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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14日
辛未渝的谎言成真了。
1
2017年2月14日是童话进医院实习以来值的第一个夜班。
带她的医生刚刚发来消息说有事换了班，晚点会有另一个医生来带她。她回了个“好”，便被一起值大夜的护士小姐姐叫了过去。
“韩医生换班啦，让我先带着你。”
童话亲昵地抱着护士小姐姐的胳膊蹭了蹭，嘴甜道：“最喜欢你这样长得好看又善良的小姐姐啦。”
童话长了张笑眯眯的小圆脸，一张小嘴和名字一样甜，十分讨人喜欢，几个科室转下来，医院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她，也乐意带她。
护士被夸得高兴，也就不拿她当外人了，今天日子特殊，医院不忙，便聊起了八卦。
“你猜你老师今天干嘛去了？”
“今天情人节，他又没女朋友，肯定相亲去了呗。”
韩医生三十好几的人，长得虽然不算好看但至少五官周正，有房有车，就是被职业牵绊住了手脚，至今没有个女朋友。
不对，曾经是有的，但在他三番五次于约会中途被召回医院后，就没有了。
“看看……”护士将手机递给她，屏幕上赫然是韩医生的照片。穿着白大褂走路带风，可以说是十分风骚了。“前几天知易新闻来采访，院长就让人把他给挂上去了，这不，相亲对象就是看新闻找来的。”
童话“呵”一声乐了，手指滑动屏幕，仔细阅读起新闻。
看到某一句，她情不自禁地念出来：“市三医约有二十多名与韩医生一样的单身男青年，未来或有可能举办医生专场的相亲会。”
将手机递还回去时，童话笑问：“我们院真的不是宠物医院么？”哪来的这么多单身狗？
“要么像韩医生那样长相普通，要么像辛医生那样挑得很，都不好找。”
童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护士瞧了瞧她，带点揶揄地问：“有没有想过牵一只回去？”
她又摇了摇头，“我妈对医生印象不太好，说花起来我管不住。”
“嗯，那你妈妈挺有远见。”
响起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转头就见辛未渝噙笑望着她们，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一点儿没有偷听的自觉。
护士不像童话，随即笑起来明知故问：“辛医生，你今天不是休假吗？”
“还不是因为没人管。”辛未渝拎着奶茶慢慢走过去，凤眼里含着笑，调侃间视线一直落在童话窘迫的小脸上。
这人就是刚刚护士口中“挑得很”的辛医生。
童话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看看鞋尖看看地板，就是不看他。她都快囧死了。
人精似的护士小姐姐瞅了眼杵小姑娘跟前逗着人玩的辛未渝，抬手虚环住童话，下巴扬了扬指向男人手里存在感很强的奶茶，“总不是你自己喝的吧？”
医院里跟他熟的人都知道，辛未渝不喜甜，那手里的奶茶明显就是用来哄孩子的，顺道捎上她一份。
“情人节快乐。”他递出甜腻腻的饮品。
“省了。”接过，随手塞给小姑娘一杯，“我是布丁奶茶，你的呢？要换吗？”
童话掀开袋子看了眼，“抹茶。要么？”
“不用，就这样吧。”抬头看辛未渝，“谢啦，辛医生。”
童话顺着护士小姐姐的话，也道了声谢。
唔，她挺喜欢抹茶的。
2
韩医生的情人节相亲终究是没成功，童话也要换科室了。三医素来民主，每次都会给实习生一张表让他们自己填选科室和老师。当然，最后的分配权还是在被选的老师手里。
班长拿着表来找她的时候她刚跟着韩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中午饭都没吃上，又累又饿，握着笔趴在桌上，眼睛恨不得放出来自己在纸上滚。
去过的科室排除，然后……嗯？
骨科——辛未渝。
后面跟了个手写的名字，是隔壁班的某个男生。
脑子里闪过那双带笑的凤眼，童话提笔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中他最终选择的是童话。
报道那天辛未渝显然还记得她，凤眼掩在镜片后面，笑意一丝丝透出来。他拿出钱包递给童话，后者不明就里迟迟没有动作。
他笑意加深，故作不解慢慢说道：“不是来管我的？”
第一天，辛未渝就将她撩了个透彻。
辛未渝可能不是个好男人，但辛医生是个好老师。他手术多，只要能带的都会带上童话，书和病历也是一本又一本丢给她看，前一种满满当当都是笔记，后一种勾线画圈全是问题。
在他这里的一星期比在其他科室一个月学得还要多，怪不得那个男生要选他，估计之前就打听过。
买下午茶的路上，童话迟来的恍然大悟。
“一杯抹茶26，一盒水果拼盘50。”账报给辛未渝，童话数了数他钱包里的钱，“还有461块。”
