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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的秦安,商贾云集,商贸活跃,商铺鳞次栉比地排列在秦安的大街小巷。小小的县城出了许多有钱人,他们的踪迹遍布祖国的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使秦安成为陕甘两省有名的商贸大县。在这个商业气息浓厚的地方也留下了许多秦安生意人打拼的故事,有故事的地方就值得驻足而观望。
蒸馍
秦安的城乡,遍布着大量的有钱人。这些有钱人之间的竞争往往是异常激烈,竞争到最后,他们争的是人才,拼的是眼光。
有一个财主,家大业大,雇着一帮子伙计,生意也是红红火火。可是,财主总觉得自己没有身边没有能力突出的伙计,使他的生意能狂飙突进地展开。可能是四平八稳的生活,让他有些无聊,因此,他想了一个选拔人才的方法,他将一块银子弄得像洋芋一样,扔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他的伙计们有什么反应。
伙计们看到院子里扔着一块洋芋。纷纷告诉财主院子里不知谁扔了一块洋芋。财主说就一块洋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于是,伙计们把这块洋芋像皮球一样踢过来,踢过去,谁也没有在意。这时,有叫致富的憨厚伙计说:“这不是洋芋,这是一块银子。你们怎么把银子踢过来,踢过去的,赶紧告诉老板吧!”大伙一听都笑致富的傻大憨粗:“你这傻大敢憨粗!老板都说是洋芋了,你还硬说是银子,你恐怕是想银子想疯了吧!”可是,致富就是认为院子里的是银子而不是洋芋,大家争论不休。于是,大伙又把财主叫了出来,让财主做主。财主出来,看到大家争论不休,就故意说:“这是一块洋芋嘛!怎么会是银子。”致富仍然固执地嘟囔道:“这是一块银子,怎么大家连银子都不认识……”财主觉得致富是伙计里一个善于发现财宝的人,以后必有大用。
于是,财主告诉致富:“既然,你认为这是一块银子,那这块银子就送给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干粗活了,你天天陪着我聊天、喝茶,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我穿什么,你也穿什么,你愿意吗?”
“天下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吧?”致富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又傻傻地说了一句:“此话当真?”
“当真如此,你就跟着我吧!”财主又肯定了一下刚才的决定。
于是,伙计致富成了财主的座上宾,好朋友,每天陪着财主喝茶、聊天、吃饭、饮酒、游玩。这样的日子转眼就一年了,致富也从以前的傻大憨粗变成了财主家有地位的伙计。
财主告诉致富:“我现在有一批货物要送到南方去,去南方后,再把那边的货物运来,你就给咱们带队。这次南方之行是轻车熟路,路上很安全,伙计们都很熟悉。你还有两个任务,第一,你没有去过南方,这次去你就好好地观赏一下苏杭的美景。第二,在那里,采购一些咱们这里没有的货物,有一个原则,什么便宜,你就采购什么。”
致富带着伙计们踏上了江南之行。苏杭的繁华、绍兴的精致、乌镇的古朴、三大名楼的壮观都一一映入致富的眼中——江南真是美景如画、风光秀丽、物华天宝的富庶之地。一路的行程非常顺利,致富也没有忘记老板交给自己的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选江南最便宜的货物采购到秦安,致富边走边瞧,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便宜的东西。这时恰逢端午节,当地赛龙舟、吃粽子,好不热闹。西北人从没见过粽子,致富和伙计们品尝了一下粽子,非常美味。他想:“要不采购上两车粽子?回去让老板尝一尝,说不定在秦安能卖个好价格,况且粽子也不贵”。于是,采购了两车煮熟的粽子后,致富和伙计们踏上了返程的路。
这一路走得颇为艰辛。刚上路的时候,天气还不错。过了两天,遇到了大雨了,正所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采购的其他物品都遮盖得很好,唯独粽子价格便宜,没做防雨的任何措施,最后被雨淋湿了。雨过后,又是烈日的曝晒。大半个月后,终于回到了秦安。
财主给致富和伙计们接风洗尘,并问致富:“你这趟江南之行,感觉怎样?”
“江南风景秀丽、富庶繁华,自然是咱们秦安无法比拟。不过,江南虽好,但我还是觉得呆在秦安踏实。”
财主边听边点头:“你离开时,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办得如何?”
