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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是中国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文学家。2012年10月11日,瑞典文学院宣布莫言获当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仪式当地时间12月10日4时30分(北京时间23时30分),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行。北京时间12月8日凌晨,莫言来到瑞典学院演讲厅,面对着200多名中外听众,发表了获奖演说。
莫言的诺贝尔文学奖演说,以《讲故事的人》为题,叙述了自己成为“讲故事的人”的历程,其中包括追忆母亲,学习经历、作品及点评、感悟人生等内容。在回忆母亲时,莫言讲了自己最后悔的一件事,他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妈妈去卖白菜,有意无意地多算了一位买白菜的老人一毛钱。算完钱我就去了学校。当我放学回家时,看到很少流泪的妈妈泪流满面。妈妈并没有骂我,只是轻轻地说:‘儿子,你让娘丢了脸。’”
“卖白菜”这件事对莫言触动很深,他曾经写有一篇《卖白菜》的文章,详细地叙述了这件事发生的经过。那么,为什么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莫言再次提到这件让他最后悔的事呢?
一 《卖白菜》的主要内容
莫言的《卖白菜》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母亲决定卖掉准备过年时包饺子的三棵白菜。
时年12岁的“我”,正是贪吃贪玩的年龄。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哪个父母不想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给他们留下快乐的童年?然而,1967年的冬天,正是国家经济非常困难的时期。8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等联合发布发布《关于进一步实行节约闹革命,控制“社会集团购买力”和加强资金、物资和物价管理的若干规定》。“大河无水小河干”,老百姓的生计也跟着非常艰难。母亲揭开炕席,只有稻草;拉开抽屉,只见破布烂线团。这个家已经极度贫困。
之前,母亲把和“我”一起种的白菜卖掉时,故意剩了三棵,以便让孩子过年时能吃顿白菜馅的饺子。然而,发现家里实在没有可以卖钱用来过年的东西后,母亲终于把目光盯在了白菜上。剥夺孩子过年时可怜的口福,母亲并不乐意,她语气“沉重”,“眼睛湿漉漉的”。然而,孩子并不理解大人的艰辛,仍然幻想着过年吃饺子,他大声地向母亲抗议“你答应过的,这是我们留着过年的……”面对“我”的哭诉,母亲申斥我不让流泪,然而她也“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抚摸着我的头”,对我进行安慰。不过,两人对于白菜不同的态度,正为以后卖白菜过程中发生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2.母亲带我上集市卖白菜。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在母亲的要求下,不情愿的我还是帮母亲把三棵白菜被运上了集市。一路上天寒地冻,我的背篓子断了,白菜掉进沟里,“根折断了”。我再次受到母亲的责骂,不过看着我的哭泣和手上的“冻疮”,母亲没再打骂我,而是自己把白菜背到集市。
集市上一个孤寡老太太来买白菜,她又嫌贵,又去掉白菜的根和干菜帮子,还抱怨白菜不紧。我气愤老太太“昧着良心说话”,不断夹枪带棒地回敬她,最后算账时又多算了她一毛钱。
3.因我多算了钱,白菜被退回。
放学后,我回到家里,发现三棵白菜被退回。“母亲用一种让我终生难忘的声音说:‘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多算人家一毛钱呢?……你今天让娘丢了脸……。’当看到“坚强的母亲第一次流泪”,我“觉得”,至今想起,心中依然沉痛。
二 莫言为什么说自己最后悔的事是“卖白菜”?
在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演说中,莫言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妈妈去卖白菜,有意无意地多算了一位买白菜的老人一毛钱”。那么,为什么莫言说自己最后悔的事是“卖白菜”?
第一,触及灵魂的教育是更深刻的教育。
有一段名言这样说:“武斗只能触及人的身体,不能触及人的灵魂。只有坚持文斗,不用武斗,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才能斗出水平来,才能真正达到教育人民的目的。”卖白菜前,母亲曾因我流泪骂我“这么大汉子了,动不动就抹眼泪,像什么样子”;去集市路上,母亲曾因我把白菜跌沟里打我一巴掌。然而,这都比不上,我因为多算了别人钱时,母亲流下的眼泪。这次眼泪,是触及灵魂的教育,他让作者深深地领悟到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讲究诚信。
第二,这是莫言孝心的一种体现。
子女看不得父母吃苦,尤其是受侮辱。不用问,那个挑剔的老太太来退还白菜时肯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来骂母亲。母亲对于这样对自己苛刻的人仍然以一种平和善良的态度来对待她,然而,我却用一种多算钱的方式来阴她。我当时胜在一时,然而最终的屈辱却要由母亲来承担。所以,这是莫言内疚的一种体现,也是孝心的一种体现。
作家史铁生曾这样说:“有一次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问他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他想了一会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我心里一惊,良久无言。回想自己最初写小说的动机,虽不似这位朋友的那般单纯,但如他一样的愿望我也有,且一经细想,发现这愿望也在全部动机中占了很大比重。”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孩子最容不得让母亲受委屈。正因为一向坚强的母亲因自己而第一次流泪,所以,莫言说最后悔的事是“卖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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