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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可是我不能和妳在一起。”看到手机讯息跳出这行字，我当下背脊一阵寒，全身发冷起来。
我不是跟他告白被打枪，也不是倒追失败，而是──说实话，我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以及，为什么我们暧昧这么久，却迟迟没在一起？
很少有人像我们这样，互加聊天工具的第一天就开始毫无冷场地热聊。像是话题用不尽似地，跟认识十年的朋友都不一定这么契合和开心。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抢着说早安，手机叮咚叮咚地召告对方又来讯息，我们像两只孔雀，争着开屏给对方看自己的羽毛有多美丽，同时着迷于对方眼里倒映的自己。
但是，炽热的相处，不代表他愿意跟妳定下来。这是我在他身上学到的第一课。
“妳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可是我不能和妳在一起。”收到这封讯息的时候，我们已经暧昧至少三个月。
并不是说暧昧三个月有什么不对，每段恋情都有自己的步调。但是我们的关系进展非常快速，几乎不到一个月，相处就已经像热恋期情侣一样，感情浓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却没有人开口说要在一起。更可怕的是，女人的感觉可以清楚地意识到，他似乎也只想留在这里，每一次好像要更进一步了，他却有意识地退后。
他有不喜欢我吗？好像没有，他每天都还是主动敲我，愿意为我做很多事、花很多心思在我身上、带我去很多地方、好到胜过历任的男友。
我当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样热烈的“暧昧”久了，幸福也渐渐变成了折磨。身边的好姊妹从一开始会兴高采烈地问“在一起了没？”，到后来开始怀疑地问我：“怎么还没在一起？会不会太久了？”
我也不明白，因为当时的我也单纯地以为，两个人互相喜欢久了，总会在一起吧？就算不告白，至少也会自然地越走越近，最后默认成为情侣。但没有想过什么样的状况，是我在那条线旁边等他过来，但他却走近又后退，后退又走近，而当我想走了，他又把我拉回那条线旁边等待。
为什么我不主动说开？其实不是没考虑过，一来是我胆小，从来没有主动告白的经验；二来是我有个预感，说开了我们就破局了，而以当时的我而言，是没有勇气承担这种后果的。因此，我只能懦弱地一直等，一直等。
第一次“分手”的勇气：如果你没办法给我要的，我情愿不要
收到那句话之后，我脑中像有一根神经突然断了。即使全身发寒，我还是冷静地看着他的讯息。
“很抱歉，我心里还有过去的影子，所以没办法跟妳定下来。”他的讯息持续跳出来：“但还是谢谢妳，给我这几个月的美好时光，和妳在一起，真的很快乐。”我看着他的回答，心里多少有个底。他过去有不少感情纠葛，只是不晓得哪一段还纠缠着他，亦或是过去旧债的加总，让他不胜负荷？
“妳就给他机会吗！他又不是说不爱妳，妳可以陪他慢慢走出来啊。”身旁的朋友闻声劝道：“等他慢慢好起来，就会跟妳在一起了。”“不用了，如果真的爱我，他会自己走出来追上。”我说：“我之前已经懦弱太久了，这次我要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我冷静地在讯息里谢谢他这几个月的陪伴，也谢谢他愿意跟我坦白，然后我关掉他的对话框，开始不读不回。
妳说我不难过吗？不，我非常难过，痛苦到像被推落悬崖溺水一样。明明上个礼拜才一起出去，明明昨天为止都还聊得很开心，就在一个无预警地下午，有一个巨大的梦幻泡泡被戳破了。
我知道他不是坏人，也不是不爱我，这让我学到的第二课：离开渣男容易、离开不爱妳的人也很容易──但离开一个不坏也不是不爱妳、却没办法给妳承诺的人，非常不容易。
我后来知道，很多女孩在这种时候，会因为“不是不爱”而做出更多的牺牲：愿意等、愿意陪、愿意守候他回心转意，赔下了更多无价的时间和心神，只因为“还爱”。
我当时没这么做，是因为我虽然胆小，却懂得自己要什么。“承诺”在感情里对我来说很重要，愿意一对一的定下来，关系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可能。如果办不到，什么都别谈。
在这段关系里，第一次选择了结束的勇气：“如果你没办法给我要的，我情愿不要。”
第二次“分手”的勇气：不收“朋友卡”，我们好聚好散
后来我们的关系，竟然在我勇敢“断舍离”后，出现奇迹似地转圜。
可能是因为我没打算“慢慢陪他好起来”，反而让他开始反省，自己是否该好好振作起来、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不要再被过去的阴影困住。他很有诚意地回来联系我，也做了很多改变，我们关系在他努力下，开始逐步修复。直到某一天，他称呼我为“女朋友”。
对他来说是一大步，对我来说也是一大步。我当时也以为，有了承诺的感情，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不过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天长地久，本质上，我们其实个性和价值观差距非常大。当热恋期的甜蜜过去之后，就进入了很长一段“根本磨合不了的磨合期”。有时候是他咬牙硬忍，有时候是我做过头讨好；有时候是他想再重燃火花，有时候是我心灰意冷。（推荐阅读：相爱容易分手难！练习面对分手的艺术）
直到后来真的磨不下去了，在最后一次摊牌时说了一句：“我们先退回朋友好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同一个人分手两次。不，其实这也不能算被分手，而是被对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地发了一张“朋友卡”。
在感情中，被另一方发过“朋友卡”的人不少，很多人也贸然地收下，以为这没什么，认为只是彼此冷静一下、好好修复关系的机会。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当时理智还没断线，我静静地反问了一句：“当朋友的意思，是维持一对一的关系，只是暂时拉开距离；还是拥有去外面找新对象的自由？”
他说是后者，我说，那不用了，我们直接分手吧。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对方已经可以“允许妳有另觅对象的自由”，那表示他已经是不在乎的人了。不在乎的人，不管玩什么都不会输。而我，不愿意因为“还爱”，而在不对等的关系里继续拖磨。
这是我第二次选择结束的勇气：“我宁可当个堂堂正正的前女友，也不想跟你未来的新欢争宠。”
拒绝“朋友卡”不容易。因为那需要戳破“表面和平”的幻象，直视血淋淋真实的勇气。这时候我也发现，在一次次地选择之后，我在关系里变得更勇敢了。
尾声：爱情中“勇气”的意义
从来不谈复合的我，没想过会跟同一个人结束两次关系。后来也很庆幸，如果真的不小心走入婚姻，搞不好会需要第三次。
很多人以为“离开不适合的爱情”这种事，是天生能做到的。其实没有，在每一次狠心决断之前，也懦弱了大概一百次、逃避了一百次，最后终于知道不能再骗自己了，第一百零一次的时候，咬着牙带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才叫“勇气”。
勇气不是天生勇敢，而是始于一种相信：
相信自己已经尽了力、相信自己会好起来、相信自己配得上的爱情不是只有这样。勇气是，即使现在的痛苦，也知道现在这一切，是为了带自己去更好的地方。说到底，这其实是一种对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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