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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王、西王母父女在瑶池的会见
李蔚
瑶池
瑶池,传说中西王母所居住的地方。位于群仙所居的神山——昆仑山上。
《史记·大宛列传论》:“ 崑崙,其高二千五百餘里,日月所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瑶池。”
桓驎《西王母传》:“西王母者,所居宫阙,在昆仑之圃,有城千里、玉楼十二,左带瑶池,右环翠水。”“天上天下,三界十方,女子之登仙者、得道者,咸所吏焉。”
《纪年》:“(周)穆王十七年西征,至昆仑丘,见西王母。”“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
西王母和周穆王在瑶池会见的故事,在我国可以说妇孺皆知。
西王母的形象很奇特。《山海经》说:“昆仑之丘,有人戴胜,虎齿,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其实,这里主要讲的是服饰,不是说人长出虎齿、豹尾。胜,即玉胜,插在头上的一种玉制装饰品。虎齿,说的是帽子的样子。豹尾,乃其服饰的特征。这种装饰,是一种勇敢、有力量、可以征服野兽的表示,是原始狩猎民族的习尚,或者是游牧民族中原始狩猎时期的遗迹。类似的服饰,例如虎帽、背后垂尾等,今天在中国民间和少数民族地区还可以看到。
在中国古籍中,西王母其名曾经多次出现。尧涉流沙,西见王母,为其一则。舜时西王母派使者来献白玉琯(ɡuǎn官)事,不少史籍有所记载。琯是一种乐器,用竹制成,六孔,但在古代却是用玉做的。西王母向舜所献的白玉琯,后人曾从冷道舜祠下拾得,据说吹起来声音非常悦耳。
从尧到周穆王,据中国史书记载推算,约有1300年。一个人绝不可能活这么长。西王母既是人名,又不仅是一个人的名字;它还是邦名和该邦首领职务的称谓。古籍中使用“西王母”,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意指。
根据《穆天子传》的记载,周穆王同西王母会见的事发生在穆王十三年(公元前989年)。这一年的七月二十七日,穆王到达西王母之邦。第二天,会见西王母,第三天两人饮宴于瑶池之上。
古籍中的“瑶池”,其神话之由来,不是青海西宁之南的循化孟达天池,便是西宁以西的青海湖,而以青海湖最为可能。
那么,与穆王会见的当时的西王母又是何许人也?原来,她是周穆王的女儿。周穆王至此,不过是视察他女儿所领导的一个国家罢了。
我国著名学者顾实对此作过深入研究。他提出以下根据,来证明西王母是周穆王的女儿:
一、西王母在瑶池饮宴时唱过一首歌,其中有“我惟帝女”之句。“惟”,当“是”讲。这句歌词译成白话,就是:我是帝王您的女儿。
二、《山海经》描述西王母居处的情况为:“梯几而戴胜,杖”。梯,凭也。凭几,头戴玉胜,手持拐杖,明明中原贵妇人的形象。
三、西王母在穆王前唱歌,用的是地道的周代四言诗,和《诗经》中的诗歌风格极为接近。没有对中原文化的高度修养,是唱不出来的。
四、西王母对穆王行的是华夏妇女所用的再拜礼(屈膝、两手着地、叩头),而非西方的膜拜礼(合掌加额,伏地跪拜)。根据《穆天子传》的记载,穆王西巡,自过积石(在青海循化)而西,所到之处没有不是行膜拜礼的,只有西王母为唯一的例外。
穆王的女儿为什么万里投荒、建邦于斯呢?当然不会是和亲。大约西王母部落比较落后,当时内部矛盾太多,而他们又实行的是女王制,所以穆王就派自己的女儿去进行治理。
穆王即位时年已五十余岁,即位十三年后见女儿时当已六十多岁,估计西王母的年龄约当三、四十岁。如此年轻,而称为“西王母”者,当系尊大其称号,以为镇抚西荒。也正因为如此,穆王召见她时,“执玄圭白璧”,以示郑重。复于瑶池之上,邀其饮宴,进行慰劳。最后,在弇山(弇读烟yǎn),树槐刻石,额题:“西王母之山”,以明确其管辖范围。
周穆王在瑶池宴请西王母时,西王母向父亲唱了大意是这样的一首歌:
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隔。
请在您健在的时候,再来看望我一次。
穆王是这样回答的:
我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那时我当然还要再来。
估计约在三年之后,我就会再临这荒野之地。
正是根据这个诺言,穆王果然于三年后的十七年(公元前985年)再次“西征昆仑,见西王母”。其后,西王母并曾回到洛阳看望父王,穆王“宾于昭宫”(国宾馆),用隆重的礼节接待了她。
西王母在这次宴会的最后,这样向她的父亲陈述自己对职守的认识和在西方的生活的:
来到西方,我居其野。虎豹为群,鸟鹊相处。
但是,嘉命不迁:我是您的女儿,应该守此一方,
世民是何等地值得爱护!
您将离他们而去,我们吹笙鼓簧欢送您,
但是,心中翱翔,感情依恋。
此后,我们想念您时,只能向天际瞻望。
(2018.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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