“哦!我在江南转了好多天,发现有一样食物,物美价廉,咱们秦安人没见都没见过,更不用品尝了,那就是江南人端午节吃的粽子。我给采购了两大车……”
财主一听非常震惊,他知道经过几十天的路程,粽子肯定变质了。财主一生遍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粽子是见过的,也吃过的,知道粽子是江南美食。可是,从江南到秦安一路上的风吹雨淋日晒,致富采购的粽子,肯定变质吃不成了。再说,致富采购粽子的时候是端午节,经过多大半个月的行程,已经快到六月初了,也过了吃粽子的日子。大伙等着财主如何骂致富的一幕,然而,财主什么话也没说,让致富命令伙计们把粽子放到一间闲置不用小库房里。财主还像以前一样,让致富陪着自己聊天、喝茶、吃饭、饮酒、游玩。
这样的日子又过将近一年,致富下江南采购粽子的事情慢慢地被人淡忘,最终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年的秦安,天气温热,在将近端午节的时候,当地爆发了一场大范围的瘟疫,将近数万的人得了瘟疫。这瘟疫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疫情严重、症状奇特,得了瘟疫的人,惊厥、失心、头晕。不到一周的时间,已经有许多人气绝身亡,而且疫情有蔓延到陕甘两省的趋势。朝廷得知疫情后,非常震惊,赶紧派兵把县城围得严严实实,只许进不许出,并派御医来协助当地抗击瘟疫。御医们经过诊断,得出了一个快速治疗的奇方,这个奇方只有一味药,就是把蜈蚣炒干,研成粉末,然后用秦安葫芦河的河水冲服,并断言:连服三日,症状减轻; 再服三日,症状消失; 又服三日,身健如常。得了瘟疫的人按照御医的方法去做,果然不到三日,症状缓解。老百姓得知御医开出了用蜈蚣治疗瘟疫的奇方,都争先恐后地找蜈蚣。为了控制、消除疫情,就需要大量的蜈蚣。由于得病的人太多,不到几天的功夫,土里的蜈蚣被老百姓挖得一只都找不到了。全城药铺里的蜈蚣都断货了,天水、兰州、宝鸡、西安等地的蜈蚣也都奇货可居,蜈蚣的价格被炒成了天价。得了瘟疫的人痛不欲生,想着赶紧找到蜈蚣治病,而那此专门倒卖药材的人,想方设法地在外地定购蜈蚣,期望从中牟取暴利。这时,财主家的家人和一些伙计也染上了瘟疫,情势不妙。财主非常着急,想着哪里能买到蜈蚣,救救自己的家人和伙计们。
这一天,守仓库的伙计惊恐地报告财主:“老板,不得了了,放粽子的库房的门上,有大量的蜈蚣往出来跑。打开库房门后,里面铺天盖地全是蜈蚣……”
财主带着致富赶紧跑去看个究竟,一去之后,果然又大量的蜈蚣从仓库门上往外跑,从门里往里面一看,满屋子都是蜈蚣。原来,致富从江南采购的粽子放到仓库里,变味变质后引来了大量的蜈蚣,两车粽子成了蜈蚣的乐园,数以千万计的蜈蚣繁殖了起来,在一年时间里,这间无人问津的库房似乎成了专门给蜈蚣修建的窝。这下老板抓住了商机,赶紧把这些蜈蚣集中收集到水缸里,整整装了四大缸的蜈蚣。有了这么多值钱的蜈蚣,大伙想着财主会借此大发横财。可是,财主并没有想着发横财,几十年商场的打拼,让他意识到钱财不是万能的,国难财更是不能发的。于是,他把这些蜈蚣全部献给了朝廷,有了救命的蜈蚣,一场即蔓延到陕甘两省的大瘟疫就给控制住了,最后,又经过朝廷积极的防控,疫情消失。因为抗击疫情的重大贡献,财主得到朝廷的表彰,肯定了他身为生意人,能做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确是诚实守信、有担当、有责任感、有良知的儒商。最后,朝廷在西北的许多买卖也由财主代办,过了几年,财主成了陕甘两省首屈一指的红顶商人。财主慧眼识金,致富果然是一个能找到财富的人。
这个故事,让人想到先秦时期的养士之风,没想到这养士之风在地处西北的秦安也盛行,看来秦安人果然有大气魄,有大能力。这个故事也告诉我们,有些商机是需要等待的,一个领导任用人才也需要等待;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人,或者无用的人实则有大用,一个看似无能的人实则有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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