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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的连城文学界,笔会频频,作家如云,佳作层出不穷,此番景象被誉为“连城文学现象”。在我的记忆中,曹诚是以文化部门的公务人员出现的,他若隐若现地做些服务工作,对文学很热心,对作家很热情。此时,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发表过什么特别的文学观点,也没有发现他有重大作品问世,只知道他出过一本诗和散文的集子,偶尔在报刊上发表些小散文,写的是个人亲情,或是花花草草与阿猫阿狗的趣事。然而,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才华,特别是他独特的文风与笔触,比如散文《烧火的童年》,有一种小说家才有的精确与冷静,描人状物与众不同,感情深蕴其中,令人难忘!
2005年他的一篇短篇小说《赤胆忠魂》在省文联“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征文大赛”中获得小说类第一名,不少知名小说家的名字都排在他后面,我自然有些惊讶。让我吃惊的是,他居然在某天感慨地对我说,马卡丹、黄征辉、吴尔芬等这些“连城文学现象”的“中流砥柱”全都调离了连城,原先那种浓厚的文学氛围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阳光和风雨与他对话。一句话让我突然感受到了他的孤独与无助,这时我才明白,他依然在文学的道路上苦苦追寻与探索着,只不过有些孤独与忧郁。由此,我也感受到了他对文学的痴心与情怀。
当我认真读完《赤胆忠魂》,曹诚的小说才华便在我的心中扎下了根基。这是一篇只有3000字的短篇小说,写了一个将军从生到死的历程,故事曲折离奇,豪迈悲壮,令人唏嘘!小说语言老到,叙事干净,有鲜明的先锋小说意味。字里行间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寄托在小说中的家国情怀与对人生终极意义的追寻。小说家杨少衡对《赤胆忠魂》的评价是:“自始至终流淌的是老到、激烈、强劲的小说语言,高超的概括手法,把一个将军的坎坷人生表现得淋漓尽致,看一篇3000字的小说,不亚于一部长篇小说的震撼。”作家马卡丹也对《赤胆忠魂》大为赞赏,他说他也没有发现曹诚还有小说创作的潜力。
从此以后,只要回到家乡连城,我便寻找机会与曹诚等作家接触,一是想创造某种文学氛围,让他们在县城也能感受到外界的文学动向与信息,从而不再感到那么孤单与封闭;二是有意识地看看他们在写什么,想什么,也了解一下他们的创作动向。当我和曹诚在聊创作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潜在的进步。他已经有了相对丰富而深刻的文学见解与主张,比如文学与现实之间微妙的关系,文学表现人生与社会的局限,小说与故事的区别,语言的魅力与叙事的技巧等等,他都讲得头头是道。从他的谈话中,我很明显地感受到,罗伯特·麦基的《故事》对他产生了巨大影响,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一直坚持着每天阅读20页书和看一部电影的习惯。
也许正是这种坚守,曹诚一直不间断地有作品面世,他创作的三个戏剧小品获得文化部、华东地区、福建省政府的大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近几年,连城文学界的活跃度有所回升,曹诚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石斛王》《带刀侍卫》《野导》《云山杜鹃》等小说,作品虽然还显得过于随意与散漫,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他已经懂得用小说去揭示和思考人生、人性与信仰等深层的问题。《石斛王》讲述了一个社会混混成长为红军军医的故事,表达了人生的苦难与信仰的关系;《野导》则叙述了一个天才导游在体制制度的约束下几乎被埋没,而一个官员突发奇想的创新和变革就能把她拯救过来,让读者不由得为当下的一些陈规陋习而感到愤懑;《云山杜鹃》更是直指当下,揭示了金钱与权势对人性的扭曲与摧残。中篇小说《丁屋岭情缘》是曹诚最近完成的作品。一看标题,我猜就是时下以宣传景区为目的的应景之作。这类作品的局限在于,要硬生生地编造一个故事,要让这个故事好看,还要满足多方读者不同层面的需求。许多作家处理这种问题的方式,通常是把故事的背景放在民国或更早,套用传统爱情的纠葛纷争或报仇雪恨的武侠模式来满足大家的需求。显然,曹诚并没有为陈规所囿,他把故事的视角设置在既非爱情也非亲情的特殊层面上,从而引发了丁屋岭景区一场关于“大爱”的故事。故事设计合情合理,情节曲折生动,情感深沉复杂。
掩卷沉思,再回头看看曹诚的创作历程,我已经分明感觉到他内心深处不断展开的文学情怀,他不愿意活在虚无的世界里,也不愿意活在缥缈的人事中,他一直都在追寻着缪斯女神的脚步,竭力地奔跑,没有懈怠。当然,曹诚在勤奋创作的同时,也显得过于松散与随性,时东时西,旁逸斜出,没有严格的整体规划,没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创作缺乏主动性,太多被动与命题,才华因此分散与零落,这是很不值得的。时光飞逝,光阴苦短,我希望曹诚多写些自己想写的作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文学的道路上携手并肩,共同进步,并越走越远,越飞越高。
来源:福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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