“嗯，没钱了自己去取。”
钱包在别人手上的男人一点不在乎，自顾自看着外国文学，捻了颗小番茄送进嘴里。
那天辛未渝给钱包是真，自此童话就成了专业买手。三餐下午茶加宵夜，他出钱她出力。
“辛医生，你再这样没有戒心迟早被人搬空家产。”哪有连银行卡密码都告诉实习生的。
他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行啊，顺便把我也打个包，我是最贵的。”
吸一大口抹茶味的奶茶，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抬眼便对上辛未渝没戴眼镜的凤眼。童话总觉得他在看傻子，皱了皱眉，投去询问的目光。
他应该是懂了，眯眼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怎么收了个傻的。”
嘴里的水全吞下去，童话不服，“有本事戴上眼镜再来一遍。”
“算了，反正也是因为傻才收的。”书翻了一页，他唇边弧度未平，自语般肯定道：“傻好，管得住。”
……
是怎么就翻不过去了。
童话嘴甜，惯会哄人。但她大概被每天一杯的下午茶甜过了头，上火不说，嘴也给粘住了。
果然，明天不能再喝了。
3
童话觉得辛未渝活得像个老妖怪。嘴上撩人一套一套的，行为做派又像个老年人。
双层隔热玻璃杯里的枸杞茶，两天一本的文学书，以及几乎是个废弃物的手机。
回了韩医生的消息，童话十分无语地拿起桌上倒扣的手机走到床边，“韩医生找你。”
“他打给你了？”放下书，他接过手机点开微信。
“发的微信啊，打什么电话？”只有你这么个老人家，成天打电话。
童话腹诽两句，坐回去继续趴着睡。医生果然不是人干的，她明明只是在旁边做记录就累得要死，鬼知道辛未渝是怎么还有精力看书的。
趴着睡姿势别扭，不太舒服，她从刚才就一直没睡着，韩医生的消息一来，酝酿到百分之八十的睡意迅速降回到六十，有点儿头疼。
隐约听见床那边的响动，下一秒又听见辛未渝叫她：“童话，过来睡。”
以为又是在撩她，童话装死没理。直到脚步声到了身边，被人一把揪住后衣领给拎了起来，“我去找韩毅，你去床上睡。”
“那你中午睡哪儿？”
她游离在很困和睡不着之间，像只打着哈欠舔毛的小奶猫，辛未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一头柔顺的短毛，俯身缓慢说道：“你旁边。”
不等她卡顿的大脑反应出回答他自己先破了功，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脑柔声道：“去睡吧。”
童话这一觉睡得尤其畅快，醒来的时候都以为到了第二天。看了眼手机，下午三点四十七，是真睡了很久。
桌上放着一杯抹茶奶茶，旁边留了大半盒水果，辛未渝人不在，但手机在。
这个时间了诊室外面依旧有一堆人在等，真是流水的病人，铁打的医生。
辛未渝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写病历，童话把手机放在他旁边，偏头看他写的字，俯身顺过鼠标在电脑上选择。
“刚醒？”他扫过屏幕上的术语，直接按了打印。打印机缓慢印字，辛未渝放下笔。
“嗯，你怎么没叫我？”
撕下单据夹进病历，嘱咐病人几句，人就出去了。“中午没回休息室。”
“哦。”她顿了顿，笑起来，“跟韩医生睡了吗？”
辛未渝正准备按呼叫器的手停了下来，转了个方向似笑非笑地睨她。跟着他不到一个月，本事学了一些，车倒是也会开了。他笑一声，叫她：“童话……”
“干嘛？”
明明是他坐着她站着，仰视的是他，童话心里却打起了鼓。他这模样，一看就是要超速了，她自知功力尚浅，怕是要吐。
小圆脸藏不住表情，那点儿心思都不用猜。他又笑了一声，转回去，“去把东西吃了，晚上韩毅组织聚餐。”
“我知道啊，韩医生中午给我发微信了，我跟我妈说了不回家吃饭。”
还要跟家里报备，真是乖得不像话。
辛未渝忍住那点无奈，见她走到门口了，又叫她回来，“童话，给你提个醒。”
“你已经改嫁了。”
“快把现任的微信加上。”
手机塞回她手里，他按下呼叫器。童话噎了一会儿正要怼回去，病人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她拿着辛未渝的手机默默让到门口，只能憋屈地对上他那双凤眼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出了诊室。
动不动就飙车，动不动就撩妹。哼，活该跟韩医生相依为命，相伴终生。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回到休息室灌了一大口抹茶奶茶，又塞了几块芒果才冷静下来。脸还有点儿红，不知道刚才是个什么样子。她揉乱了头发，不去想。
辛未渝的手机解锁密码用的是数字，946426，跟他银行卡密码一样，童话估摸着可能微信和支付宝的支付密码也是这个。这人真是不怕倾家荡产，心忒大了。
