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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G记者 曲彩云 摄影报道 1983年,他曾深入老山前线,体验战地生活,之后和前线的三位战友一起,改编创作了《高山下的花环》连环画,现在,这本连环画已成为收藏界的珍品,这是时代对历史和艺术的尊重,也是让他最为欣慰和自豪的事情。他是王成喜,烟台莱州籍,1973年入伍,1984年转业进入烟台日报社工作。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烟台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漫画家协会副主席,烟台画院特聘教授。八一建军节当天,记者在报社接待室听王成喜回忆了这段令他终身难忘的经历。 初上老山前线,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王成喜自幼喜欢画画。高中时,当时的书店买不到美术技法书,他将中学图书室收藏的方增先的《怎样画水墨人物画》和哈丁的《怎样画水彩画》全文抄了下来,带在身边十余年。 1973年,作为应届高中毕业生,王成喜参军入伍,成了济南军区的一名普通基层战士。那个年代,报纸上几乎很少看到画,他创作的反映战士生活的画,生活气息浓厚,频频被刊登在报纸上,在部队上名气日盛,后来先后被调至军区文化部、前卫报社专事创作,作品多次参加全军美展。 在1979年第一次自卫反击战时,王成喜去过一次老山前线,不过那次不是去打仗,而是去移交一专列参战战友们的档案。“我永远忘不了参战战友在到达麻栗坡车站时闻到战争气息的反应,他们围着我,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让我把他们的现金、粮票和毛衣捎给自己的父母亲人,可我做不到,这样的要求在当时是不被许可的,我劝他们委托所在部队处理。他们在为了国家的利益豁出去的时候,思念着自己的父母亲人,尽管钱和东西不多,但那是他们的唯一。后来他们中的许多人没能回来……” 王成喜告诉记者他现在真不愿意回想这些,甚至不能听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插曲《怀念战友》。 再上老山前线,创作《高山下的花环》连环画脚本 1983年1月,济南军区作家李存葆发表了长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描写解放军某部高干子弟赵蒙生临时下放到某部九连任副指导员,在自卫反击战前夕,梁三喜斥责了赵蒙生临阵脱逃的可耻行为;在战场上,靳开来、梁三喜先后英勇牺牲;赵蒙生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经受了考验;战后,梁三喜的亲属用抚恤金及卖猪换来的钱还清梁三喜借的债,这一高尚的行为震撼了人们的心灵。小说发表后引起巨大反响。在小说发表的第二天,王成喜连夜诵读,决意把小说改编成连环画。济南军区文化部领导看了王成喜改编的脚本后,立即决定与山东人民出版社合作,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创作。 考虑到王成喜一个人在短期内来不及完成整部连环画的创作,有关部门立即组成由殷培华、白仁海、高仁岐和王成喜组成的创作小组乘飞机前往云南前线深入生活。“越军的情报活动不可小觑,我们一行5人从北京乘民航客机抵达昆明,住昆明军区招待所,一路没几个人知道。但就在我们到达前线的前一天,越南之声广播电台就对这次写生活动作了详细报道和攻击。”说起那段经历,王成喜猜测可能是那个年代军人出外很少会乘坐飞机,四名穿着军装的人乘坐飞机由济南转北京,由北京到云南昆明,一路上很引人注目的缘故吧,不过越军是如何知晓他们此行的意图的,这至今是一个谜。 最难忘的风景,猫耳洞里的老山兰 王成喜一行去的扣林山阵地,距离越南非常近,在山顶上能看到半山坡的越军。而且山顶上布满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触雷,有位战士在站岗时就不小心触雷牺牲了。 前线的生活十分艰苦,王成喜匆忙记录了迫击炮连部帐篷内景。相机是稀罕之物,他们一行只配备一部海鸥相机。在扣林山主峰阵地,殷培华刚举相机,就遭到越军一个点射,万幸没有射中。 在老山前线,他们四个人受到严格的保护,如果要出去,会有四个战士陪同,两个在前面带路,两个断后,负责带路的战士一面探雷,一边嘱咐他们尽量踩他们的脚印走,以确保安全。 战争当然避免不了流血牺牲,有位幸存的司机战友告诉王成喜,他运上去的是弹药,而回来时,运送的却是战士们的遗体。1979年第一次自卫反击战时王成喜负责运送档案的那批战友,许多人牺牲了。“战士们都把生死看淡了,那里条件很艰苦,闷热潮湿,虽然战火弥漫、生命随时遭受着威胁,但并没有影响战士们热爱生活的心情,他们的牙缸整整齐齐排列着,很多战士用水瓶子、小罐子种上了老山兰,成了猫耳洞的一道风景。”艰苦的条件中,战士们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对美好的热爱,这深深打动了王成喜。 奋战1个月完稿,发行量达14万多册 半个月的前线生活体验结束后,王成喜收获了一本速写。返回时,他买了20斤香蕉,当时在济南香蕉很难见到。王成喜将其中10斤送了朋友,10斤带回老家莱州看望病重的父亲。此刻的父亲因病已无力吞咽,他勉强把半根香蕉塞进父亲嘴里。给父亲理发清洗后,即匆匆归队,开始突击《花环》的正稿创作。这是他18岁入伍后,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照料父亲,他告诉父亲,他正在和战友们画一本特别的书,可父亲最终没有看到。 离开前线前,王成喜一行四人前往烈士陵园,那一望无际的墓碑,令人心碎。“现在已经是博士生导师的战友前些年才告诉我,他时任营教导员的某师5个连队基本打光了,真的希望不要再发生战争了!”说到这里,王成喜神情凝重。后来,这位战友送给王成喜一枚来自当年老山前线的弹壳,虽已锈迹斑斑,但少许泥土仍然清晰可见。这枚弹壳是这位战友1986年在中越自卫反击战老山阵地捡到的。从前线回来,王成喜和三位战友埋头创作。为了更好地体现战争场面,画的风格统一为黑白画,而王成喜个人的风格优势是线描,但同打仗一样,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任何合作的成功,都必须有人牺牲自己的个性。奋战1个月完稿后,他们四人的150幅画稿,基本风格统一,之后出版社连夜印刷,发行量达14万多册。 30多年过去,回想当年的岁月,王成喜说不管现在或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都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资格抱怨,“因为我比那些牺牲在老山前线的战友已幸运了3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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