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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迁网讯(记者 毕传国)9月8日上午,教师节前夕,我约了几位80届初三班的同学,他们从各地前往泗阳县里仁乡幸福村,看望当年魏圩中学的班主任孙仲贤老师。老人见我们到来有点喜出望外,拿出家中的好烟好茶让我们品尝。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在里仁乡街上的小酒馆内,孙老师借着酒意和我们聊起他当年在魏圩中学的同事与教过的学生,聊起校园内那两行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树……一个多小时的交谈,胜过当年我作为他学生时期对他的了解。
1938年12月出生的孙老师,1955年初中毕业后到里仁乡小学任教,是个代课老师,工资虽然每月只有19元,但他热爱教师这一岗位,工作上用心,教学上出彩,得到学校领导与学生的认可,孙老师于1958年被转为有编制的正式教师。1970年,在里仁乡小学工作十多年后,他被调到刚成立的魏圩中学高中部担任班主任,主教语文。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老师,每天与学生朝夕相处,老师的一举手一投足,老师的谆谆教诲或许是只言片语,可能也会改变学生的命运。我能喜欢写作,加入江苏省作家协会,能有机会成为一名记者,最应该感谢的还应是孙老师。
1979年9月,我从当时的魏圩乡朱坝中学考入魏圩中学初三班。按常规我们应该是两年制的高一年级学生,但那年教育制度改革,恢复初三班与高三班设置。我被分入初三(甲)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就是孙仲贤老师。年过不惑之年的他,正是教书育人的黄金时期,他走起路来精神抖擞,双眼炯炯有神,授课时声若洪钟,引经据典,深入浅出,经常让我听得出神,越来越喜欢语文,越来越喜欢听孙老师的课。
记得当时语文课本中收录诗人杜甫的一首诗《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孙老师将此诗向我们透切地讲析后,要求每位学生以此诗,展开想像的翅膀,写成一篇忠于原诗意境的记叙文。当时也没有什么资料可查,我按照课堂上听讲的,再加上自己对诗句的理解,写了一篇《青春作伴好还乡》为题的作文,还原诗人听到官兵平叛胜利收复失地的消息后,当时的心情和行为。文中有对话,有景色描写,情节合理,朗朗上口,被孙老师一眼看中,并在上课时表扬,同时作为范文朗读,老师的这一番鼓励,让我心花怒放,更加喜欢写作文了。
同年秋天,孙老师又布置了一篇命题为《秋收》的作文,我写好后,没想到再被孙老师看中,又被作为范文在课堂上朗读,并写在校园的黑板报上。写了两篇好作文,孙老师常在课堂上夸我是个“小秀才”,然而靠能写一两篇好作文是进不了大学校门的,由于我重文偏科,在孙老师的惋惜声中,我最终去了上海打工。打工谋生之余,我对写作的爱好始终没有放弃,文学作品常常在报刊上发表,真没想到手中的这支笔,竟能让我一个个梦想成真。
1981年,孙老师再次工作调动,他又调到王集中学任高中语文老师,一直至1999年退休。后又被聘到原泗阳财校再上讲台授课两年。40多年的教龄,中学一级教师职称,孙老师就像一名辛勤的园丁,将无数个孩子培育成才,先后被市县两级教育部门评为先进工作者、优秀老师。
弹指一挥间,自1980年在魏圩中学与孙老师一别后,转眼己过去近40年。今年春节期间同学聚会时,我终于有机会见到了他。当年的毛头小子与黄毛丫头,现在皆已年过半百,孙老师在现场已认不出当年的许多学生,大家在感叹岁月如梭的同时,也感到师恩与同窗情的可贵。
“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如今已80多岁的孙老师仍坚守在里仁乡幸福村的老宅里,老伴于1997年去世。几个儿女都劝他到城里居住能有个照应,但他以能吃能动,自己能照顾自已为理由婉拒。现在他每天早起读书看报看电视,关心国家大事。春去秋来,门前的小园地里留下了他的汗水,各种新鲜蔬菜长势喜人,累了就到家门前的小河边钓鱼,闲暇时还拿起毛笔练书法,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身体也十分硬朗,地里活、家务活都自己动手,用他老人家话讲,“人过八十,万事随心。”只有活到老,忙到老,才能使晚年生活更精彩,更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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