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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农村人长寿,奶奶70岁的高龄却依旧天天,田里地里的劳作。瘦弱的肩膀下,挑起扁担来一点都不输年轻人。奶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勤劳人,一辈子没有出门工作过,却能够将自家种的菜和山里的特产,拉到城里去卖。
你问她,有时候会不会算错价钱,奶奶却笑着说道,最多就“傻进不傻出”。村里的老人也就那么几个,大家之间都是非常熟悉的,一起下田做个伴,一起进山相互照应。
我们总是喜欢去探听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说着说着,奶奶的话又把我们逗乐了。奶奶说,你爷爷就是个驼子,相亲的时候我看着腰杆挺直的,谁知道结婚那天才知道是个驼子。我们笑得前胸勾后背的,爷爷也乐得抽根烟,压压筋。
奶奶个子小,爷爷1.8的高个子,我们家人没有一个遗传奶奶的矮个子,奶奶不服气呀,矮个子怎么了,你爷爷不还照样娶了我。
奶奶是个勤劳的女人,生了爸爸,叔叔,姑姑三个孩子,爷爷是地主的后代,可是奶奶却一天福都没有享过。
还记得拿小板凳在爷爷身边听故事的场景,爷爷说家里富有的时候,奶奶嫁进了门,可是后来家道中落,被人陷害了。
那些年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落在了我的大爷爷身上,再加上当时我爷爷家是地主,大爷爷又是爷爷的兄弟,也是这样一家人的生活彻底改变了。大爷爷出逃,家里出了变故。“那些人真的很坏”,爷爷每次讲这件事情的时候,眼里全是泪水。
那一年爷爷的母亲瘫痪了,父亲踉跄入狱,兄弟出逃远方,是生是死未知。家庭的变故,爷爷一时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是奶奶照顾瘫痪的婆婆,一边开导爷爷,靠双手什么东西赚不来。
奶奶的娘家清贫,从小懂事是家里父母最疼爱的姑娘,而嫁给爷爷也算是高嫁了,父母托了很多关系,才找了个算是条件不错的,谁知一夜之间化为虚有。
那一年爷爷的工作,主要是生产队里,那时候的农田都是集体的,我们帮着种,然后队里分给我们粮食。买什么东西都需要粮票,那个年代,自己做什么会被拉去“批斗”。
奶奶每天带着三个孩子,外加洗衣做饭,村里一个在生产队里的大姐好心说道,要不来我们食堂洗菜吧,多少也算是一份收入。的确靠爷爷的死工资,一家人哪里够生活。
奶奶去食堂上班的第二天,三个小孩在家里就闹翻了天。姑姑最大,但是我父亲调皮的很,留下一个小的我叔叔独自出门玩耍了,不懂事的叔叔一根火柴,把房子给毁了。
奶奶回来后哭得一塌糊涂,爷爷责怪不该留孩子们独自在家,而一旁的叔叔,腿部有伤痕,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真的烧伤了,走路总是一瘸一瘸的。要不是有人路过,也许叔叔就并没有那么幸运了吧。
家里老房子现在还有当年被烧过的痕迹,每每看到这,爸爸总是会怪叔叔,都是你小时候干的好事,而叔叔绕着头,一脸懵懂,6岁的年纪懂什么,当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吧。
父亲成年后,姑姑出嫁后的不久,爷爷就被调去了外地。当时我叔叔稍微小一些,所以就一道跟着去了外地。父亲一人在老家,生活过得并不如意。奶奶虽然会时常接济,但是在叔叔的眼里却被认为,无所事事。那年叔叔也年轻气盛,骨子里谁也不服,虽然自己也没正经工作,却看不起接受父母接济的大哥。
父母和母亲是自由恋爱,我是和爷爷奶奶外地的家里出生的,叔叔特别看不上我母亲,动不动就冷眼相对,甚至说出让我母亲滚的话。
我出生后的不久,父母回到了农村老家,我由爷爷奶奶抚养,父母自力更生。
叔叔娶媳妇,奶奶几乎花了所有积蓄
再回到老家生活的时候,婆媳之间的关系就来了。母亲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办,而婶婶进门却穿金戴银。那个时候的爷爷奶奶已经没有什么积蓄了,寄人篱下,而我母亲也开始变得趾高气昂。婆媳关系紧张,我奶奶逢人就说小儿子好,小儿媳好,母亲每次听了都要生气很久。
奶奶的偏心,即便日日和我母亲生活在一起,也照样觉得婶婶和叔叔好。
爷爷去世前话很多,最喜欢和我讲以前的事情。去世的那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梦见他,以及想起他和我讲过的一些故事以及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爷爷说当年日本人进村的时候,他还是小孩子,当时日本人给村里的小朋友都发了糖果,后来就都走了。爷爷去世前,最放不下的一直都是奶奶,两个人大半辈子都在斗嘴耍小脾气中,而晚年爷爷也时常会为奶奶做上一顿热乎的饭菜。这样的体谅,也许就是牵绊吧,毕竟那个年代,男女还是有尊卑之分的。
都说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会变,那一年我大着肚子,家里突然来了个女子,看到我奶奶居然想动手,我第一时间是站在了我奶奶的身前,我一个大肚子的,你敢动一个试试。果然几句话之后,我妈来了,看着我挺着个肚子,气愤地说道,走远点。
原来奶奶说三道四的老毛病又犯了,村里人本来就好说闲话,一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早就变质了,人家生气上门理论。从这以后,奶奶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性格变了,总是笑眯眯的,和我母亲之间的关系也变了。
爷爷去世后,奶奶彻底失去了依靠,虽然也有工资,但是却只有几百块。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靠着以往的经验,她总是会找到一些“山货”比如蘑菇之类的,拿去市场上出售。奶奶总是说,我不用你们管,自己赚钱,哪里吃得完。
奶奶养大的那个孙女就是我,她的辛苦其实我是最能够感受到的。从前和奶奶一起进过山,山路并不好走,但是奶奶却穿着雨鞋,速度很快,不是经常劳作的人,哪有这体力。一天下来,我们年轻人都觉得很累,而她第二天早上凌晨起床熬粥喂鸡。
如今儿女们都大了,其实奶奶应该好好享福,但是每次叔叔接她进城,没两天又回来了,闲不住,家里鸡鸭怕没人喂,饿着。
每次听奶奶这么说的时候,我们小辈总想插话劝一劝,但是姑姑却说,奶奶怎么开心就让她怎么来吧。也许我们给的生活是她并不想要的呢!
文:小花 图:来源于网络
曾经我以为我想要的幸福是去看遍世间的繁华,可是后来我才发现,繁华不过是过往烟云,真实的故事才是人世间最至情的存在,农村的精彩也源于此处吧,如果你喜欢我的故事,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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