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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又是周末。我却再也难以忍受那种内心的惶恐不安,一大早就去她那儿。 当她看到我时,有点一怔,但马上捋了捋头发,笑道:“你来了。” 我坐上躺椅,把全身放松,道:“昨天,你们走后,我看见了那个小区里的一起杀人案。” 她道:“你别吓我,我也见了。现在想想,我还在害怕,那时我也是一个人啊,又那么近,万一……” 我有点想笑。现在倒有点象是我在给她做心理康复了。我道:“你也不用怕什么,你有男朋友啊。” 她咬了咬牙,道:“他呀,一块儿去吃夜宵,不早不晚,偏偏在那时肚子疼。那时本来就有点怕,现在想想更怕了。” 她换了个姿势,一头长发被压得有点乱,却让她显得很是美丽,本色的美丽。我的心头动了动,不过身体没有动。 “你好象对他有点不满?”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猜测着我这话里的意思:“没有啊。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的话里。”我顿了顿,道,“是不是他老是想要你的身体?” 她的脸一下红了。我说得那么赤裸裸的,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吧。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想。人家很正人君子的,连手都不太碰我,哪象你,满脑子的脏东西。” 门关着,外面有个秘书,不过屋子是隔音的……患者强奸女医生,那不算太离奇的吧。是不是值得…… “你想什么呢?” 她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身上一凛,有点尴尬地笑道:“有点想困了。” 她皱了皱眉头,道:“是啊,我有点跑题了。今天给你打五折吧。” “还要钱?” “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但不是无偿的。” 我的喉咙口发出了一声干笑,坐了起来,道:“那还有别的服务么?” 她看着我,惊恐地说:“你要做什么?别乱来!” 我向她逼近,嘴里挤出几声干笑。我有点惊愕地发现,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种笑声也好象并不是我的。我走上一步,她坐起来,张开嘴,似乎要发出尖叫,我猛地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她踉跄了几步,人向后倒去,从躺椅上翻下去。在她的脸上,磕出了血来。她大声喊着:“来人!来人啊!”可是她这病室隔音大概太好了,我记得外面那个秘书也总戴着随身听在听,根本没有人理睬她。 她披头散发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种雍容华贵已经一点也不剩,只是显得象一个正在打架的农妇。我走上一步,她惊慌地想冲到办公桌那边,然而我已拦在她身前,她根本没办法走过我。 “你想做什么?你放过我吧,别人都知道你进来的,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她打量着四周,大概想寻找一件防身的工具,但是她这儿连花瓶也是塑料的,本来就是怕出意外,所以笔都是很短的一次性原子笔。她以前也许根本不会想到会有病人攻击她,所以这里一点防备也没有。 我走上一步,她已走到窗子前,没办法再退。她抓着一个塑料花瓶看着窗子,手足无措。她这窗子很大,但却是用八毫米的钢化玻璃做的,就算用铁锤来砸,可能也只能砸出一个白印,别说用这么个塑料花瓶了。我走到她跟前,她用花瓶打了一下我的头,但只是让我觉得象被掸了一下,根本没什么用。我伸出手,抓住她的头发。 她的脸上,有些血迹。那些血迹正散发出甘甜的腥味,正如诱惑。我把头凑到她脸前,伸出左手的小指刮了刮她的脸,把她脸上的血迹沾了一些下来,放在嘴里。 那是一种何等甘美的味道啊!好象早晨初开的雏菊瓣上正在滚动的露珠,象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了第一次无望的爱情后落下的泪水,象枝头烂熟的葡萄中滴落的如淡紫水晶一般的汁液。那一丝淡淡的腥味有种野性和疯狂,从我的舌尖闪电一般滚落,几乎瞬间融入我的全身,让我每个骨节都开始发热。 我把手拂过她的面颊,她的身体也象一枝风中的芦苇一般颤动,象是被捕猎的猛兽盯上了的小食草动物一般一动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凑到了她的颈间。 当我的犬齿正要刺破她的皮肤时,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手无望地向上拼命抓着。 她的力量本来就与我相差得太远,她的这些动作只是毫无用处的徒劳。我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左手揽住她的头,正要咬下去的时候,“啪”一下,那张窗帘劈头盖脸地掉下来,罩在我头上。 那是她最后的挣扎吧。尽管我和她都被罩在窗帘下了,我却没有一点惊慌,左手仍然用力揽住她的头,右手一把撩开那张厚重的窗帘。 窗帘一移开,外面炽热的阳光一下直射进我的眼。这个季节,这是难得的晴天,和熙的阳光照在每一个地方,象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金。外面,人们有的在悠闲散步,有些匆忙走着,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健康快活,即使只是表象。可是,阳光照在我身上时,却象刀子在割着我身上的皮肉,让我疼痛不堪。 我在做什么? 我一下放开了她,向后退了一步,伸手看看自己的掌心。我的手掌一般都很红,据说那在相书上叫“朱砂掌”,算是有福之人。可是现在我的手掌却白得发青,毫无血色。 我是怎么了? 也几乎是一瞬间,神智一下回到自己身上。我惊慌失措,蹲了下来。阳光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我的身体,象有一万把小小的刀子同时刺入皮肉。那种钻心的疼痛里也带着一种狂喜,同样也带着深不可测的忧郁。我抱住头,按捺不住地抽泣着,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也许有点慌乱,稍整了一下头发,小心地绕开我,走到门边。每走一步,她都紧张地注视着我,也许怕我会暴起伤人,或者突然又把什么扔过来。 走到门边,拉着门,她小心地问我:“喂,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这时,我已没有刚才那种古怪的迷乱感觉了。 “好象,刚才是魇着了一样。” 她也平静下来,道:“我给你开瓶安定,你回去吃了睡一觉,明天还是去精神病院看看。” 我站起身,走过去。她一下拉开门,跳开了。我看见外面那个正戴着耳机的女秘书有点诧异地向这儿张望。我道:“好吧,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没什么的,你是病人。这回我也不算你诊疗费了,明天你去看啊。” 我点了点头,她等我出去,在门里探出头对那秘书道:“小胡,给他拿一瓶安定。” 那个小胡摘下耳机,道:“什么?” 她大声道:“一瓶安定。”她说定,便掩上门。在那一瞬间,我看见她拿着手机正在拨号。 不知她是不是在报警。 我有点垂头丧气地走到那秘书跟前。她正往药架上拿药,一边小声笑道:“你可真厉害。” “什么?”我有点听不懂。 “别装了,”她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搞得那么响。嘻嘻,她好不好?” 我拿起药,有点厌恶地说:“很甜。”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理解这两个字,走出了门,让那个显得性欲旺盛的女子在那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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