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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熊志
国务院办公厅27日发布关于延长2020年春节假期的通知。经国务院批准,为加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有效减少人员聚集,阻断疫情传播,延长2020年春节假期至2月2日(农历正月初九,星期日),2月3日(星期一)起正常上班。同时,各地大专院校、中小学、幼儿园推迟开学,具体时间由教育部门另行通知。
本次疫情的发生时间,正好和春运这一大规模的人口流动窗口重叠,人传人的交叉感染风险因此被不断放大。目前多个省份都采取了一级响应,甚至一些村镇已经“封路”,对人员流动进行管控,切断病毒传播链条。
在这种情况下,适当延长春节假期,成为近几天的普遍呼声。国家及时调整假期时间,是顺应民意之举,也符合控制疫情传播扩散的要求。
从历史来看,在特殊时期延长假期还是首次。这是因为假期调整涉及到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的运转秩序,并且会产生巨大的经济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当年非典期间,学校普遍停课,国家机关和事业单位依旧是正常上班。
这次打破常规,一方面是因为春运的特殊节点,另一方面也间接说明,当前疫情扩散的势态的确相当紧急,必须采取强有力的应急手段。
的确,这一点可以从武汉方面日前公布的数据得到印证——因为春节和疫情的影响,目前有500多万人离开武汉,还有900万人留在武汉城里。
该数据公布后,外界恐慌情绪进一步加重。虽然500多万离汉人群中,绝大部分是因为春节返乡过年的因素,可能早就回家了,不是封城前一天有意“出逃”,但面对如此规模庞大的离汉人群,考虑到新型冠状病毒潜伏期最多可以达到两周,如果按时开工,不排除一些病毒携带者因未出现明显症状而未隔离,并通过工作场所和公共交通工具将病毒进一步传播。
调整之后,春节假期延长了三天,开工时间从正月初七推迟到正月初十。这三天是一个宝贵的时间窗口。对离汉以及和离汉人群有近距离接触者来说,有更多时间来隔离观察,确保度过病毒潜伏期;对各地而言,将春运返程高峰推迟,也为应对疫情留下了喘息余地。
春运的人流量巨大,本次疫情的快速扩散正因于此。像目前湖北之外,广东、浙江、河南等地的确诊感染人数都在100例以上,这些地区和湖北有着很强的务工联系,可见人口流动和病毒扩散的趋势图是高度重叠的。
现在很多地区都已经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即便是北京、深圳、广州等明确表示不封城的地区,同样采取了进出车辆人员的管控措施,且解除时间还得视疫情后续发展而论。在这种前提下,企业就算想正常开工,也未必具备条件。和经济损失相比,延长假期是更保险的策略。
当然,延长假期不仅仅会产生经济损失,对社会的正常运作,包括疫情的防治,同样会有一些连带影响。
比如在假期隔离期间,我们可以长时间足不出户,前提是超市的物资储备足够充足,能够采购到可以坚持长达一两周的食物和日用品。而这些物资的供应和运输,以及像口罩等防疫用品的生产、运输和发放,都需要相关行业从业者加班加点的默默付出。
所以,延长假期不等于鼓励所有行业停转。一些和疫情防治相关的行业,尤其是政府机关和公用事业单位、卫生系统、交通部门、社区单位等,更得为民众做好后勤兜底保障,避免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
鉴于此,在统一延长春节假期之外,还得进一步对各行业进行分类管理,根据和防疫工作的密切程度,灵活弹性地调整假期,既要防止人员集聚、病毒扩散,又得保证防疫有条不紊。
像眼下不少地区已经下发紧急通知,要求公务员提前结束春节假期,返回工作岗位。这正是因为公务员群体的特殊,涉及到防疫工作的应急管理,以及一些突发状况的处理,要求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处在时刻待命的状态。
当然即便是这些要随时待命的岗位,如果能采用居家办公,那也得优先居家办公,避开一切可能的人员聚集场合。
另一方面,对各地来说,疫情发展的严重程度不一样,春节假期的时间安排,也可以“因地制宜”灵活调整,不必一刀切。
比如在国务院的通知出台前,苏州就已经率先决定,行政区域内企业复工、复业时间不得早于2020年2月8日24时(元宵节),学校开学时间不得早于2020年2月17日24时。
苏州是首个自主决定假期延长的城市,而苏州之外,特别是那些疫情相对严重、人员流动比较频繁的地区,同样可以考虑将和防疫工作关联度不大的企业,复工时间进一步推迟。至于给企业带来的经济损失,后续可以采取一些弥补措施。
目前从各方数据看,疫情的高峰期还没有到来,各地的新增病例近两天都在高速上升,不排除接下来有进一步暴发的可能。疫情猛于虎,延长假期只是防止病毒扩散的第一步,真正的难关还在后面。假期延长之后,对应急管理和动员能力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作者为媒体评论员
(校对:颜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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