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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非常时期,胶东很多村庄为了保障健康,都派人在村口设置检查站,对进出人员询问登记,遇到外来车牌以及陌生人,尤其会提高警惕。
这篇故事的主题也与“陌生人”有关,但说的不是现在的“陌生人”,而是笔者儿时过年在村里遇到的那些陌生的面孔。
退回二三十年前之前,胶东农村的年,真可谓热闹,不仅平时村里的大人小孩都齐聚,过年前后,还会有不少“陌生人”来到村里。
当然,所谓的“陌生人”,是对于村里的小孩们来说,而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大人,见面之后多半仍能直接叫出他们的小名。
严格来说,这些“陌生人”其实算是我们的同村人,但他们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通过考学、参军、工作等方式,陆续离开村庄来到城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与村庄的联系越来越少,老家的父母和亲戚是唯一的纽带。过去交通通讯不如现在发达,这唯一的纽带,也通常在重大的日子,比如说过年的时候,才会发挥一次连接作用。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这批“陌生人”正在青壮年,孩子的年龄也都小,一家三口回村过年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笔者的老家又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村子,因此儿时见过的“陌生人”数量还真不少。
那时过年,放假时间都比较早,到了小年之后,我就会从大人的聊天对话或者串门聚餐中陆续得知他们回来的讯息,昨天,某某从烟台回来;今天,某某从济南回来;后天,北京的某某回老家过年,想召集村里的同学聚一聚,等等如此。
笔者印象比较深刻的“陌生人”当中,就有一位从北京回来的“伯伯”。之所以印象深刻,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他的口音经过多年打磨,普通话的口味已经盖过家乡话,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这种情况还比较少见;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与其他人拖家带口不同,印象中他大多是自己一个人回家过年,听大人说,他娶的是外地城里的媳妇,妻小对回胶东农村过年,多少有些打怵吧。
当时从北京回胶东,旅途很耗时日,但他坚持得相当不错,我大概见过或听过他回来就有十多次。后来,不知是哪一年,我突然发现,他好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一问长辈才知道,他的老父母都已经故去了。
另外印象比较深刻的“陌生人”,不是一个,而是一家。胶东农村大多有五更拜年的习俗,现在就是问 好寒暄,礼仪点到即止;而在过去,迎来送往、张罗客人有一套严格的规矩,遇到有人来拜年,要出正屋迎,出院门送,进门之后递烟倒酒、送糖沏茶。因此,很多人上了岁数之后行动不便,通常会安排回家过年的子女代为迎送张罗。
笔者本族有一户长辈,当时每次都要跟随大人到那里去拜年,而连续几年在他们家,都会遇到陌生的面孔在张罗,听大人说,这户长辈好几个子女都在外地,过年不能都回来,就商量轮着回老家陪父母过年。因为每年都在变化,笔者对他们的长相更陌生,几乎记不起来是什么样子。
而与北京那个例子相似,若干年之后,那栋老屋空了出来,除夕夜里也不再有亮光,我也再没见过那些“陌生的人们”。
以上的“陌生人”,对我来说比较陌生,但对于大人们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那些“陌生人”虽然常年生活在外,但毕竟生在村里,从小在村里长大。而还有一种“陌生人”,陌生的程度更高,他们已经算是“陌生二代”,祖籍虽然在我们村里,但与村庄交集相当少,不仅我陌生,村里普通的大人也陌生。
同样是在曾经拜年的时候,笔者在很多长辈家里的炕上,都见到一些“陌生”的小孩,他们衣着大多比较鲜亮,说话也是普通话口音。长辈在做介绍的时候,通常也不直接说他们的名字,而是代以“谁谁的孩子”的称呼,这个时候,同行的大人们才会“哦”一声,而我还是不明白。
这些“陌生”的小孩,在我的记忆中不见得更快,即便同一栋房子在除夕夜里的灯还亮着,他们也很少回来了,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村庄本身就是一个“陌生”的祖籍地。
笔者有时也会想,“某村人”这个概念到底应该如何定义呢?是真正住在村里的人?还是户籍在村里的人?还是出生在村里的人?还是祖籍或籍贯在村里的人?最后一个说法,应该是范围最广的,也是彼此之间最陌生的吧。
想到这里,多少就能理解那些坚持寻根、修谱、撰写村志的人们了吧。若无之,他日皆为路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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