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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
1.公元前601年,赵盾逝世;
2.公元前597年晋楚邲之战,晋国败于楚国,让出霸主之位。
公元前583年,晋国权臣赵括、赵同被诬陷谋反,晋景公到下宫(赵氏的宫室)武力伐赵,赵氏家族几乎覆灭,史称“下宫之难”。
一度权势熏天的赵家,为什么会陷入这样一场灭门惨祸之中?
赵氏死于三方势力之手。
其一、晋景公的杀机。
赵盾独揽晋国国政十几年,甚至还做出了杀储君,自己另立新君的忤逆之举。这样藐视王权的赵家,历来都是晋国国君的心头刺。从晋襄公、灵公到成公、景公,即位之后的第一件事都是在想怎么打压赵家,或者,不被赵家打压。
前601年赵盾逝世,没把家主的位置传给嫡长子赵朔,而传给了弟弟赵括。
但赵括并不具备赵盾那样的政治才能,前597年带领晋国在邲之战中大败于楚国。吃了败仗的赵括仍仗着显赫的家世飞扬跋扈,跟其他政治家族的关系都搞得很僵。
晋景公正是利用这一点,扶持其他家族上位以分化赵家的权势。其中,晋景公的重点扶植对象就是栾家和郤家。
在晋景公的提拔下,前587年赵氏灭门案推手之一栾书,接替郤氏成了新一任中军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二、晋国中军将栾书的杀机。
栾家在晋国公卿队伍里,一直籍籍无名,栾书是家族里头一个正卿,赵括自然不把栾书放在眼里。
在前585年,晋楚绕角之战中,赵括重演了邲之战时不听主帅军令,擅自决定出战的戏码。只不过这次大部分人选择劝退赵括。
虽然赵括被劝退,但对栾书来说,赵家对他来说却成为了明晃晃的威胁。而当一个资历浅,又没什么权势的人骤然登上高位,还遇到了劲敌,他会怎么做呢?
壮大自己、孤立敌人。
栾书壮大自己的方式非常简单且有效。他在担任中军将不久,就跟郤氏结成了联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郤氏刚从中军将之位走下来,正好处于一个权力真空的阶段。
而另一方面倒不用栾书操心,赵括自己就把赵氏放在了一众大臣的对立面上了。栾书与赵家的明争暗斗一直不少,但最致命的一击,还是下宫之难。
前586年春,晋国传出了一桩丑闻:赵盾嫡长子赵朔的原配夫人庄姬,和赵朔的叔叔赵婴齐私通。
赵括为了避免事情发酵,赶紧把弟弟赵婴齐逐出了晋国。而庄姬是晋景公的姐姐,赵括不敢动她,就让她和儿子赵武回了宫。
栾书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他联合郤氏密谋,把该做的伪证都准备齐,在前583年,怂恿庄姬到晋景公面前哭诉,诬告赵括、赵同有谋反之举。
“谋反”在任何时候都是大罪,更何况说出这话的是自己的亲姐姐,还有来自朝中最高官员栾书和望族郤氏的举证。
“人证物证”俱在,晋景公狠手下得名正言顺:联合栾氏、郤氏的族兵,将赵氏族诛,财产统统查没。
第三、赵家儿媳庄姬的杀机。
电影《赵氏孤儿》剧照
造成赵氏灭门的第三个人,来自戏份不多的庄姬。
从史书的记载来看,庄姬似乎软弱无脑,因为感情冲动才被栾书利用。但从结果来看,事实恰恰相反。
据史书记载,公元前601年赵盾死后并没有把家住之位传给嫡长子赵朔,反而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赵括。赵朔沦为小宗,庄姬不服。赵朔死后,庄姬孤儿寡母在赵家的地位就更加尴尬。
庄姬和赵婴齐私通,也许是耐不住寂寞,但更可能是想联合赵婴齐,恢复儿子赵武的大宗地位。
但这一举动就引起了赵括的注意,赵括是不会允许到手的利益受到威胁的。所以,庄姬的事情一出,赵括一手驱逐赵婴齐,一手赶走庄姬母子。
被迫带着儿子回娘家的庄姬,从尊严到利益,都在赵括手里栽了跟头。公元前583年,她参与到了诬告赵括的计划中,并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
另一方面,诬告赵括,庄姬也是受益方。
事态平息之后,大臣韩厥出来替赵家求情,提议让赵武继任宗主并集成家业。
电影《赵氏孤儿》剧照(韩厥,黄晓明饰)
晋景公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还把赵氏查没的田产都还给了赵武。这其中要说没有庄姬的算计,并不现实。而且细看晋景公的反应,庄姬的这个小算盘,很可能是得到了弟弟晋景公默许的。
晋景公在一开始就没想要杀掉自己的外甥赵武,他只是想借栾书、郤氏和庄姬的手,铲除赵括党的势力,巩固王室威望。
下宫之难看似是一场因为偷情引发的灭族惨案,但细究起来,其中纠缠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王权与卿权的争夺,卿族和卿族之间的挞伐,还有公卿家族内部的大小宗争夺。每一方都在借刀杀人,铲除异己。
后果
鄢陵之战,公元前575年,晋国和楚国为争夺中原霸权,在鄢陵地区(今河南省鄢陵县)发生的战争。
结论:“下宫之役”是公室对卿大夫斗争取得的第一次胜利,使晋国公室摆脱了赵氏近四十年对晋国政治的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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