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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五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日,是母亲节。在这个特殊的节日,桃子专门去看了期待已久的《何以为家》。
《何以为家》根据真人真事改编,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电影中的小男孩赞恩。赞恩年龄不详,根据牙齿状况推断12岁左右。他的父母为了躲避叙利亚战争,带着一家人生活在黎巴嫩的贫民区中,一大家人挤在一个非常小的房间里,孩子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与父母仅相隔一块窗帘布。
影片的开头,赞恩和一群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奔走在贫民区狭窄、阴郁的街道中,他们嘴巴吐着烟圈、大喊大叫,拿着自制的玩具手枪模仿战争场景,在废弃的房屋中肆意的破坏。这个时候的赞恩表情是最放松的,也是全片为数不多的欢笑镜头。后面会发现,只有这一刻,他才像一个正常的12岁小男孩的模样。大部分时候的赞恩,都在承担着本该由父母承担的养家糊口的责任,每一天醒来,都在重复着为生存而奔波的绝望。
影片中出现很多次这样的场景,赞恩小小的身躯拖着笨重的货物,面无表情地走在大街上。偶尔有大人跟赞恩打招呼,“嘿,小大人”。赞恩的回应常常是同样麻木地面无表情。也许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麻木、绝望。他麻木的眼神,会盯着载满学生、呼啸而过的汽车,停留片刻,看着这不属于自己的汽车奔驰而过。
即使当地的学校可以免费就读并提供免费餐饮,赞恩表达自己想去上学的想法并且不会耽误工作,但赞恩的父亲并不同意他去上学,而是让他去小店里打工。赞恩每天的工作是在商店里整理商品,给附近居民运送物品,闲暇时还要带着弟弟妹妹们走上街头叫卖甜菜汁。
对父母已经感到麻木,但赞恩很爱自己的妹妹萨哈。他知道妹妹裤子沾血是来了月经,而来了月经的妹妹被父母知道后,很可能就会被卖给别人结婚。12岁的男孩帮妹妹洗裤子、偷卫生巾,千方百计教导妹妹一定要隐藏好“来月经”这件事。
但是父母还是为了房租,把11岁的妹妹嫁给房东的儿子阿萨德,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此刻你会看到,一向麻木、沉默的赞恩第一次爆发了,他试图跟父母讲道理,拼命抵抗、撕扯、叫喊、追逐,然而弱小、年幼的他,依然不能阻止妹妹被带走。
愤怒的赞恩离家出走。他来到一个陌生城市的游乐场,却不能找到可以维持生计的工作。幸运的是,饥肠辘辘的他被一个埃塞俄比亚黑人女子拉希尔收留,因而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温馨的时光。但好景不长,没有合法身份的拉希尔为了筹够办假身份证的钱铤而走险,被警方拘留,再也没有回家。
命运的捉弄再一次把赞恩推向了绝望的低谷。为了照顾拉希尔年幼的儿子约纳斯,让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吃饱肚子,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抢邻居家孩子嘴上的奶瓶,甚至贩卖毒品。刚填饱肚子的他们俩,又被房东赶出家门。走投无路的赞恩只能听信商人“给约纳斯找个好人家好好照顾”的话,卖掉了约纳斯。
回家找证件、想要远走高飞的赞恩惊闻,妹妹萨哈死了。愤怒的他拿着刀冲到房东阿萨德家里,砍伤了他,自己被关进了监狱。
妈妈带着食物去看望赞恩,告诉他自己又怀孕了,美其名曰“真主赐予的礼物”,并且要用死去的妹妹萨哈的名字给他命名。赞恩感到绝望,因为在他看来,母亲孕育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一个像他一样绝望的小孩。他转身离开,把母亲带来的食物投进垃圾桶。
在法庭上,赞恩说: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我只记得暴力、侮辱或殴打,链子、管子、皮带,我听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是“滚,婊子的儿子”、“滚,你这垃圾”。生活是一堆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钱。我住在这里的地狱,我像一堆腐烂的肉。生活是个婊子,我以为我们能做好人,被所有人爱,但上帝不希望我们这样,他要我们像地毯一样被踩在脚下。
人们都向往天堂,但赞恩和以赞恩为代表的孩子们一出生却活在地狱。这个地狱并非仅仅因为贫穷、落后、战争,可能还有一种生育的观念。“孩子是生命的延续,人生的传承,家庭的纽带和未来”,鸡汤一样的语让多少人对生育产生了执念,不顾一切只想生孩子,把生命、健康、经济条件、抚养能力这些现实问题统统抛诸脑后。
电影的最后,赞恩笑了,因为他可以得到一张印着自己名字的身份证明。虽然这个早熟的孩子知道,这并不意味着一切烦恼都将烟消云散。
《何以为家》的导演,娜丁·拉巴基说,不会天真的期望电影可以改变世界,但如果它可以改变你看待这些孩子的态度,或是看待自己生活的态度,那么它至少可以一定程度地改变你。
当千千万万的人可以用不同的视角看待这些问题时,真正的改变才会开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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