微信加上辛未渝，给他备注“童话”，忍不住翻了翻他的朋友圈。当然，是用她自己手机翻的。
十条有八条在分享学术论文，剩下的全是手术案例，简直比韩医生的朋友圈还像医学公众号。
童话绝望地放下手机，专心吃着喝着坐等下班。
4
晚上的聚餐算是小圈子的聚会，有学生的都带了学生，其他的几位医生、护士童话基本都认识。尤其那位护士小姐姐，给童话留了位置，俩人坐在一起聊天，童话一晚上甜得她嘴都合不拢。
吃完饭辛未渝送她回家，她下午一觉睡得扎扎实实，现在一点儿都不困，坐在副驾和韩医生他们聊微信聊得飞起。
遇上红灯，辛未渝停了车，听旁边的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捂住了那张小甜嘴，“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甜？”
童话动作一滞，羞恼地拍开附着薄茧的手，“你又不吃甜的！”
“哦，我不吃，所以不嘴甜。”
“那当……”
“甜在心里。”他颇为满意地点头，“嗯，可以。”
……
再也不要接他的话了！！！
下了车飞速逃窜，“谢谢”两个字飘散在夜风里。
洗完澡出来群里已经偃旗息鼓，独独一条新消息红在最上方，尤为惹眼。
辛未渝：睡了吗？
他该不是又想作妖？
童话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回他消息。
童话：准备睡了……
辛未渝：快换科室了，有什么打算？
童话：暂时没有。
辛未渝：我对你好吗？
问题一出，必有套路。
飞快打出“不怎么样”四个字，按发送的手却没落下。
要说不好，除了时不时撩一撩，也确实没什么不好。带她手术，给她书看，按实例指导，早午两餐加下午茶任她随意发挥，中午还给床睡午觉。这待遇好得她都快忘记自己只是个实习生了。
删了那几个字，重新打。
童话：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辛未渝：那我当你答应了。
童话：答应啥？
童话：我什么都没说啊。
童话：喂！！！
辛未渝：下个月，继续。
辛未渝：暂时也找不到比你更蠢的了。
辛未渝：睡吧，晚安。
这次倒是堵得快，一点儿都不像不经常用微信的。童话鼓起腮帮子，愤愤地回了“噩梦”，外加三个惊叹号。
关了灯，不禁又想起辛未渝的消息。
他以前收过几个学生？是不是也这样倾囊相授？是不是也这样毫无保留？谁是待了最长时间的那一个？会不会也和她一样有点儿……甜？
5
学校开学，除开周末，她一星期有一天半不在医院。不知道是不是没了她无聊，辛未渝和她的微信聊天渐渐多了起来。刚开始只是晚上，差不多四、五天才聊一次，慢慢地变为两三天，再然后是每天晚上，现在，连上课都在聊。
朋友们都说她面目含春，一看就是好事将近。童话压着心跳，没有反驳。
又一天和辛未渝互道晚安，她正准备关机睡觉，护士小姐姐的消息就炸了进来。
小姐姐：明天空降一个实习生，据说是院长侄女，指定给辛医生带，一看就是对辛医生图谋不轨的。
空降的关系户啊……辛未渝都没跟她说呢。
点开和辛未渝的聊天界面，手指悬在键盘上半晌，迟迟没有动作。
问什么呢？自己在担心什么？是他让自己留下的啊。至少……至少也要带完她这个月吧……童话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一股脑将床头的凉水全喝光了。
第二天踩点儿到科室，辛未渝没穿白大褂，翘着二郎腿一口口喝他的茶，手边还放着冒热气的早餐。
“辛医生，早。”自觉地走过去坐下吃早餐。
“来上班还要加点儿气？”
童话摸摸浮肿的脸，没吱声。昨晚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早上起来就后悔了，她本来脸就圆，一肿起来更像蒸熟的包子。还侥幸想着辛未渝不会发现，哪知道第一句就呛她，哼！
横他一眼，低头闷闷地咬牛肉饼。
“快吃，吃完拿上水杯和书跟我走。”
“去哪里？”
“心外。”透过氤氲的水雾望过去，小甜嘴明显停了一瞬，他弯唇接道：“把你送还给韩毅。”
所以，是真要带院长侄女，抛弃她了。
童话“哦”一声，吃不下了。
辛未渝旋紧杯盖，起身将她的水杯拿过来放她面前，“吃不下就不吃了。”抱起给她看的书往外走，走到门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钱包。”
手忙脚乱在包里翻找，拿着水杯不太方便，开包都折腾了半天，偏偏辛未渝一点儿帮忙的意思也没有，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艰难地找出他的钱包递过来。
随手放进口袋拎着她往心外科走，童话跟在后面委屈得要命。
人交给韩医生，辛未渝放下书打声招呼就走了，童话握着水杯立在墙边半晌没动，韩毅瞧着都觉着可怜，实在不能理解某人的恶趣味。
