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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那一片黑土地,记录了宁波知青的爱情故事
作者:龚晶晶
黑龙江集贤有条安邦河,安邦河畔立着一块知青纪念碑。碑文上书:“公元一九六九——一九七零年,共和国三千万知识青年中的1231员,从数千里外的宁波来到了安邦河畔,黑土地深埋了我们杏花春雨般的青春梦想,也掩埋了刻骨铭心的苦难与憧憬。感谢黑土地的养育之恩,你是我们永难割舍的第二故乡,我衷心祈愿你繁荣。”
现年69岁的宁波女知青张坚平没有见过那块碑,却见过安邦河。她永远记得,1971年春天,她打桥上走过,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少年郎,正站在杂品社门口,侧身拉琴,北国的风呼呼而过,小提琴的乐音却就此绕心。那个男孩也来自宁波,比她小2岁,名叫戴晓林。
祖母送我去支边
1969年4月,17岁的戴晓林成了宁波余姚低塘区第一个主动报名去支边的青年。大街小巷刷满了“向戴晓林同志学习,致敬”的标语,低塘公社很是重视,专门为他一个人办了一场欢送会,戴晓林戴着大红花,望向台上发言的父亲,情绪复杂。
戴晓林的父母都是余姚五中的音乐老师。前阵子,校领导找父亲谈话,说姐弟三个都是下乡对象,可否一个支农一个支边,还有一个留下照顾。父亲转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到宁波,把姐弟三个叫到跟前,沉默很久才开口说话,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戴晓林主动提出,黑龙江,我去。
1969年5月13日,天色阴沉,原本只能容纳几百人的余姚火车站,被几千人的送行队伍挤得满满当当,又一群知青,即将于此远行,喧天的锣鼓中,戴晓林只听见母亲在哭,父亲别过头去,却红了眼睛。
人山人海中,他忽然看见一个蹒跚的身影,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缓缓走出,竟是祖母!
戴晓林从小都是祖母养大的,最喜欢跟在祖母身边,阿娘阿娘地唤她。她70岁了,身体一直不好,还裹着小脚。那时,从宁波到余姚,每天只有三趟火车,没有时刻表,老人赶了个大早,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离家很远的南火车站坐车。到了余姚,又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走,于是就一班车一班车的等,在茫茫人海中,逢人就问:这是开往黑龙江的车吗?你们认不认得一个孩子叫戴晓林?
祖母痴痴看他,老泪纵横。在他主动报名前,祖母就哭着劝过很多次,每每欲言又止,直到后来,戴晓林才知道,原来,祖母早年间随祖父去过东北,相对于人群中多数对黑龙江一无所知的父母,她更知晓那里的荒凉艰苦。可她说不得,只是迈着小脚,跋山涉水,来给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儿送行。
多年后,戴晓林在日记中如是回忆:
就这样,70岁的你送17岁的我,先知的你送无知的我。
阿娘,我永远忘不了列车启动时的最后一刻。车站里顿时哭声的大潮涌起,升腾澎湃;千百双手齐伸过来,如树林樯桅!爸爸传递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妈妈早哭成了泪人儿,嬷嬷紧紧搀扶着你,姐姐妹妹都挥起了手,同学们开始跟着列车前行。我的目光却定格于后面的你,看你花白的头发,晶莹的泪珠,抽搐的嘴角,欲前又止的强忍。
别送我,说再见吧,故乡就在身后了。
此去不知道归期,你别送我……
你好哇,戴晓林
三天三夜,一路向北,直到下了车,戴晓林才知道自己下乡的村子叫丰北,位于黑龙江集贤县丰乐公社的最北面,是个只有400多人的小村。
他在村庄里走了几圈,只觉得同电影小说里描绘的北大荒一点也不一样,越走,心越凉。放眼望去,只有荒草和土墙。他开始想念宁波繁华的大河路,想念站在路旁唤他回家的阿娘。
北大荒的地实在太广阔,一条垅有五六里长,好几天都干不到头。开始几天,大家还有说有笑的,接着就是沉默,又过几天,年纪小的坐在地里大哭,别人也跟着掉泪。
下雪的时候,气温只有零下三十度左右,来自南方的少年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冷。铺天盖地的雪花,落到身上,就被汗水融化,湿透衣衫。等到下午气温下降,衣服外面就挂上一层冰,像披了铁甲一样,骨头冷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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