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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这是个人的选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有选择的勇气，就要有买单的魄力。”
文/于凡诺
天气好的日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早上吃过饭，都会战战巍巍从自己屋里出来，然后慢慢来到东南边一栋矮房子里，这小区开放的公共活动室，再缓缓坐在桌子前，与一帮牌友细细搓起麻将来。日头高照的时候，还会站起来，走到阳光里，再搬把凳子坐下，然后小眯一会儿。有一天，她出牌时，突然晕倒在牌桌上。大家一阵手忙脚乱的，才想起她唯一的儿子在国外，已经多年不联系了。事出紧急，几个牌友打了120，再喊了小区的几个年轻人陪着送了她去医院。
过了一段时间，她似乎好点了。却没有人再轻易与她打麻将了。她只好四周转转，看看这个人的牌，再看看那个人的牌。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麻将桌附近不远处，有时候抬头看着打牌的人，更多的时候是斜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天气不好的时候，她会搬个椅子坐到自家房子的窗户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过道、走廊，以及走廊尽头的草地。
这一天，不知是谁提起她，大家忽然才发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见她了。
“尹老太去哪了？”
“谁？”
“那个喜欢看麻将的老太太。”
“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又有人答道。
“好像是回乡下了。”
“什么时候。”
“年前有一段日子了。”
“这样最好。”
……
“她还挺有趣的。记得她刚来的时候，从来不打麻将。最多在小区里的广场上走走，有一次突然晕倒，碰巧我和几个邻居在附近，我们就和小区保安一起送她回的家。”
一个老人缓缓说道。
“打那次以后，我们开始注意到她。”
“经过几次接触、聊天，我们开始劝导她去跳广场舞，不过她自觉年岁太大，舞不动身子就罢了。后来，我们有一次无意中喊她玩牌搓麻将，没想到她又不会。”
“哈，这世界怎么有不会打麻将的人呢？！”
“一开始她确实不会。”
“经过大家的细心热情指导，她很快就会了一点。不过技巧不好。她开始也并不怎么打，就是看看而已。”
“她好像很快喜欢上了坐在一旁看‘老梁，老四，李二来，打麻将，打麻将！’的日子。”我曾经问正在晒太阳的她，“想不到你原来这么喜欢玩呢。”她那次看了看我，先动了动身子，却半天才回答我，声音还很轻，更像是在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一个人的日子，不打麻将干嘛呢。老了，啥也做不了，啥也不想做了。没有阳光的日子，冷啊。”
……
“哎，”人群中有人轻轻叹气。
“人老了，其实很害怕落单。”
“人老了，命苦。”
“一个女人老了，孤苦伶仃，命苦。”
坐在阳光下，听完老梁笑着陈述的这段往事，我心潮起伏。
我见过一个妇女，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去菜市场过马路时，见她摔倒在大街上。她当时骑电动车，正在大路上骑行，突然前边一辆车，车门一开，她来不及避让，直接撞上，就头朝下摔开去了。
幸好当时，后边无车。开门的司机是一个女人，估计当时吓住了，大约两三分钟，先打了一个电话。再停了一会儿，才下来看了看，然后说到：“你怎么开这么快，我才开一点点门，你就撞上了。”
“你……”
“好在我车还没动，你想要怎样？”
倒地的女人，良久才说道“我正常直行……”
“你看看，我的车都没动。”女司机看向自己的车。
“你什么意思？”倒地女人说道。
“别在这里紧耗时间。”
“你怎么说话的。”
“那你说句话吧，究竟要怎么办？”
女司机说着。
过了好一会儿，倒地的女人说道：
“这是正路，我是直行，你停路边突然开门……”
“你说吧，你是要去医院还是怎么的。”女司机向前走一步，对着挣扎着半坐起来了的女人说道，“上医院，就进我的车。你的电动车先锁到路边。”
“我现在都起不来，稍微等一下。”倒地女人吐了口气，“过一会儿我爬起来看看。”
“你最好给家人打个电话，过来看看。”女司机说道。
“等会儿，我站起来看看再说。”
……
“你给我两百元，我自己去医院看吧。”
“一百元。”
最终女司机给了摔倒女人一百元，两人离去。
路边一个人说道，“这么重重头朝地摔倒一下，不去医院看看，真不敢放心。”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撞伤其实不是现在一瞬间的感觉，关键是之后有没有问题。之前有个小伙子，也是被撞了一下，爬起来逞强，要了别人五百元就结了。结果下半身一直疼痛不已，一检查，一个肾被撞坏了……”
“哎，”另一个大妈叹了口气，“那个摔倒的女人，是一个单亲母亲，就在这附近小区租住，带着一个六岁的男娃。这时候，哪有时间去医院，就是天塌了，也得马上回去给小孩做饭啦。”
“单亲母亲，就是命苦啊。”
“一个女人，孤苦伶仃，命苦。”
别了老梁后，不知怎地，有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总是不时浮现出这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老人，喜欢坐的远远地看人打牌搓麻将。
另一个女人，啪得一声被撞飞了，过了半响，自己爬起来拍拍衣裳，就走了。
于是我找汉三郎倾述，
“这人生，究竟应该怎样过呢？”
“如何过完此生？”
听完我的讲述，汉兄笑道，“于凡诺，你也太多愁善感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这是个人的选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有选择的勇气，就要有买单的魄力。”
“如果是不幸呢……”
“醒醒吧……”
刚说了几个字，汉兄忽然打住，想了想，才又对我无比肯定地说道：“不过，关键还是取决于你怎么看，一般而言，只要正确面对，任何事情都有破解之道的。”
于凡诺，中国日报、人民网等专栏作家，聚焦指数级人生成长，是人性、情感、职场、创业和金融等热点、痛点、痒点问题的长期关注和践行作者，关注 于凡诺说，与我们同行，获取100条人生指数级晋升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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