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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网络盛传的“歪国人数学差”的梗为中国一众网民提供了大量茶余饭后的笑料。相信有很多去外国旅游的人,都会有这种感受,“不是我吹,是真的差。给个102,想让他找我50,结果愣是把2块钱退了给我。找个整的有这么难么?!”
这时候,众人不禁内心产生了同一个疑问,“中国人这么多,孩子都这么聪明,这么努力,为什么中国的孩子还是比不上美国孩子?”
有个笑话说的很对。
有个记者采访一个人,问他,“你是如何成为百万富翁的呢?”
那人答道,“我不好好读书,天天逃课,中学时候泡网吧玩游戏;大学时候去把妹子,泡夜店。然后大学毕业以后,老爸借给我一个亿,我把它存在银行,一年以后我就成百万富翁了。”
01
有一件事可能很多人已经没有印象了。
一直到21世纪的头几年,中国最top的几所大学,在进行总结和介绍时,都常常会强调一个指标——“教师博士率”。
来感受一下北大在21世纪头几年的状况:“经过“十五”建设,北京大学教师队伍的基本状况明显改善,有博士学位的人数已超过60%。”
“十五计划”的时间是2001-2005年。也就是说,到2006年时,北大的教师中仍有近40%没有博士学位。这件事放到2018年简直是难以想象。现在不要说是top大学,就是地方普通正规大学,没有博士学位也很难获得教职。而至于国内top的那几所大学,如今就算是美国top大学的优秀博士,想获得教职也要过五关斩六将,而且往往还需经过几年的考核,才能获得终生教职。
我们再看看20年前的情况——1998年,也就是北大百年校庆时,我们来看下面这条新闻:
上面这个新闻的全文中有这么一个数字:“目前北大已有650名拥有博士学位的教师,其中近600人是中青年”。
而当时北大的师资规模是这样的:“目前全校共有教学和科研人员近 3000 人, 其中有教授 814 人, 副教授 808 人, 讲师 707 人, 助教 175 人。”
——《今日北大》,1998年5月第一版
也就是说:20年前的1998年,北大百年校庆时,只有1/4出头的北大教师拥有博士学位。这个数字如果放到现在,就是一所不折不扣的野鸡大学。于是,十多二十年前一个常见的段子就是:“清华北大虽然在国内很厉害,但放在国外就是几百名开外”。
当时的博士率低,还有两方面的原因:
1、一直到1983年,我国才第一次授予博士学位。
新中国对人才的需求长期以来偏工程性、主要服务于经济建设和军工科研。
在当时,只有硕士文凭,甚至本科/专科文凭的学者,也有一些能做出不错的成绩,甚至成为中科院院士——比如屠呦呦就没有博士学位,但不妨碍她能做出世界级的成果。
但是总的来说,“博士”经历,是系统性科研方法训练的起点,也是大多数人科研工作的起点。
美国是怎么样的呢?
1961年,美国当年授予的博士学位人数首次超过1万人。
1971年,美国当年授予的博士学位人数首次超过3万人。
1994年,美国当年授予的博士学位人数首次超过4万人。
而中国达到年生产1万名博士的时间是1999年,比美国晚了38年。
2、除数量外,更重要的是质量
只能发垃圾论文凑数、在国内某一领域称王称霸、在国际上几乎没有影响力——这可以说是我国10多年前大多数博士生导师们的普遍写照。这样的博士生导师培养出来的博士的质量必然是堪忧的。
十年前的2008年,一个国内本硕博念上来的50岁博士生导师,其自身亲力亲为学术工作的黄金年代(25-35岁),实际上还是国门刚刚打开的80-90年代前期。
科研这东西,属于吃饱穿暖后的奢侈品。在一个落后的社会,大概率只能零星出现个别家境优异的贵族后代搞科研。美国比我们领先了几十年,这之间的积累和差距,不是那么容易追上的。
02
说三个问题。
1、中国人真的比西方人聪明吗?
