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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二十年代,洛宁出了位大仕绅,名叫韦献臣,是寨子村人。其祖父韦应奇,乳名韦八,是清同治年间武榜眼,受职山东曹州府参将。在任期间,被监察御史参了一本,后被抄斩。应奇生二子,长子祖恩,光绪年间中武探花,受皇上敕封,头带花例。曾三次谢诏,终生不肯为官。祖恩无子,只生三女,取其弟圭恩之长子献臣为继子。祖恩继承了其父的大部分进产,除给三个女儿每人陪嫁五十两元宝十身皮袄和其它嫁妆外,其余财产全由韦献臣继承。所以,韦献臣成了民国初期洛宁全县颇有名气的大富户。后来韦献臣又当了洛宁县征稽处长,成了全县闻名的大仕绅。韦献臣的长子景侯少亡,生前曾与张纯儒之女定亲,未娶。次子学章,娶樊村“曹官”(曹富成)之女为妻。他的其他亲成也多是名门望族。就是这样一个出身宦门,颇有名气的仕绅,却与ー个土匪小架杆段升结成了生死之交。
段升是洛宁樊村人,出身贫寒,民国初与凡村杜同升等合伙当刀客,曾经把韦献臣的些父韦圭恩绑了票景。因敬重韦家名气,所以将韦主恩拉上山后,不但没有虐待他,反而在生活上给予了特殊的照顾。韦圭恩被赎回后,曾对他的儿子们说:“这次被刀客拉上山,他们一点也没亏待过我。他们困住了没啥吃,自己饿着肚子也想法子叫我吃饱吃好。他们没有鸦片吸,烟癮发了两眼直流泪,可我跟前老是满满的一盒烟。这些人当刀客拉票子就是为了弄儿个钱,可咱这家庭花几个钱算点哈!你们以后遇上这些人,可不能给人家过不去。”
熊耳山下以前经常刀客出没
韦献臣当了洛宁县征稽处长,杜同升、段升等一伙人心里觉得有鬼,长时间不敢往县城去,只怕碰上韦献臣。谁知怕处偏有鬼,一次段升进县城,在大街上正好碰见了韦献臣,想躲也躲不过去。韦献臣叫住了段升,段升眼看跑也跑不成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和韦献臣见面。韦献臣不但没有要抓段升的意思,反而满脸堆笑,很客气地拉住段升进了饭馆,要了饭菜热情地招待段升。吃饭中间,还向他表示感谢他曾对生父款待之情,并且告诉段升说:“早晩来县城,都可以直接找我,若困住了没钱花,只要开口,没多有少我会尽力帮助。万ー在城里出了什么事,托人给我捎个信就行了。”段升对韦献臣以德报怨之举极为感动,当场表示“我段升虽是粗人,也知轻重,日后如有用得着段升的时候,我将宁死不辞。”
洛河晚霞
民国十三年,宜阳县大架杆赵高升和洛宁涧口架杆吉长升联合攻打寒子寨、韦献臣率亲族壮丁守,刀客久攻不下,死伤慘重,最后以“和谈”为幌子,动摇了守寨人员,骗开寨门。土匪进寨后,除大肆烧杀抢掠外,把最大的仇恨都集中在韦献臣的身上。吉长升举枪对准韦献臣,要亲手杀掉韦献臣,为他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当时段升正好在吉长升的手下当一个小架杆,眼看吉长升要杀他的友,就毫不犹豫地快跑几步,上前紧紧抱住韦献臣,高声喊叫:“你不能打死他,他可是个大好人呀!”杀人杀红了眼的吉长升,在盛怒之下开了枪,韦献臣和段升同时倒在血泊之中。并将韦献臣断尸三截,又焚骨扬尸。从此在豫西再也看不到大仕绅韦献臣与小架杆段升了,此二人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之间相互利用却没有善终,皆死于非命。
尾声:
资料摘录:民国十四年洛宁匪郑福礼、宁老七、宁田生入陕州,在张湾、温塘、张汴原等处,杀人放火。九月郑富礼,又在石城原一带抢劫。
民国十五年十二月洛宁匪首张明升、杨老四,入陕之王彦拉男女百余人。
(摘自民国二十六年《陕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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