,都是些现成的。”大朋爸放下盘子,顺手也点燃了一支烟。
大朋抱着一箱汉斯九度放到桌旁,“来,今儿晚咱俩好好喝喝。”一边说一边打开一瓶,给我满了一杯,又给他父亲满了一杯,文轩哥推给大朋,“你俩喝吧,我还要拾掇院子里的柴火呢。”说着起身走了出去。我看向窗外,窗外夜幕已经笼罩了下来,院子的竹子在路灯的映照下影影绰绰,晚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和大朋操着菜,喝着酒,聊着彼此这些年的经历,显然大朋的婚事一方面受到了自己残疾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和二鹏的死有一定的联系。大朋告诉我这几年没人敢给自己张罗对象了,许多人都说,二朋是横尸鬼,他家的庄子硬,一般人压不住,容易引鬼上身。“那没请人给拈拢一下么?”我夹了一口菜问大朋,虽然我对鬼神之事一直不相信,但听着大朋这几年的经历,我也有点将信将疑。
“咋能不拈拢呢,听人说牛槽铺有个人会拈拢,我爸请她来给看了看,她说我家庄子硬,沟对面那个沙石嘴子也刚好对着家门,让在门前埋了块泰山石,说这样可以化解。”我这才想起刚进门时好像就看到门前的空地上埋了一块石头,上面竖写着三个字“泰山石”。
“那这几年咋样?”我好奇地问。
大朋喝了口酒说道:“说来也怪,那几年家里常常半夜里会有些响动,我爸问那人,那人说是我弟弟魂不安,魄不散,整天在外游荡,让去白云寺请惠贤和尚给做做法事,就好了。”
说起这惠贤和尚我倒是听说过,是看庙的一个老和尚,在山上种了几亩地,养了几头羊,出进一个人,倒也清闲自在。
“那找和尚了么?”我问大朋。
“咋能不找呀?请和尚来做了三天法事,说来也怪,以后半夜再也没有响动了。”听着大朋的话我不由得看向房门,房门大开着,能看见外面厅房里八仙桌上二朋的照片,我身上不由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吃着聊着,不觉得几瓶啤酒已经下肚,看看墙上的时钟,指针已指向半夜十一点半,想到明天我还要去外地学习,只能起身告辞,大朋也不挽留,送我出来。
山村的夜静谧而凉爽,天,像一块蓝色的宝石,满天的星星咋着诡异的眼睛一闪一闪,远处传来阵阵青蛙的叫声。由于喝了太多的啤酒,我俩都有点内急,随便在竹林边小解。解完手我顺着村边的路向回走,我家和大朋家相距不远,拐过弯,经过一所学校,在向前走三四十米就到我家,就是这百十来米的路程,让我有了一场胆战心惊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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