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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一种终极的追求,它不再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它本身就是自足的。
宫宝龙 刘慧霞著
01 薄薄的小册子
《教师的生产性》是今年最认真编辑的一本书了,没有之一。
它是一本以生产性理论探讨教师的生产性进而探讨教师的幸福感,为教师的专业发展、课堂教学改革,乃至教师生涯的幸福,提供兼具逻辑性与感受性的理论解释和实践参考的小册子。书虽然很薄,但是从封面到插图,从目录到辑封,从标题到正文,都有深意,都体现了作者的用心。全书行文简洁明快而又意蕴丰富,它是开放式的,甚至从任何一节内容都可以开始阅读,它又是实践性的,每每有令人赞叹的生动实例。
它的“后记”道出了教师幸福感更深层次的来源。
02 后记
2017年,利用暑假去湘西一所中学支教,当地学校的校长希望我给老师们做关于教师幸福感的讲座。这个题目很大,我一再要求换成互动教学的内容,但校长也一再坚持讲教师幸福感。正巧出发前在“新清华学堂”听了彭凯平教授“求解幸福”的演讲,其中数据显示中国人幸福指数的排名较低。我想,湘西校长的这个要求也许说明教师幸福感是学校当前极为重要的话吧,就答应下来。
幸福可以说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之一,而幸福感是每个人作为社会一分子属于自己的那份感受,正如彭教授所指出的那样,一个获百万大奖的人和一个因交通事故截肢的人三个月后感受是相近的。那么,持久的幸福到底来自哪里?具体来说,教师职业生涯的幸福感来自哪里?如何得以维持?我思考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想到了本书的“教师的生产性”,果然有柳暗花明的开朗,也从更广泛的实践角度证明了生产性理论的解释性价值。
在湘西做讲座时,我请老师们把幸福与快乐做一个比较:以下哪些属于幸福哪些属于快乐呢?旅游、听报告、一顿美餐、与朋友相聚、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支教活动,等等,它们看似无太大差别,实则有着本质的不同。比如,旅游就是花钱消费,所以我们说祝旅行愉快,很少说祝旅行幸福。显而易见,快乐的消费性在旅行过程中,旅行结束则快乐消失,正所谓“及时行乐”。获大奖是消费了一个远远大于工资卡月收入的意外的惊喜,截肢是消费了一次不得已的手术所必须经历的痛苦,“消费”如果看成减少,它的使用价值也必是稍纵即逝的。
与之相反,幸福是生产性的:长辈对下一代的抚养,晚辈对长辈的孝敬,都是生产性的,因此带来家庭的和睦与幸福;支教带来教学的交流、文化的碰撞、教师发展的思考,从中获得人生的意义和幸福。生产是由内向外的付出与营建,是在美好的期待和积极行动中等待着变化的可能,无论结果是青涩还是丰满都会给我们以喜悦和幸福。生产与消费不同还在于,生产可使事物渐渐长大和充满,所以是有持续性的,甚至有时生产行为停止而那个成果还在继续焕发着生命力,“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每每想起都会由衷地感到幸福。
同在湘西这所学校,同教留守儿童,不同教师可以有着完全不同的幸福观。如果是为升学,学生的生存环境、家庭背景和学习习惯,可能不会给学校和老师带来所期望的荣耀,无法与重点中学比肩。但在访谈中大家提到了一位老师,他会不断去家访,对学生家中的兄弟姐妹情况了如指掌,对自己的毕业生能在街上靠卖米粉养活自己快乐生活充满了骄傲和幸福。老师在辛苦的付出中对学生期待结出了果实,他对学生没有自己个人方面的企求,而是全心全意地帮助和期待学的健康成长,这个成长只要是向着正确的方向,哪怕是一点点进步,都会给老师带来极大的欣慰,因为只有潜心生产的人才能敏锐感觉到学生的变化,收获别人看不到的成果。“教师是阳光底下最幸福的职业”,这不是可以被定义出来灌输给老师的信念,而是教师自己在生产性观念下的自觉不懈的实践行为才能真正收获的感受。
至此,本书“教师的生产性”为教师的专业发展、课堂教学改革,乃至教师生涯的幸福,提供了兼具逻辑性与感受性的理论解释和实践参考。
03 提要
教师既不是学科知识的中间商,也不是学科知识的纯粹消费者,而是知识的生产者,这就如实地揭示出“教师的生产性”特征,从而在知识论和本体论两个层次上确认了教师职业的专业性、合法性与社会价值。“教师的生产性”实存于 “源个人知识”的活泼运动之中。教育本土的 “场所精神”推动了“源个人知识”的生产活动,表现为课堂上知识的空间性持续敞开。知识的轨迹由内而外地引领和充满着教师的心灵,他也就无暇去“倦怠”了,正如远方整日忙于劳作与制作的农人、手艺人,“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
04 推荐语
* 在消费公共知识时我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我们自己,而是公共知识的载体,从这个角度看也可以说公共知识在消费我们、占有我们、利用我们延续它自己。
* 场所精神以每个人交出自己即取消主体为生成条件,此谓交付。课堂上教师交付自己就取消了权威,教材也仅仅是材料而不是如经书般的真理载体,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完全痴迷于问题的思考和真理的解蔽过程中。
* 面对真理的本质,教师无权强制课堂停留在知识的暂时的结论即知识点上。
05 作者简介
宫宝龙,1983年出生,河北省承德市人,浙江大学哲学博士,清华大学附属中学政治教师。
刘慧霞,1961年出生于北京,1983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清华大学附属中学地理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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