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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突发奇想,想试一下,没有调料,没有酱油,没有配菜没有汤头的面是什么样的?于是,说干就干,我去厨房简单搜刮了一下,发现还有半包挂面,一把青菜,两个鸡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青菜和鸡蛋放了回去。今天的吃食可是说好一点油水不沾的!
打开煤气灶,倒入水,静静等待着水开。也同时为自己有这个想法而哭笑不得:平日里有滋有味的饭菜吃惯了,不知这一碗清汤面吃到嘴里会是什么感觉?
水开,下入面条,望着细白的面条在水中慢慢的蜷曲,乃至彻底柔软,尔后像艺术家创造的花朵一样,朝各个方位缓缓地舒展开来,也许,正是被各种油盐酱醋遮去了它本来的样貌呢!今日一见它的本尊,惊觉自然而美丽,如出水芙蓉一般,展现着生命的另一延续带来的奇迹。
不待多时,面条已经煮得差不多了,于是用筷子把它捞起来,面条滑入碗中,再浇上所谓的“汤汁”,白白净净,毫无杂染。端上桌时,指针已到十二点,不巧不早,那么就开始“用膳”了。没有摆盘,没有修饰,只是天热的一碗白水面,像我们初来到这世上,一尘不染,清清白白,后来经历社会的洗礼和诸事的历练,才变得五彩斑斓,也更加复杂。
动手,起筷,第一口,便觉难以下咽,纯白的面条嚼在口中没有任何味道,竟像是小学时吃的作业本一般,寡淡,除了寡淡,还是寡淡。第二口,就让人有种反胃的感觉,嚼如白蜡,毫无波澜。然而还是硬着眉头吃了下去。如此一来,便想放弃,可是以后也许再无此实验的机会了,狠了狠心,索性端起碗,大口地吞咽,就着白面汤,混着吃下肚去。饭毕,竟然忍住了想呕吐的感觉,欣欣然之余,有了成就感,又完成一次挑战!
回想起当年,生活贫苦,食不果腹,某一日,母亲变魔法似的拿出了一斤白面,我们几个孩子都高兴坏了,母亲熟练地和面,揉面,擀面,准备着一家人的晚餐。傍晚时,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了,我们兄妹三人一人一份,问母亲为啥不吃,她说已经在邻居家吃过了,年幼的我们不再多想,便端起饭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母亲看着我们,眼里满是慈爱,又叮嘱着“慢点吃,别呛到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清汤面,就像眼前这碗,没有任何作料,我却再也吃不出当年的那种味道。片刻,便泪如雨下,母亲已逝三年,眼前又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一辈子没享过福的她,无私的为几个儿女付出了全部,而我,甚至没能在她走的时候蹲守在床前,亲自母一程。
人生啊,就像这一碗清汤寡水面,由简单变为复杂,却少不了在中途的碰撞和感动,擦出我们生命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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