“童话，不想跟着我吗？”
她瓮声瓮气地回道：“没有啊。”
之前也是跟韩医生的，送还给韩医生总比随便扔给某个刻薄的医生好，听同学说有的医生可以把实习生从头骂到尾还不教什么东西呢。这样一对比，辛未渝确实对她挺好的了。
想通了也就气顺了，她扬起笑脸到韩医生桌边，哄人的话张口就来：“跟着心外一枝花，有前途，超nice！”
韩毅哭笑不得，指了指一边的空桌子，打发她自己去看书。
现在跟着韩毅的是她学校的一位学长，两人熟得快，一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周末过完周一上班，师生三个正围一圈吃早餐呢，来了个人。
韩毅身子往后仰，嚼着小笼包调侃道：“哟，没在家休息啊？”
“交个报告，等下走。”余光扫过童话的桌子，他走过去拿了书拿了水杯，包应该在柜子里，他拿不了，“童话，走了。”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辛未渝已经开门出去了，不给丁点拒绝的时间。童话傻愣愣地望着韩毅，“他不是要带其他学生吗？”
韩毅“噗嗤”笑出了声，拍了拍她的头替某个不要脸的人解释：“他骗你的，上周有个研讨会，暂时把你寄养在我这里而已。”
童话睁大了眼，想骂人，但不能骂。最终一口气没咽下去，重重“哼”了出来。
没有再比辛未渝更会骗人的了！
6
这么一气，童话几天没理辛未渝，微信都直接拉黑了。每天吃喝照旧，但都是童话买了再报销，她不收他的钱包了。辛未渝一直在哄，一直没给哄好，深切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
这天下了手术，辛未渝手套没摘就叫住了童话：“拿一下我口袋里的东西。”
被使唤习惯了的依言伸手，摸出了个长方体的小物件，看上去像口红。童话仔细瞅了眼，的确是口红，还是纪梵希的。
“前两天淘宝推荐顺手买的，送你了。”
童话心下一塞，摇头，“不要。”
“算是上次骗你道歉用的，不然……当成老师对学生的感谢也行。”
童话坚定地摇头，左手一拉右手一塞将口红放回原处，快步出了手术室。
走得太快，转角就撞了人，童话急忙道歉，一看是护士小姐姐，安心地松了口气。
“你急急忙忙干嘛呢？买饭？”
“不是啊。”
护士想了想，问：“那中午一起吃饭？”
“好。” 最近辛未渝抽风，还是避开点儿好。
自从跟着辛未渝之后童话就没有再跟别人一起吃过饭了，难得和小姐姐一起，童话显得十分愉悦。小姐姐也是个爱八卦的主儿，不过胜在口风严，童话也乐意跟她交流探讨，之前是韩医生，现在自然就变成了辛医生。
“上次院长侄女的事，据说院长有意撮合，但是辛医生一口回绝了，还跑去参加研讨会避难一星期。”
提到这事童话就窝火，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骗着她玩。皮这一下是开心了，迟早被收拾。
“对了，辛医生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童话一蒙，望着她。
“昨天和我男朋友逛商场，正好遇到辛医生，你猜他在干什么？”
就那么电光火石刹那间，童话鬼使神差地顺口回答：“买口红。”
护士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是个问句。”
“哦。”真就没再多想，又把话题扯回去，“我记得买的是纪梵希，至于什么色号就不知道了，应该是送女朋友的。”
“也有可能送姐姐……妹妹……之类的。”
小姐姐又一惊，陷入深思，“好像也有道理。”
要不怎么说小姐姐美丽善良又单纯呢，也太容易被说服了……
饭没吃多久，童话纠结犹豫，还是给辛未渝带了一份。
辛未渝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童话盯着他微微鼓起的外袍口袋腹诽：明明是特地去买的，什么淘宝推荐，是看了什么淘宝要给你推荐口红。
一道黑影兜头打下来，童话惊诧地抬头，瞬间被人扼住两腮，大手虎口卡住下巴将她的头固定。
脸被捏得有点儿疼，童话边扭头边推他。只见辛未渝拿出已拆封且开了盖的口红，单手旋出往童话嘴巴上涂。被压制地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怕他把自己涂成鬼，本来打算宁死不屈的，转念一想，忽而乖顺下来任他倒腾。
见她不再挣扎，辛未渝更好发挥，虽然手生，但也不至于出界太多，擦一擦他还是知道的。
趁辛未渝还在欣赏自己的大作，童话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他的作品也印上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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