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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檀香刑》概论。
相比较用83天莫言创作出的50万字的《丰乳肥臀》,《檀香刑》可以说是莫言苦心孤诣的呕心沥血之作,因为这部作品,从起初的酝酿,到最后成书,是整整5年时间。
檀香刑首先是种酷刑,在查遍史书中,没有这种刑罚的记载,只能说是莫言自创的一种刑罚。其残酷灭绝程度,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看到这样的刑罚,我们会感叹,一个人在要死的时候,能顺利死去,就是比较完满的选择。檀香刑,就是用一根油光水滑浸过油的檀木棍,从受刑人的谷口(肛门)插进,然后避开人体器官,最后从背后的脖子处出来;这实施后,再把人绑在木柱上,活活忍受煎熬或日后,再让死去。其痛苦血腥,只想想,就会有些灭绝人性。
莫言总结自己是一位讲故事的人。
《檀香刑》的故事,依然是在莫言的故乡:高密东北乡来展开。主要是在高密知县钱丁,前清朝第一刽子手赵甲,赵甲的儿子赵小甲(一个屠户),赵小甲的老婆孙眉娘,孙眉娘的爹爹孙丙,还有大名鼎鼎的袁世凯,以及德国的头目克洛德这些人展开的。我们从中可以看到,这些人物都有某种关系,除去袁世凯和克洛德,不过他们也是两种势力的代表了。
《檀香刑》是一部没有好人的作品,应该说孙丙和知县钱丁都还具有英雄气概,但其身上都有血债,而且手上沾满了血腥。这不由得让人想起了金庸先生的《连城诀》,其中也是没有什么好人,只有每个为了自己利益的人。这应该是大师们在看透世事人性后,对人世的一种冷静解读。诚如莫言在书中所言:人都是两面兽,一面是仁义道德、三纲五常,一面是男盗女娼、嗜血纵欲。我们越经历的多,越明白人性的复杂和无解。就会知道,这世上,是没有什么好人坏人的,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坏事的人。
檀香刑。
我们都知道,莫言是中国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他的作品很多都受西方文学的影响。特别是对加西亚 马尔克斯的热爱和模仿,成就了他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当然,莫言的成功,也在于他善于把西方化的东西本土化,更具有了中国特色。在《檀香刑》的开头,就是惊艳世人的一段话。第一章的开头这样写到:那天早晨,俺公爹赵甲做梦也想不到再过七天他就要死在俺的手里;死得胜过一条忠于职守的老狗。俺也想不到,一个女流之辈俺竟然能够手持利刃杀了自己的公爹。
檀香刑书的封面。
你感受到这段开头的魅力了吗,即使不去分析,也会引起你的兴趣。怎么一个女子,还杀了自己的亲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公爹,这就忍不住要读下去。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这不自觉的把现在和将来连接在了一起。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为什么经久不衰,成为人们模仿的对象,正是他那为人津津乐道的开篇。一个开篇,把过去、现在、将来,都串联了起来,用一个故事性的话语。
02《檀香刑》的故事。
《檀香刑》的故事,发生于相互关联这些人身上。首先亲缘关系是一层,赵甲和赵小甲的父子关系,孙丙和孙眉娘的父女关系,再者赵小甲和孙眉娘是夫妻,孙眉娘又是知县钱丁的情妇。也就是说,这五个人,都是有着错综复杂的世俗关联。
德国要修交济铁路,然后铁路要通过高密东北乡,很多原来的村庄,就将不复存在,于是当地人就和德国人起了冲突;不幸的是,孙丙的老婆一天在街上被德国人给强暴了,然后孙丙阻止时,不想把德国人给杀了。这事马上就引起了德国当局的恼怒,之后德国兵团围剿了村庄,把孙丙老婆孩子杀了后,又连带杀了5个村里人。这下事情立马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孙丙于是带头起来反抗。他加入了义和团,带回了义和团的教义和精神,在村里组织起反抗队伍。
莫言获奖。
德国在山东头目克洛德出面,和山东巡抚袁世凯交涉,朝廷迫于德国势力的强势,不得不下令逮捕孙丙。在经过多次的斗争下,在孙丙野战队不敌政府军的形势下,孙丙被政府捉回监牢。为了给当地百姓以震慑,袁世凯决定让前清的第一刽子手赵甲,对孙丙实施最严酷的檀香刑。其实,赵甲和孙丙,还是亲家。人性的复杂,就体现在这些千丝百缕上。这个执行的人物,就落在了高密知县钱丁身上。
本来钱丁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可他本然也有些爱好和毛病,首先就是非常爱惜自己的美髯,有一章专一来写他和孙丙斗须的故事,后来孙丙败下阵来;而且孙丙的美髯也被知县手下人给薅了,才导致孙丙选择放弃唱戏,走了结婚生子的道路。知县还有个众人皆知的秘密,那就是情人孙眉娘。孙眉娘的老公赵小甲,应该是有点傻里傻气的,但孙眉娘是个貌美如花的偏亮女子,在他跟知县钱丁见过后,就忍不住动了心,知县也因婚姻不快乐,一来二去俩人就上了手。钱丁和孙眉娘的私情,是钱丁这一生最幸福快乐时光。也是从这里,给他带来了相当的痛苦和无奈。
檀香刑的演出。
孙丙后来坐牢,以及要被实施檀香刑时,钱丁都有动摇,但他无法抵挡朝廷和上级势力;其实钱丁也知道孙丙有莫大的冤屈,他也还不得不去执行朝廷的命令,无法真正的为高密东北乡的农民去谋取道义上的正义。
故事的结局,也正如开头所说。孙丙在被执行檀香刑后,孙眉娘去看他,因为孙丙是猫腔戏的创始人,然后有猫腔团为他演唱时,赵甲本来是要杀孙丙的,在一片混乱中,孙眉娘拿起刀杀了公爹赵甲。赵小甲也死于混乱中,在做完所有事后,知县钱丁也万念俱灰,觉着活着失去了意义,也自杀终结了生命。
03对我们的启示。
刚看过这书,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写这么残酷的书,要写这样惨绝人寰的刑罚。昨天看了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关于中国刑罚的论述,忽然有了不同的感悟。在我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人们发明了各种各样的人体惩罚,这些花样,在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
在实施刑罚时,可能受刑人都恨自己是个人,从这一刻,他的灵魂也会受到巨大的摧残和毁灭。也就是说,一个人从此就被彻底的控制和摧毁了。刑罚,很大程度上,是政治的产物,是为了实现更好统治的路径。
莫言和他的夫人。
檀香刑又是莫言的一种创造,这样的刑罚,是空前的,我们从中能感受到对人的折磨和彻底精神上的打压,不可忍受的,只是是毁灭。同时,我们又不仅会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要怎样去面对这肮脏和非人的丑恶。
也许,在书中孙丙受了檀香刑,但在我们心里,受了苦难,能有反思和熬过去,他就会成为一种别样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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