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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许 - 寂静之空傅许 - 寂静之空04:31来自久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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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褪色的照片
好像带给我一点点怀念
巷尾老爷爷的热汤面
味道弥漫过旧旧的后院……”
衰老是什么感觉?大概就像是白天还挂满枝头的树叶,一夜之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或许是乌黑的头发有一天会两鬓泛白;抑或是外婆的老屋开始掉落的墙胚、灰色的房瓦被雨水冲刷出斑斑的痕迹。
图/源于网络
老屋里藏着我无数个春夏秋冬的记忆,那里有欢笑,也有悲伤和争吵,但更多的还是记忆中木头与泥土所散发出的淳朴的感觉。它坐落在江西省的一个小村子里,那里的房子依旧保持着老式的设计。那时候的老屋并不老还是崭新的,石灰白的墙面、灰褐色的瓦片以及那还残留余香的木头柱子。夏日午后的残阳,温柔地钻进屋子,小时候的我喜欢仰着小脸迎上它,任由阳光洒在脸庞开心地对外婆说:“外婆,外婆,今天太阳公公又亲吻我了!”而此时的外婆会放下手中的针线,捏着我的脸蛋说:“太阳公公最喜欢咱家妞儿啦。”傍晚,缕缕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缓缓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米饭的香气,无数个这样的午后仿佛像循环播放的影片不断掠过我童年的记忆。
那些年,外公去世得早,而且舅舅和小姨们成家之后便搬出了老屋,外婆家的老屋很大但是住的人却越来越少了,只有我和外婆依旧守着老屋。冬天的第一场雪下了整整一夜,醒来窗外白皑皑一片,老屋的房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装饰出老屋不一样的感觉,像是童话故事里所有的场景。但一整夜的雪对于青壮年时期的老屋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图/源于网络
外婆房间里的那台八卦式的摆钟不知晃了多久,恍惚间我已经长大,已经离开老屋好几个年头。当我再一次回到它的身边时,它却像一件快要被抛弃的旧衣服,等待它的只有无情的推土机的到来。自从进行农村改革,外婆家所在的地区就被规划成开发区,许多的居民都陆续的搬离了。政府人员曾一次又一次来劝说外婆搬家,但外婆却不愿意离开,她说:“屋子里有我老伴的影子,我要是搬走了那他肯定找不着咱们了。”每当说到此时我都能看到眼泪在她那塌陷的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在舅舅们的劝说下决定离开……
在搬家离开的那天,我深情地凝视着这所房子,忽然间发现它确实疲倦了,蹭得发亮的门槛、株株小草争着抢着从墙的裂缝里伸展腰姿、墙壁上残存着雨水的条条痕迹;以及每年都不换瓦片的房顶,也无法遮掩住它渐渐苍老的容颜。于是,我终于明白了“衰老”的含义,它是伴随着时间在悄无声息中走向我们。在声声的倒塌中,外婆的老屋从此定格在了一张泛黄照片上成为永远的记忆,我试着把它放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敢轻易的去触碰。
图/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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