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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学大师的队伍里,余萧客这个名字经常在各种学案和小传里被提及,但完整详实的记载并不多。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水平很高,但“神龙见首不见尾”,属于民间学术大师的典型。《清史稿》里对他的记载只有寥寥百余字。只能从江藩的《国朝汉学师承记》等仅存的描述中,大体勾勒出余萧客的生平和学术贡献。
余萧客,字仲林,别字古农,江苏吴县人。他五岁的时候,父亲出游不归。母亲白天在家教他四书五经进行启蒙。晚上则讲授 《昭明文选》及唐宋人诗词古文。
等到余萧客长到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通览群经,“即知理气空言,无补经术”。想读汉唐人对典籍的注疏,“家贫不能具,借之于书棚徐姓,匝月毕《左传疏》,徐大惊日:“子奇人也!”赠以注疏全本暨《十七史》、《说文解字》、《玉篇》、《广韵》。于是闭户肄经史,益务博览。”
随着知识需求的增大,他“每闻有异书,必假抄录。”同乡有个叫朱奂的,藏书极多,请他去教授家中子弟,学馆名为滋兰堂。因此机缘,余萧客读了大量典籍。他阅《道藏》于玄妙观,阅《释藏》于南禅寺。日以继夜的勤奋苦读,导致他视力受损,几乎瞎掉。尽管经过调治,但只能看大字本的书了。 他自建一室,无窗户,顶上开一孔,以通天光,书册鳞次,潜心研究。
除了教学著作,余萧客的其他事迹不多见。只有一次是直隶总督请他到保定,修《畿辅水利志》(又称《直隶河渠书》)。期间他在京师,与当时的一代儒宗朱珪、纪昀等人相往来,得到很高的评价和赞誉。当时的名流都认为他的水平在王应麟、顾炎武之间。后来由于目疾复作,“举戴东原自代,遂南归,以经术教授乡里,闭目口授,生徒极盛。”
在学术贡献方面,他最早作《尔雅旧注疏》未成,先写了《注雅别抄》八卷,专攻陆佃、罗愿,去向当时的大学者惠栋请教。惠栋说:“陆氏乃安石新学,罗亦非有宋大儒,均不必辨。子读书撰著,当务其大者远者。”余萧客豁然开朗,就拜惠栋为师,更加努力钻研。他“念唐以前经说颇多缺遗,欲求补之,乃繙览训典,旁逮唐宋诸类书,有可采摘,即付之楮翰,岁月积久,篇帙略备;乃依经文诠次,其间多寡,亦微有准绳;辞采丰蔚,则掇其菁英;一二仅存,则随条备录,兼注所引书名卷第,以示不由臆撰。”
余萧客成就最大的部分在选学方面,著有《文选纪闻》三十卷。《文选纪闻》涉猎赅广,在经学、史学、文学诸领域均有建树,在小学,尤其是训诂学领域的建树也同样令人瞩目。其主要贡献表现在:详诂训,辨疑误;明音义,察音变;审异同,补阙失。《文选纪闻》体现了余萧客在小学领域的宏通识见,意义重大。
另外, 余萧客的《古经解钩沉》一书在保存十三经之汉唐旧注方面其功甚伟。该书收录唐以前诸家经解、史传、类书,对片语单词,悉加著录。但余萧客于古注仅作辑录,未做刊订,故所辑之注亦有释义不当之处。余萧客还著有《杂题》三十卷,《音义》八卷。
余萧客也是位诗人,著有《选音楼诗拾》若干卷。意在“哀音微茫,得骚人之遗意焉。”诗集流传不广,其中有首题为《怀任文田》的诗,写得很有情调,“ 系艇东溪畔,花迟春未残。所思今不见,雪霁月生寒。”
他于四十七岁时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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