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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传统上，“立春”节气才是生肖轮替的标志，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将这个饶有趣味的标志性时刻改到了农历新年。春节前后，兔子又成了大家眼中的明星。在前面几个版上，我们了解了兔子在神话传说、民间信仰中的“由来”与繁育情况。那么，从生物演化的科学角度来看，兔子又是如何出现，并发展壮大的呢？ 演化历程 兔子、野兔有区别 兔子不是一种动物，而是一类动物，它是哺乳动物纲、兔形目、兔科动物的总称。说起兔子们的演化，要先提两个让大家头疼的英语单词。从小刚开始学英文的时候，我们就知道“rabbit”和“hare”都指“兔子”。但其实这两个词指的并不是一码事。 这里的“rabbit”指我们家里养的兔子。这种兔子是由野生的穴兔（Oryctolagus cuniculus）驯化而来的，可以翻成“兔子”；而“hare”的体形比“rabbit”大一些，耳朵也比“rabbit”更长，可以翻成“大野兔”。 北京麋鹿苑博物馆副馆长郭耕告诉记者，从生物分类学的观点来看，“兔子”属于“穴兔属”（Oryctolagus），而“大野兔”属于“兔属” （Lepus）。我国有9种野生兔，没有一种属于穴兔属，而全部属于兔属。其中，最常见的是草兔（Lepus capensis）。也就是说，中国猎人打到的基本上全部是“hare”，也就是“大野兔”。 除了“兔子”和“大野兔”，常见的兔科动物还有“棉尾兔” （cottontail，Sylvilagus）。这类兔子在北美洲占据优势地位，它们的特征是有着短短的尾巴，尾巴的下部是白色，就像棉花一样。它们逃跑的时候，这个白白的尾巴就会跳啊跳的，看起来特别可爱。从动物分类上来说，棉尾兔属和穴兔属非常接近。 已知最早的兔类动物化石是在蒙古被发现的。这种动物生活在距今约6500万年前的古新世。在中国和印度，也分别出土过距今约4800万年和5300万年的早期兔子化石。 兔属和穴兔属的分化大约是在3700万年前，一类名叫“古兔”（Palaeolagus）的古代兔类动物，它看起来兼具兔属和穴兔属的特征，很可能是两者的共同祖先。兔子进入了北美洲大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新大陆，兔子们演化出了很多新的品种。大概几百万年前，又有些在北美洲形成的兔子品种，返回了亚洲，再从亚洲去到了欧洲。 家兔是唯一一种被驯化的兔子，它们的野外种群就是穴兔。穴兔原产于伊比利亚半岛，约在2000年之前被带到西欧。后来穴兔又被作为家畜和宠物带到了太平洋各个岛国，以及南美洲的智利和阿根廷。如今，家兔出现在世界各地，其中很多因为放生或者逃逸，再次野化。因为没有天敌，这些穴兔在很多地方泛滥成灾。 谱系归属 与老鼠们关系暧昧 兔子和老鼠看起来非常相似。现代生物分类学的创始人林奈（Carl von Linne）把兔子和老鼠归于一个大类———“啮类”（Glires）。这实在是太明显了，和老鼠一样，兔子也有着剪刀一样的尖利的门牙，这是它们最明显的解剖学特征。它们的样子长得也很相似，生活习性方面也有很多比较接近的地方。 但是后来科学家们发现它们存在本质的区别。兔子的上颚长有两对门牙，第一对较大，第二对较小，位于第一对的后方，而以老鼠为代表的啮齿目动物却只有一对。也就是说兔子有6颗门牙，而老鼠只有4颗。牙齿对不上，肯定不能算作一个目了。到了上世纪初，科学家们普遍认为兔子和老鼠的相近之处是生活环境类似所造成的趋同演化的结果，就好比海豚和鲸鱼类似，是因为生活环境类似一样。 