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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白马峪河流域山峦叠嶂,翠绿的原始森林一望无边, 遮天蔽日。那时候,白马峪河流域零星点缀着几个白马人村寨,人口稀少。翻过黄上梁就住着平武白马人,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川甘两省交界处的白马人家中。
这一户白马人家,全家七口人,家庭和睦,有一小女,芳龄十八,孝顺父母,勤劳贤惠,一年四季全家人的衣服都要靠她来洗。
有一年冬季的一天,姑娘像往常一样背上装满衣服的背篼,手拿砸衣棒槌,到白马河边洗衣裳。她把河边的一块石头当搓板,卖力地捶打、拧干,把洗净的衣服晾在河边的大石头上。
姑娘的手被冻得红红的,但她心里却美滋滋的。她憧憬美好的人生,向往嫁个好人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波涛汹涌的白马河出神,砸衣棒槌不知不觉掉入河中,被水冲走。
正在姑娘发闷时,来了一个离群的公猴子,从背后一把拉住姑娘的手,用另一只手解下姑娘的丝帕,蒙住姑娘的眼睛,连拉带拖地抢走了姑娘。
姑娘呼救的高喊声,被白马河的水声吞没。待姑娘脸上的丝帕被解下,她定睛一看,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山洞,对面站着一个猴子。在山洞内,有猴子偷来的南瓜、蔬菜、野果。
姑娘想逃跑,但根本无祛从山洞下到地面。无法再见到自己的父母双亲,姑娘嚎啕大哭,哭声回荡山洞,猴子见了心里也难受。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就是难以沟通。
姑娘被折腾了一天饿了, 猴子找来些山果子,摆在姑娘而前,示意让姑娘吃。姑娘也饿急了,拿一个在围裙上擦下就吃了起来。
猴子积累的食物都是些青菜水果类, 姑娘饭量小还能凑合,到了晚上就麻烦了,山洞内猴子虽揽了些杂草,但只能一人躺卧。
猴子特别灵敏,示意姑娘先睡,姑娘囫囵躺下,猴子为她盖草,守护着,像丈夫样爱护着姑娘。睡到三更时分,姑娘冻得坚持不住,开始发颤打牙,没有火取暖。
猴子是耐寒的热性动物,姑娘无意中靠近猴子得到一丝温暖。就这样,为了生存,姑娘晚上睡觉冷就靠近猴子取暖,来度过漫长的黑夜。日久而生情,姑娘怀孕了。
姑娘在山洞与猴子生活了一年,生了个猴儿子。但是姑娘思念自己父母双亲的情感与日俱增,悔恨这泼猴作祟,把自己美好的青春时光毁了,将自己隐埋在这无人烟的山洞。
姑娘每天以泪洗面,不思饮食,渐渐消瘦,面无血色,怪老天不公,暗问自己难道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住一辈子吗? 哭着想着慢慢走向洞口,给洞外飞来飞往的省鸟诉苦,哭唱诉说着自己的苦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又是一年,猴儿子一岁了。有一天,姑娘与猴儿子在洞口晒太阳时,一只花喜鹊路过山洞,飞上洞岩歇息。
姑娘深情地对喜鹊说:“喜鹊呀喜鹊,我的命好苦呀,为父母河边洗衣裳,被猴子带到这里来,见不到父母实可怜,如你有灵感,就同情我呀,把我这针叉子带给我母亲,好让父母知道我还活在世上。”
花喜鹊频频点头,姑娘将布衫领扣上的猪尾针叉子解下,系在喜鹊的翅膀上,喜鹊带着姑娘的针叉子,飞向姑娘家的村寨。
再说在姑娘被猴拉走的傍晚,父母见女儿没有回来,去河边寻找,只见洗净的衣服晾在石头上,唯独不见女儿的踪影。
他们以为一定掉进河里被水冲走了,沿河打听查看,没有任何踪迹,无可奈何,只得作罢。但是,父母一直心里放不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女儿到哪里去了呢?
在姑娘失踪第二年的同一天,飞来一只喜鹊,站在姑娘家门前一棵树上叫个不停。姑娘的母亲听见喜鹊的叫声,走出门来,听见喜鹊在叫:“喳喳喳,喳喳喳,你的女儿的针叉子。”
姑娘的母亲说:“喜鹊呀喜鹊,你下来让为娘的看一看是真是假。”喜鹊立刻飞下枝头,抬起翅膀,让她解下针叉子。母亲见到针叉子如同见到了女儿,知道女儿还在人世,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连忙告诉家人,又对喜鹊说:“难为你!你明天带路,我们找些人去救女儿。”喜鹊点头答应。
第二天,请了寨子里精明能干的十来个小伙子,带上绳索、山刀、干粮,跟着喜鹊寻找,花了多半天时间,来到了这个隐蔽的山洞。
小伙子们想方设祛架云梯爬上山洞,将姑娘吊下来,轮流背着,马不停蹄往回走。猴儿子被丢在山洞,姑娘离开时,还“吱哇、吱哇”地哭叫着。公猴出外去采野果了,它没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花了很长时间,救姑娘的队伍才进村庄,全村老少高举着火把,在半路迎接姑娘和营救姑娘的小伙们。
一家人见姑娘活着回来,喜上眉梢,忙这忙那不亦乐乎,用家里酒肉招待下力的小伙子,人们饮酒唱歌至子夜方散。夜深了,劳累了一天的帮忙的人都走了,家人也关上门,准备休息。
刚爬上炕,听见院子里有人喊道:“猴儿娘,猴儿娘,你不心慌,我心慌。”姑娘的父亲从窗缝看,朦胧的月光下,院子中间的石板上坐着一只猴子, 向着屋内喊叫。
猴子见屋内没有人回应,又喊道:“猴儿娘,猴儿娘,你不心慌,我心慌。” 姑娘丢下猴儿子,被寨子里人救回,脱离苦海。但“一行有一行,娃娃哭了有他娘”。猴儿子到了晚上不见母亲回来,啼哭不止。
公猴不见媳妇,是何等痛苦、焦急?它立坐不安,抛下猴儿子,连夜追赶猴儿娘,追至院中一看四门紧闭,只好蹲在院中大石板上高声凄喊猴儿娘,恳求姑娘搭救他俩的小猴儿。
公猴喊至天亮,才慢慢离去,到晚上又来,这样凄凉地喊了两个夜晚。姑娘的父亲听得不耐烦,白天用柴火把院内石板烧红。
第三天晚上,猴子还以为与往日一样,翻过院墙,敏捷地跳上石板蹲下,嗤的声,一股焦臭味弥曼院内每个角落,屁股上的毛全被烙光,烙成了红屁股。
猴子惨叫一声道:“屁股烙得没毛了,我这次去了不来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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