在美国其实也有所谓“亚裔数学好”的偏见。当然必须要意识到,这个偏见很可能是由于移民因素造成的。由于移民条件苛刻,中国移民很大比例是优秀移民,他们后代聪明是很正常的,而且并不能代表中国平均水平。
2、中国这么多人,学术为什么还赶不上美国,这不科学?
学术水平取决于高等人才培养的软硬条件,以及生源。前者美国具有碾压性优势,后者生源的话,中国的确是生源库庞大,平均水平“也许”高,但是学术需要的不是平均水平,而是顶尖人才。
更绝望的是这道算术题——
中国的学术 = (中国的总人才 - 出国的人才)的学术美国的学术 = (美国的人才 + 中国的人才 + 印度的人才 + 英国的人才 + 澳大利亚的人才 + 加拿大的人才 + ...... )的学术
3、几十年的发展带来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呢?
中国由于资源少,其立足点是公平,而美国大学立足点是,拔尖。
中国的基础教育和应试教育的确做得好,但是一旦到了大学或者再往上,那真的是差的太多了。怎么说呢?
从硬件上看。
例如我本科的时候学物理化学实验,做的都是些便宜的仪器能做得实验。来美国才发现要个教学实验都可以弄来一个真空腔来做分子束的实验。这差距基本就是二战美军和八路的差距。
从软件上看。
数十年的积累,国外老师的能力也比国内老师强太多了。而越往后学,越需要一个牛逼的老师来带。
软硬件的差距综合起来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呢?
不论中美,天才都是很少的。此后是一堆次一等好的,然后再是大量普通学生。美国的优势在于能够使得次一级的好学生发挥到尖子的水平,而中国这种人就会泯灭到众人的水平。
比如说高二的时候,中美每个班各有五个尖子,五个比较拔尖的学生。中国班五个尖子也许都是天才,然后就能够通过竞赛保送上一流大学。但另外那五个优秀但是不天才的呢?他们也许偏科,而且不一定能够在竞赛中脱颖而出,于是只能高考,可是他们偏科:比如数学很好语文很糟,抑或也许只有语文好其他全都很糟。这样的话他们不能竞争过其他没什么拔尖但是平均还不错的学生。于是大学的入门机会也不如平均的学生。
美国的话,尖子生也是一样能进入最好的学校的。而另外那五个偏科的人呢?他们可以提前学习大学课程,并且通过自己优秀的那一科上好大学(当然也许不是最一流的,但也好过平均)这是大学入学时的不同,这一点有差距但是并不太大。
进入大学后,再回归到前面说打中美大学的立足点,中国是公平而美国是拔尖。在美国,这意味着——如果你是天才,哪怕只在某领域天才,你都可以得到这个方向无尽的资源。而很遗憾,中国的话大学里资源相比较就太少了。
所以,越往上,差距越大。而真正能带领人类进步的,往往就是最上面的那部分人。
所以,到最后,已经不是单纯的聪不聪明的问题了。更何况就算有差距,也绝对是十分微小的。所以,这必然是一场长久的追逐战。我们在奔跑的同时,别人也在奔跑。
03
前些年,中国的人才都在渐渐流失,往国外聚拢。
有些人一旦有了钱,都拼命移民到国外。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观念正在逐渐改变。
说到底,每个人都是爱国的,心中都有一股难言的爱国情怀,以及落叶归根之情。
不难发现。
在国内,无论是学术界还是产业界,越来越多的顶级成果、顶级企业正在涌现。
可以想象。
10-20年后,大批量的世界领先学术成果就可能会集中涌现;
30-40年后,也就是建国一百周年时,中国就可能成为引领人类文明前行的“明灯”。
这样的过程,正在中国大地上演。
有些东西,是积累出来的,人再聪明,教育再好,也必须要有足够的积淀才能成气候。“受到良好教育的孩子”,应该正在逐步登上历史舞台。
所有的问题其实都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坚持得不够久;
一种是坚持的方向错了。
而我们,属于第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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