曾经有科学家认为，兔子和偶蹄类动物有共同祖先。大多数的食草动物，比如说牛、羊、鹿、猪都是偶蹄目的。有人认为，以前有一类脚上有五爪的动物，经过漫长的岁月，有一枝长出了两个蹄状的脚趾，而另一枝长出了长长的后腿和长长的耳朵，只是脚还是五爪的，它们就是兔子…… 但是近来的DNA测序结果表明，兔子和老鼠确实比较接近，所以现在两者经常被归于一个“超类”———“啮形类”（Glires），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林奈的传统。新近的分子生物学和古生物学证据指出，兔形目是在距今约1亿年到约6500万年前的时候从啮齿目中分化出来的。 同目兄弟 有个亲戚叫鼠兔 兔形目下辖两个现生科：兔科和鼠兔科。也就是说，兔子们还有一个同目兄弟，鼠兔。鼠兔是一种小动物，有着短小的四肢，圆圆的耳朵，看起来很像仓鼠，据说它们就是因此得名的。不过，它们的尾巴还是短短的。兔子静止的时候，脑袋抬得高高的，因为它的后腿和骨盆带很强大，所以跑的时候蹦蹦跳跳，看起来并不像老鼠，但是鼠兔则很像老鼠。 鼠兔科只有一个现生属，即鼠兔属，其下包括30个物种，算是个相当大的属了。但是鼠兔的“人气”很差，这主要是因为它主要在亚欧和北美北部的苦寒之地生活，见过它的人不多。鼠兔走投无路的时候会用尖叫吓唬捕食者，它的英文名“pika”就来自通古斯语或者俄语中 “尖叫”一词。 和兔子一样，鼠兔也以植物为食，有时候还吃地衣。它吃下去东西后，会拉出绿绿的粪来，里面还有很多养料没有被吸收，所以鼠兔会把它们也吃下去，再拉出来再吃下去，直到拉出的是坚硬的黑色小球球。 有一种动物很容易跟鼠兔搞混，它的名字叫“蹄兔”。它们的前足4趾,有似蹄状的趾甲，故得名“蹄兔”，同时蹄兔喜欢叫唤，所以也叫“啼兔”，它们也以家族为单位成群活动，善于在岩石上跳来跳去。和生活在苦寒地区的鼠兔不同，蹄兔生活在比较炎热的非洲和西亚地区。蹄兔不是单纯的草食动物，有时也吃昆虫，这点更像老鼠。而且，蹄兔背部有一腺体，腺体所在处的毛色与周围的体色不同。蹄兔受惊或愤怒，斑块处的毛竖起,腺体外露，放出臭味，天敌往往闻之遁去。 从生物分类学的角度来看，鼠兔和蹄兔最大的区别在于，鼠兔是兔形目的，而蹄兔是蹄兔目的。它们在生物分类学上差得太远了。蹄兔的最早的祖先可以追溯到 4000万年前像小马一样大的巨蹄兔，后来这类动物有的向水里发展，长出貘那样的长鼻子，最终演化出了大象，或许海牛也是它们的后代；也有的往山上跑，变得越来越小，演化出了蹄兔。 单词表 英语里面“兔子”多 英国人给公兔、母兔和小兔都专门配了单词。雄的兔子叫“buck”，母兔子叫“doe”。英语中还有两个词叫“john doe”和“jane doe”，分别指“天知道是谁”的无名男女，在著名美剧《犯罪现场CSI》中，无名尸总是被称作“john doe”或“jane doe”。和兔子一样，公鹿和母鹿也分别被叫做“buck”和“doe”，这个“doe”和7度音阶的第一个音读法相同，所以《音乐之声》里才有句歌词“哆，一只鹿，一只母鹿……” 关于年轻的兔子们也有专门的词汇，可爱的小兔子被称为“bunny”，年轻的兔子被称作“kit”，未满周岁的大野兔叫“leveret”。英语还用不同的词称呼不同的动物，比如一群鱼叫“school”，一群鸟叫“flock”，一群大野兔也则叫“drove”。 布满兔子洞的土地叫 “warren”，这个词也指“养兔场”；大野兔不挖洞，只选择有浅坑的地方，或者踩平一片草地做窝，这种窝叫“form”。撰文/本报记者 刘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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