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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克习
图:来自网络
一条东西走向的路,被一阵突然降落的雨一分为二——路面的南半幅干干的,泛着灰白色;路的北半幅地面已经流了水,泛着油黑色,这就是车辙雨最应景的写照。
车辙雨多发生在夏季的午后,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空中局部发生了空气对流天气,形成局部对流性降水。这种降雨来势迅猛,一般持续不会很长,雨量也不大。车辙雨虽然是一种自然现象,但是,围绕车辙雨曾发生了不少故事呢。这些故事有的令人捧腹大笑、忍俊不禁;有的令人不堪回首、悲痛欲绝……
首先, 就拿黑蛋他家的事来说吧。
当年,黑蛋他爸接近三十岁了,就因为穷还没有说上媳妇,自从实行分田到户,农民就开始富裕起来了,这时候黑蛋他爸的婚事才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有道是“仓廪实而知礼节”,黑蛋他爷爷手里有了钱,想把黑蛋他爸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冲动不止一天了。
于是,离办喜事的日子还有十几天,黑蛋他爸和他爷爷就开始张罗起来了——接新娘子过去不让用花轿,现在开放了允许了,现在咱们家就开个先河,用花轿并且用八人抬的大花轿;喇叭匠子人家用一班咱用两班;接亲送亲的队伍多少人数、经过哪些路段都作了事无巨细的安排。
总之,黑蛋他爸和他爷的意思是不差钱,一切以热闹、排场、风光为准。另外,还请了专业人士掐算了黄道吉日,确定在农历的六月初六为黑蛋他爸大婚的日子。
六月初六那天,天空还算晴朗,只是偶尔飘过几片孤云,气温二十八九度,微风习习,人们都暗自夸黑蛋他爷有眼界,选了个好日子。正午十分,黑蛋家东西两院挤满了人,西院是待客的,东院是黑蛋他爷爷专门为黑蛋他爸建的婚房,是婚礼现场。
就在结婚典礼仪式开始不久,突然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从天而降,这时婚礼司仪和黑蛋他爷的眼神对视了一下,然后司仪大声宣布婚礼继续进行,并喜形于色地插话:“好雨知时节,我们粮食刚收到家里,地里的小苗也补齐了,这雨一下,保准秋季又是一个丰收年”。
接下来黑蛋他爸他妈只好在满是泥水的地上,规规矩矩地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加之闹喜的搞恶作剧,把黑蛋他爷他爸妈妆扮得象个泥人,但,黑蛋他爸哪管这些,依然情不自禁地抱起浑身是泥水的新娘入了洞房……
结婚典礼仪式结束了,众人走出东院进西院一看惊呆了,只一墙之隔,东院下得满地是水,西院一滴雨也没有下,这边频频举杯,吃菜上菜,一如平常,丝毫没有受到这场车辙雨的影响,黑蛋他爷落汤鸡的模样引得众亲邻笑得前仰后合。
黑蛋他爷则高兴地连声说:“这雨下得好,这雨下得好!下得再大点才好呢,有钱难买五月旱,六月连阴吃饱饭!”不知道是谁在人堆里大声说:“还不赶快把淋湿的衣服洗洗去,这叫洗(喜)上加喜!”
凡事都有正反两个方面,车辙雨在营造喜剧氛围的同时,也难免会制造悲剧的结局。前几年我亲眼见到一辆满载面粉的汽车挂车,正加大油门吃力地冲坡, 可巧下坡这边就在几秒前一场车辙雨刚刚到达这儿。
这是驾驶员始料不及的,最为糟糕的是挂车的左前方不远处,有个老者牵着一头黄牛迎面走来,要是黄牛靠路边稳稳当当地走,牛、车也会相安无事的,哪知道这头黄牛也如久旱逢甘霖的禾苗,遇到突然下雨感觉非常惬意,竟然撒起了欢,不时地往公路中间甩屁股、撂蹄子。
说时迟那时快,汽车驾驶员本能地急踩刹车,欲极力躲避撒欢、撂蹄子的牛,这时因刚下过车辙雨,路面非常滑,于是,汽车就象脱缰的野马,方向失控一头载到路右边的水沟里,受惯性的作用,挂车车厢叠加到车头上面,散落面粉压在驾驶员上面把驾驶员闷死了……
悲剧的发生是各种奇巧的因素凑到了一起,但突发的车辙雨是主要原因。
车辙雨来临时,发生的带有喜剧色彩的故事,让我们彼此会心一笑,愉悦自己;发生的悲剧性故事,则需我们每个人铭记其中的教训,提高应对突发情况的心理素质和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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