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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1927年在广州一次名为《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说:“五石散”是一种毒药,是何晏吃开头的。
为什么说“五石散”是一种毒药呢?
“五石散”本是东汉医圣张仲景张机在《千金翼方》中记载的一个治疗伤寒病的一个方子。这个方子主要成分是五种石头: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钟乳石、硫黄等五石,故名。
这个药方主治寒气,所以燥热。服用后的人要寒食,寒衣,又称寒食散。
因为这种药毒性很大,张仲景发明后,很长一段时候没有人敢服用。
直到魏晋时期的玄学大师何宴偶然发现这“五石散”是个好东西,他把方子做了稍微的改动,然后就身体力行地开始服食这种药物。
何宴当时是朝廷尚书,学界泰斗,当世第一帅哥,他的一举一动影响力太大,于是,魏晋上层人士争先效仿,一时钟乳石贵。
方子主药还是五种石头,所以就算何宴把药方进行了改造,但是毒性仍然很大。
第一,服食“五石散”需要后续很繁琐的调理,如果调理不当或者不及时,就会造成服食者神经错乱,口不能言,浑身生疮溃烂,甚至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第二,这种药具有致幻功能。
何宴说“五石散”:不仅治病,而且令人神朗气清。实际是就是说它有一种致幻作用。服食的人产生飘飘欲仙之感。这和我们现在的白粉,冰毒应该是一路货色。
第三,这种药物可以让人上瘾。
魏晋名士都对这种药物趋之若鹜,有如今人之饮酒喝茶,有人长篇累牍写文章宣传这种药物的好处,也有好事者不遗余力的研究它的制造,服用方法。总而言之,他们把磕药升华成了一种文化。服食的人都对这种药物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上瘾啊。
大家一日不食,仿佛生命失去了意义。
大名士如嵇康,阮籍,裴秀,甚至王羲之父子都对这种药物上瘾。王羲之,王献之多次在书信中提及服药一事,这药多半就是“五石散”。
那么为什么魏晋名士们对这一药物趋之若鹜呢?
首先,受当时文化的影响。
魏晋南北朝时代是一个大分裂小统一的时代。
西晋虽然曾经统一过全国,但是时间相当短,只有区区37年。其余300多年都是大分裂状态。这时候知识分子对国家社会的思考开始迷茫,汉武帝时代独尊的儒家学说的正统地位受到调整甚至质疑。
加上当权朝廷对政治言论的严酷压制,读书人对政治话题的讳莫如深,清净无为的道家思想开始盛行。
道家修行中很重要的一个功课就是炼丹。
五石散的炮制就是一个炼丹的过程,服食“五石散”也就是服用丹药。
其次,人类有时候整体不理性造成大家对病态习惯的追求。
我们国家悠久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太多。
比如缠足,比如清末民国人们对鸦片的追求等等,明明缠足摧残女子,吸食鸦片误国误民,但是包括社会上层人士也被裹挟其中不能自拔。
最后,何宴直接代言了这种毒品。
何宴当时不仅位高权重,在朝廷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且他还是学界领袖,士人楷模,江湖地位卓越,他的引领带头作用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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