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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袁跃兴
4月30日,中国新闻网文化频道刊登《我走过的500多条老街,可能有三分之一消失了》的文化报道:广州有一位画家和他的团队,自2014年启动《百城搜珍图》计划,打算用15年的时间,走遍、画遍中国老街,并取其中100座城市的老街为素材,串联出一幅200米的长卷画作,但是这位画家“5年间走过130多个城市、500多条老街,可能有三分之一消失了”。
过去几年中,这位画家见证了许多老街被拆毁,如江西南昌的筷子街(巷),在他赶到时就只剩下了一堆瓦砾……“那些承载着儿时回忆的老街被取代了,故乡成了一个抽象概念”,为此,他感到十分无奈和痛心,所以,他和他的艺术团队决定用绘画艺术进行创作,留住老街的历史样式、文化记忆和乡愁的根脉……
对于一个地方、一座城市老街正在消失的痛惜之情,唤起了我们关于城市老街命运的关注。
笔者首先想到著名作家冯骥才关于“老街”的感悟,“城市是有生命的,所以我们结识了一个城市之后,总会问一问这城市的由来。有的城市没有留下童年的痕迹,它的历史仅存于空洞的文字记载中;有的却活生生地遗存至今——这便是城中的老街。”
然而,近些年来,笔者通过新闻报道,看到不少地方、不少城市的老街,正面临着被拆毁、消失的命运,这种令人心急如焚的现象,已出现在不少地方、城市。
去过成都的人,都知道成都有一条四圣祠北街,这是一条典型的老街,附近有一些低矮老旧的房檐和建筑。这里的建筑很有一种后现代复古的风情,在现代化的建筑的映衬下,这里恍惚有一种八十年代老成都的影子,但是,随着一些糖油果子店与人作别,这条老街的影子也在慢慢消失……
很多人到重庆,都会到重庆的十八梯打卡,但现在,山城的十八梯,已经夷为平地。重庆的下浩老街,周围机器声在长江两岸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但这里在一年多前,也和十八梯的命运一样,轰然倒塌,变成了没有辨识度的现代住宅区……
我们到宁波,发现一些老街,虽然它并不美艳绝世,清丽雅致,但它们历经岁月风霜,而如今已所剩无几,比如宁波的孝闻街、天童老街、马家路街、岩头老街等,都面临着被拆迁改造的命运,而最终会消失于高楼林立的城市之中……
我所生活的城市石家庄,不是一座有很长历史的城市,但它也有一些值得留住记忆的老街,比如,紧邻我市中心最繁华的火车站东南一偶的民进街,在解放前,这条街道被称为石家庄市“三区三街”之一;南大街,被誉为“石家庄最有故事的街道”,街上有几家银号、银行,有刻字店、狗不理包子铺、做秤的、小五金店,记录了过去的城市生活;从喧嚣的都市高楼大厦中,走进这条古青色的石板路,满眼民国风情的建筑物承载着石家庄的历史记忆,这就是民生路休闲文化长廊;此外,石家庄的五一街(升平街)、休门街、永安街、北横街、正义街、电报局街……等老街,拆迁的拆迁,改造的改造,它们早已失去了过去的历史生活风貌,消失在历史的时光之中,当我从一些文字材料影像中看到它们的前世今生,不禁唏嘘感叹,历史更替变换对于老街究竟发生着怎样的深刻影响……
在上面那篇文化报道中,那位画家曾经多年参与城市规划和景观设计工作,他在工作过程中了解到,很多广州城市的老城区、老街道、老建筑被推倒重建,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他呼吁要对老街进行保护,“未来所有对老街的保护工作,除历史学家、工程单位、政府部门之外,还应该有艺术家的参与,因为只有艺术家才知道如何从审美的角度去保护老街”,是的,老街有艺术的美,有人文的美,也有历史的美,而这才是老街的丰富内涵所在……
冯骥才曾写过一篇《老街的意义》,作为作家、作为文化人、作为非遗保护者,他更是从老街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城市生活史价值、物质价值和精神价值乃至情感价值,论述过老街。他曾为天津一些老街被无情拆毁而“哭”,也为这座城市的一些老街(比如天津古文化街和估衣街)有幸被保留下来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而他这一切文化行为,都源于冯骥才的这种强烈的文化心理情结。
城市的老街有什么意义?一个城市的街道,倘从高天俯瞰,宛如一株大树成百上千条的根须。城市愈大,其根愈茂;这根须其中有几条最长最长的,便是这城市的老街。它与城市的历史一样漫长而悠远。它深深扎在这城市厚厚的历史文化的土壤里,也就是深深扎在这城市人们的心里。这街上的风雨,人们曾与之一起经受;人世间的苦乐悲欢,它也是无言的见证。人们不断地丰富它的故事,反过来它又施惠于人们——从古到今!从物质到精神!人们从老街可以找到的往日的东西真是太多了。故而,一个城市由于有了几条老街,便会有一种自我的历史之厚重、经验之独有、以及一种丰富感和深切的乡恋;它是个实实在在的巨大的历史存在,既是珍贵的物质存在,更是无以替代的精神情感的存在,这便是老街的意义。
所以,当下,珍惜老街、留住老街、保护老街,已成为我们城市发展的当务之急!
亲爱的读者,您所在的城市的老街,现在怎样了,还留有多少老街故事,欢迎留言讨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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