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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章鱼的阿米娜。 Roshni Lodhia
当阿米娜沿着海岸线艰难地走到捕鱼区时,刺眼的正午阳光正照耀着大地。她脸上露出的坚毅表情,显示出对捕获章鱼的决心。她用收获的章鱼换取面粉,好给5个孩子做炸面包。已经4个月没有来到这片渔场了,她已经准备好了去迎接漫长而富有成果的午后时光。
捕鱼传统
肯尼亚拉穆县章鱼禁捕区开放后,渔妇们继续捕章鱼。 Roshni Lodhia
“章鱼妈妈”,阿米娜·艾哈迈德(Amina Ahmed)常常这样称呼自己。从十几岁起,她就在自己的村子附近捕捞章鱼。对于阿米娜和当地其他许多的妇女来说,章鱼捕捞业是她们家庭的主要收入和食物来源。
渔妇们会待潮水退去后,涉入不超过膝盖深度的水中。像阿米娜这样有经验的渔民会注意寻找海水表面是否有微小的气泡出现,这表明一只善于伪装的章鱼可能藏身在岩石和珊瑚之间。这个过程很像传统的鱼叉捕鱼——快速戳中后就直接收揽到桶内。
这种捕鱼方式只需很少的投入,又能够在浅水区进行,很适合妇女们操作。而男人们通常因为游泳技能更强和捕鱼设备更好,可以进入较深的水域和产量更丰富的捕鱼区。
但在拉穆县,像阿米娜这样的渔民捕获的章鱼数量在逐渐减少。虽然肯尼亚的章鱼渔业资源数据有待确认,但最近的报告显示,该渔业正面临过度捕捞、栖息地破坏和需求增加等威胁。尤为严峻的挑战是,虽然当地渔业是开放的和受监管的,但并没有针对章鱼捕捞的立法管理措施。
章鱼捕捞业在拉穆县至关重要,当地对海洋生态系统的依赖度很高,而生计选择又相当的少,渔民们知道采取积极措施可能会对他们和当地环境产生很大影响。
扭转趋势
肯尼亚拉穆县举行的由TNC资助的领导力和管理课程(LAMP)培训班。 Roshni Lodhia
阿米娜所在的村庄是组成帕特海洋社区保护协会(Pate Marine Community Conservancy,PMCC)的10个村庄之一,该协会是大自然保护协会(TNC)的合作伙伴北方朗格兰德信托基金(Northern Rangleands Trust ,NRT)的保护成员。PMCC成立的目的是通过保护和可持续利用自然资源来广泛改善社区生计。
在过去的几年里,TNC、NRT、拉穆县政府和其他机构都在努力扩大社区保护工作。最新的成果包括为海滩管理单位(Beach Management Units,BMUs)制定渔业共同管理计划,为社区成员提供科学监测培训,应用FishPath工具提高龙虾、章鱼和其他渔产的可持续性,并通过为妇女协会提供定制化培训和管理课程为女性领导者赋能。
2018年4月,来自TNC、NRT和PMCC的7名代表赴马达加斯加西南部学习交流。活动中有一位名叫Firdaus Athman的女性,她是PMCC的社区巡护员和无线电操作员。她看到Andavadoaka村临时关闭章鱼渔场的成效后得到启发,后来成为PMCC成立妇女捕鱼协会的主要推动者之一。
TNC和NRT也因此受到启发,意识到这种模式可以作为章鱼捕捞管理可复制的方法。
TNC非洲渔业战略经理乔治·梅纳(George Maina)说:“我们知道,章鱼会经历短暂的快速生长期,寿命也相对较短,因此是进行管理干预的理想物种,只需几个月的资源养护,渔民就能看到成效。”
这一理念很好理解,关键是要让妇女协会同意关闭一个重要的章鱼渔场。大家感到紧张的理由很充分:如果没有效果怎么办?她们被要求在整整4个月的时间里放弃哪怕是很微薄的收入。然而,经过几个月的会议、讨论,不断地建立共同意识和信任,大家慢慢有了信心。
大胆实验
肯尼亚帕特岛Shanga Ishakani村里开心的孩子们。 Roshni Lodhia
2019年1月,来自Shanga Ishakani、Shanga Rubu和Pate村的三家海滩管理单位(BMU)走到一起,同意关闭1平方公里的区域作为试点。社区成员自行制定了规则,包括限制每只章鱼个体体重的最小可捕标准、进入妇女协会银行账户的收益百分比以及对违反规则者的惩罚措施。
该渔场在5月份重新开放了5天,却收效甚微。但这些妇女并没有被吓倒。她们认为偷捕行为对此影响严重,于是帕特海洋社区保护协会(PMCC)巡护员加大了对渔场的监测和巡逻力度。
在2019年9月第二次重新开放后,渔妇们对得到更好的结果充满希望,她们纷纷提着水桶来到海滩。这一次产生了决定性的成果。在4天内,70名渔妇共捕获了868公斤的章鱼,远远高于5月份的186公斤。渔妇们现在有了为她们捕获的章鱼争取到更高价格的筹码。
阿米娜说:“在4个月的关闭之后,我们收获了大量的章鱼。我可以拿赚到的钱做点小生意,卖卖杂货什么的。作为渔民,我们真是太高兴了。”
现在,PMCC的目标是让更多的渔场有策略地临时关闭。成功的消息越传越远:邻居们的昆加社区保护协会(Neighboring Kiunga Community Conservancy)在一次学习交流中获悉PMCC的经验之后,最近也开始讨论复制这种模式。
暂时关闭渔场只是TNC与合作伙伴实现可持续管理重要海岸带栖息地、又有助于社区长远发展的其中一种工作方式。我们通过自下而上的方式,促使社区拥有健康的渔业并从中受益,同时保护、恢复和更好地管理更广泛的海岸带生态系统,如红树林、珊瑚和海草等。
感谢我们所有的合作伙伴和合作者,包括Pate Marine Community Conservancy、Northern Rangelands Trust、Fauna and Flora International、Blue Ventures、the Royal Danish Embassy、Kenya Fisheries Service、the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Kenya Wildlife Service和Lamu County gover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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