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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0日,山西永济。
今年的冬天来得晚,但大雪依然如约而至。在黄河旁一处泥塘里,任兵正泡在冰冷的泥水里。寒风如刀割一般,从水面吹着他的脸,雪花早就沾满他的帽子,远处看像是带着一顶好笑的白色头盔。但无论环境多么恶劣,他并不为所动,手脚麻利地在水中劳作,而这样的工作每天他要进行十个小时,他就是一名职业的挖藕人。
在永济,有很多靠水吃水的人,利用黄河水做着莲藕养殖,而莲藕养殖最难的就是挖藕。很多人还看过《舌尖上的中国》,其中有对湖北挖藕人的描述。然而在这个比湖北更北的地方,挖藕工作更加倍感艰辛。这既是一个技术活儿,也是一个体力活。
说是技术活,然后人要对莲藕的生长长势十分熟悉,无论是用水枪冲击还是用铲子铲泥挖藕,都决不能把藕挖断,藕断了进了泥也就不值钱了。任兵说,如果挖断的多了,养殖场的老板就会叫你走人。这是他在这里挖藕的第七个年头,这个来自陕西合阳的汉子,刚刚年过30,但风霜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在永济很少有人最这个工作,但在一河之隔的陕西合阳,有着一群职业挖藕人,听说哪里招人,他们就会去到哪里。莲藕挖出来就要及时运走,否则就会被冻烂,所以莲藕多是订单买卖。买家买多少,就去挖多少,这里的莲藕主要是供给西安市场。为了尽快地挖出足够的藕,任兵他们每天要泡在零下6度的冰水里10多个小时,挖出的藕每斤不到一块钱,每天挖300斤差不多可以挣个200元左右。
任兵每次下水都会穿着很厚的棉衣,外面套着防水服。但是即便如此,过久泡在冰水里,寒气也会慢慢地渗入进来。任兵说,他的棉衣是自己的母亲一针一线缝起来的,所以分外的暖和。靠着挖藕,自己在农闲的时候也能挣一些钱,去年自己还结了婚,当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但任兵和他的“战友”们都知道,这个工作很费人。工作过几年的前辈,大多有着关节炎或者风湿病,所以现在还在做着这行的多是年轻人。不过挖藕人还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会有年纪大一些的养藕人来打下手,大家冻在泥浆里休息的时候喝口酒,那就是一天最快乐的时候。冬天里,他们也想在家里多休息一下,有时候他们盼着莲藕的价格能够低一些,这样就没有人去雇佣他们了。他们又盼着市场价能够高一些,虽然自己会很辛苦,但是能够为家人多挣些钱才感觉生活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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