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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眼里,王朔的作品就是一种痞子文学的诠释,内心也会把他的作品列为非主流,比所谓纯文学作品低一个层次,我不想去对其做什么辩论,但我对王朔的作品却有一种很独特的感受,那就是痞子背后透着另外一种“真诚”,我们要理解这另一种“真”就不得不拿来与之对立的那一种“真诚”来当一面镜子进行对照,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有一种真就是大家都这样,大家都以这种姿态生活着,以一种习以为常的人生态度,没有进行真正内心的反思和内省,只要和大家一样,然后在某种观念之下,今天一句,明天一句的不断重复,就这样信以为真了,就像我们在王朔作品里看到的那些他对传统文化的质疑。
书中说,我们一直以来把什么所谓的“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样的圣人教诲,不断的重复其伟大,时间长了,你信他信我也信,最终个别的质疑,也就被淹没在群体无意识之中,这种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现象,就能随时发生在我们身边,我在王朔的作品中,直接可以看到他的另一种真,就是他看到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就说什么,就如皇帝的新衣,不管是对是错,他就说他眼中看到的,这就是一种真实。
这都是我在读他的“知道分子”一书中看到的他以随笔形式展现出的一种真实,我们也可以把这种真实当成他的一种宣泄,一种过嘴瘾,但在其他的小说作品中,在这种虚构的作品中,他也始终贯穿了这种真实,如我们看他的代表作《动物凶猛》和《过把瘾就死》这些作品,表面上是一些痞子习性的人物故事,但无一不是一种对真诚的拨乱反正,在《知道分子》里他列举了一大堆外来词语,他对这些词语最为敏感,感到油腻和厌恶,我看到这些词,无一不是另一种与他对立的真诚,我把这种与他对立的真诚理解为虚伪,虚伪的真诚。
我们看到同时期的一些作品,大部分人物都是完全与王朔笔下人物相反,但却都是真诚、真实的,然而这种真,却是把内心的痞子精神层层掩盖的真诚,就如张贤亮的《绿化树》里的主人公,他自认为是知识分子,然后就是流露出的任何痞子性情,都可以解释为非本真的习性,因为他有一层知识分子的理想在包裹着,只有王朔把着层层的包裹的东西彻底的揭掉,就像他说的那些厌恶的词语:关怀、理想、价值、光荣、感谢......!如果把这层层包裹的人揭掉这些外层包裹,那种体现出的真实之后,就如是看到曾经一个自己欺骗自己的人。
然而王朔从一开始就以截然相反的态度,彻底的告诉我们,“我”就是这样,你看着办吧。还记得《过把瘾就死》里的杜梅,他把杜梅比喻成一把刀,杜梅的情感表现出了一种纯理想爱情,他试图让爱情具有排他性,包括时间和空间上,他问从小到大,她是否是最好的那一个?在这些对话中看出,这种隐喻在他们生活过的那个年代随处可见,如高举什么意识,那十年的动荡不就是一种纯理想的排他性情感的真诚流露吗,不可否认这都是真诚的,与之冲突的就是故事中的“我”如何在这种纯理想的爱面前,表现出的犹豫和迟疑,因为故事中的“我”在没有任何的掩盖之下,那种痞子精神的习性,就会与之产生激烈的矛盾和冲突。
我们内心其实都有一种“痞子”精神,只是有些人告诉别人他有这种精神,而有些人却试图掩盖,告诉别人他是文化人,并且在平时的行为中,让你看不到这种痞子精神的存在痕迹,但似乎我们不应该指责这种别人表现出的那种“痞子气”因为指责的时候,我们不能保证自己真的就没有这种痞子气。
文: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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