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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滩晚渡
一一迟到的美景
文/邓英肇
“路转神滩入望赊,
归人待渡簇平沙。
空江寂寂来鸿渺,
远树凄凄落日斜。
瞑色妆成千里雾,
撸声摇碎一江霞。
纷纷世故忙如蚁,
那得浮生发不华!”
神滩晚渡,五百多年前的大明佥事杨迋芳把你写得真美啊,我是吟着他的诗来看你的。你这宝庆城西熔日炼金的港湾,曾经是一身霞披,如今还满脸红云?
期望太高,失望越大,孑立阗无声息的资江东岸,搭目寂寂的空江,我茫然了,不禁放高声,那髙天留声的来鸿安在?那簇立平沙的归人安在?那来往穿梭的渡船安在?那摇碎一江霞的橹声安在?不远处,车声隆隆的新桥似在招呼我,要过河,随我来,别惊动老人家打瞌睡!
所谓老人家,比喻躺在对岸的老渡口。打量那灰濛濛的火后灰壗,那荒废的墙垣,那冷落的泊位,我沒有戚色,我想起太湖鼋头渚那座“包孕吴越"的摩崖石刻,几百年的风吹浪打,打得伤痕累累了,它依然挣扎着展示岁月沧桑。我们的古渡虽然沒人家有名气,但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善待它吧,那个与之相关的部门,给它立块碑吧,像给“阳关"立碑一样,同时刻上“神滩晚渡故址"的。那样,神滩晚渡将永远活在游人们的想象里!
在我急于给负重的思想换档的间隙,那位善于变通的杨佥事又挤进我思绪的顺序里。是的,这个官职仅在按察使之下的检察官,不仅能游刃律法之严谨,还能放纵笔墨之风情,在他因公于私途经这里时,他因职业缘故绷紧的脸,立刻被夕阳的余温软化了。瞧他惬意得踏歌江滨,洗练文字,为渡口留下久唱不衰的《神滩晚渡》诗。
几百年前渡口,美得遥远,几十年前的当地人,还记得有色彩的江声人声?哦,“只缘身在此山中”,沒能感受到?还是我问得太斯文,他们沒有听懂?有人说,情景交融,生活在这里的农夫,村姑,渡客,艄公都是美景,谁好意思自己夸自己!
不好意思自夸,那是他们太谦虚。谦虚的人不贪天功,他们一代代津津乐道,把神滩之美归功于天神所赐!
相传很多年前,游戏风尘的张果老倒骑驴背经过这里,被资江渡口老梢公义渡的美谈吸引了,遂化变成骑驴赶考的书生验证其事。风雨夜,错过宿头的书生髙声叫渡,老艄公闻声反披蓑衣地划船过来。载客至江心,驴儿又打响鼻又拉屎,热腾腾的驴屎熏人耳目,老艄公没有嗔色。渡船靠岸,书生要加倍付给船资,老稍公拒收,还振振有词地说,吃穿用度,有义田支付,再收船资,就是藏私!书生抝不过他,骑驴走了。老艄公不厌其烦地清洗船舱,将驴屎铲入江中,驴屎落水便成沙滩,而残留仓板下驴屎则成散碎金子。神仙之意,古道心肠的老稍公也该安享晚年了。
一个美丽的传说,说活了一道风景。夕阳的殷勤探看,晚成了地方景观之大器!值得等待,我久久地伫立江边,等待夕阳回来。当我被江风吹冷的心有了暖意的时候,当脚下的清水被红潮一寸寸逼退的时候,我欢呼雀跃了,髙兴得象坐在剧院前排的小朋友,看到徐徐拉开的幕布!
洞开的天幕里,瑞光燎燎,祥云冉冉。仿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倒了,燒了天宫,红了资江。于是缓过神的江水轧轧地推金流云,受惊的鸟儿扑楞楞地投林。那舒张的屋脊,那拔髙的树形,一一融进“长河落日圆"的光圈里……
这就是今天的神滩晚渡,这就是迟到的美景一一因为少了桨声的打搅,它成了一匹没有皱褶的锦绣,美得完整,美得红润!
作者简介:邓英肇,男,一九四八年生,湖南省邵阳市人。当过工人,做过手艺,经过商,现退休在家。2003年开始写作,陆续在《邵阳日报》发表了三十多篇散文,其中《寻梦江南岸》获2006年度全国报纸副刊作品年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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