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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故事｜拾粪赚工分：从小从早起……
曾文英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是过去在农村流传很广的一句话，意思是要想农作物长得好,施肥就一定要用农家肥。 ——题记
那是六十年代，农家肥成了农作物的“宝贵”，在我们老家几乎没有用化肥。拾粪是乡村里家家户户每天必做的一件事，连我们这些刚上学的也不例外。
小时，父亲在外地工作。每天早晨，母亲、我和妹妹一早起来要做好两件事，要不就是跟着母亲到井里挑水，母亲挑着两只木桶走在前面，我或者妹妹拿着一只提桶在后面走；要不就“单干”，左手提着粪箕，右手拿着粪耙，沿着街头巷尾到处拾粪。母亲常常对我们说，你们从小就要帮忙干活，赚到工分才能分到粮食，不然就得“吃西北风”。
那个时候，我们家乡家家养猪，户户饲狗，生产队还有不少耕牛，这些粪便都是很好的肥料。但是，耕牛是集体的，白天有专门的社员牵着出去放养，那些零散的牛粪我们自然很难拾得到；晚上耕牛又关在牛棚里，牛粪也就归公家所有。不过，我们偶尔拾到了牛粪也舍不得作为肥料，在我们这个缺乏柴草的乡村，牛粪晒干之后可以当作燃料呢！所以，拾粪说到底大多就是拾猪粪和狗粪，尤其是狗粪。为什么呢？因为猪大多关在自家的猪栏里，养猪要“每日三餐”又要管好其肥料，别让“肥水流过别人田”；狗却不同，只得自己寻觅食物，白天到处蹓跶，晚上往往回到家，守在门口……刚开始时，在各家门口经过时，我还会听到“汪汪汪”的狗叫声。渐渐地、渐渐地，这些狗已经与我“友好相处”了，不仅没有吼叫，还常常摇着尾巴表示“欢迎”呢！
不过，最怕的还是冬天，正在酣睡间，母亲就叫醒我，天还未亮，北风“呼呼呼”地叫着，我右手拿着一把手电筒，左手粪箕与粪耙一起提，光着脚行走在巷里，尽管穿着很厚的衣服，可是那风还是一股劲地往身子里钻。说实在话，我是一个劲地发抖，心里好像在说：“冷死了，冷啊……”可也没办法啊！那时，如果看到有猪粪或者是狗粪，左手按住粪箕，右手提起粪耙往里一扬，粪就撂进了粪箕里。如果路上的粪很多，一下拾不完，还得赶紧把已经拾好的粪提回家里倒在畚箕里，拿着粪畚又匆匆忙忙地上路了。拾粪之后，有两种去处，一种是先倒在自家围厕里，过段时间，生产队组织社员来提粪。那时，我们村家家户户都建有围厕，猪栏里的粪和拾来的粪都可倒在里边。另一种是直接交给生产队倒入公厕。总之，这两者都能赚到工分。
后来，农村土地使用的肥料不再短缺，粪箕和粪耙也就渐渐地结束了它的使命权，慢慢地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照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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