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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端午,公司的粽子礼盒收到了没?作为一个失业人员,端午没收到粽子,倒是在面试中收到了几份作业
今天开心的事是重阳同学来投稿,虽然是前几年写的端午散文,但好文章从来不会过时。现在就让我们把话筒交给重阳。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洒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旧时农历五月,每逢端午,孩子们就走街串巷,欢快地唱着童谣,稚嫩的童声里充满了期待,那心情,大概只有过新年才能抵得上罢。
中国毕竟太大了,说起端午,一方水土有一番过法,可八九都离不开馋嘴的吃食吧!于我年轻的印象中,端午大概就三样事:和家人团聚;吃一桌端午宴;和家人吃一桌端午宴。
家乡是一个偏隅浙南的滨海小镇,端午宴上,总离不开几个“老伙计”。杨梅,个大黝黑,果肉紧致多汁,咬一口满嘴都是果汁;荔枝,果肉厚实,核小如针,那味道,赛糖丸;各类海鲜,虽说农历五月的海鲜并不肥美,但其鲜味也是令人难以抗拒;杨梅酒,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制,取当年产的新鲜杨梅,洗净置于容器中,加烧酒浸没,味道香冽,夏天的时候,吃一点杨梅酒还可以防中暑咧!
当然,端午节的主角自然是粽子,但值得一提的是,在家乡,最受欢迎的粽子并不是糯米粽,而是小巧玲珑的“晚米粽”,用的是本地的晚季籼米。因为方言的谐音,小伙伴们给取了个可爱的外号——“猫咪粽”。将米与料酒、少许酱油、香菇丁、葱丁拌匀,馅儿的选择则有咸五花肉、咸鸭蛋黄等,依据个人喜好,也可加入大豆、火腿等,粽叶选择箬叶。
包好的粽子放入老灶台的锅内,或蒸或煮,柴火总诱发出食物的美味秘密。趁着粽子刚出锅,剥去粽叶,不同于油光发亮的糯米粽,晚米粽给人的感觉是白皙紧致,咬一口,米粒饱满有嚼劲,香菇味儿和葱香味儿直冲鼻翼,咸五花肉油而不腻,让人忍不住一口气吃上五六只粽子!犹记得有一年端午节,和母亲一起包粽子,母亲告诉我,起初她和父亲都不会包粽子,作为孩童的我闻到别家的粽香哭喊着要吃粽子,母亲临时拉着父亲去奶奶家学习手艺,经过这么多年不断练习,味道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自从在外定居,能吃到猫咪粽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母亲因为我学会了这门手艺,可如今包好的粽子,却因为家里少了几个人,总也吃不完。
在家乡,猫咪粽着实太受欢迎,以至于外出读大学之前,我都没有见过糯米粽,因此几乎和所有家乡的伙伴一样,第一次离乡读大学,尝到主流的糯米粽时,一时间难以适应它软糯的口感,霎时间又念起了家乡的猫咪粽。那是家乡伙伴们共同的美食记忆,一如糯米饭、海鲜、鱼圆等,那都是烙在灵魂里的味蕾记忆。
端午宴后,母亲会炒一钵“端午盐”,把盐混入几种中药中一起炒,我只认识橘皮和谷粒,据说端午是一年中阳气最盛的时候,这一年中,家人感冒、腹泻、体寒、头晕,可全靠这钵“宝贝”了。端午节还要插菖蒲叶、熏艾草、喝雄黄酒,好不热闹,镇上这两年也开始组织划龙舟比赛,母亲说,父亲去年也参加了龙舟队。
十多年前,每逢端午节,父亲总会骑着他那辆平时不舍得开的摩托车,接我回家吃端午宴——那时我还在读初中,在城里寄宿。农历五月,正是作物疯长的时节,道路两边的水田里,长满了青葱的水稻,笔挺地直插天空,像年轻的我,渴望更广阔的世界。微风拂过,稻浪漱漱作响,整个儿都是清新的稻香,这时候,青蛙也不安分地打起鼓来。绿野间有农舍,无不是烟囱炊烟袅袅,飘出柴火混合箬叶的清香。这香味催着我,我催着父亲,恨不得下一刻就到家。
端午这一天,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粽子的香味儿,每户人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未及到家,便能看到母亲站在家门口远远张望,等到我们驶近了,看清她脸上堆满了笑容,身上散发出令人垂涎的箬叶香。未等我下车,便赶忙接过我的书包,这时她才发现,围裙都未解。爷爷奶奶和我们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等他们到齐了,父亲给爷爷斟上今年刚做好的杨梅酒,一家人便开始享受这顿幸福的团圆饭了。
读大学起至今,已经有五六个年头未回家过端午了。那条乡间小路如今也翻新成了柏油路,我也渐渐习惯了酱色的糯米粽。每次回家,总能看到家里留了一大把箬叶,母亲说,过了端午节就不容易买到,你爱吃,就为你留着。如今我还能吃到猫咪粽,只是不是在团圆的端午宴上了。
又一年端午,可临江散步的时候,并未想起那个“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屈子和他的汨罗江,夏夜的江风唤回人们的思绪,堤岸上偶尔也能听到几口熟悉的乡音,此时便会心一笑,心想着,他们身上会有猫咪粽的箬叶香吗?
本文由重阳同学独家授权『1001宋都小分队』发布。- 小队长二三话 -
重阳同学来投稿的时候就说感觉标题不行,又自嘲文章内容其实很中老年。我在去面试的路上给他想了几个标题,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流于俗套,也并没有比原标题好多少,所以还是原封不动的呈现吧。
游记会有的,美食打卡会有的,八卦吐槽当然也少不了,不用时时想念,偶尔想起我们就行,因为我们也是偶尔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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