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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杭州城内来了一个游方道士,他刚入城便拜访了城中很多富户,希望他们能出资在城内建一个道观,让自己为杭州城的百姓造福。所有人都当他是疯子,没人愿意出钱给他。
城中有一个叫钱万里的人,钱家是杭州的名门望族,也是杭州富户之首,为人乐善好施,府中有门客过百。
道士听说后来到钱府,钱府大门常开门庭若市,有不少门客出出进进,道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府里的门客都是混吃混喝的无为之辈。
道士摇摇头走到钱府门口向门童禀明来意,没多久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出来,很不客气地告诉道士,钱员外现在不在府中。
道士答应了一声便往府里走:那我在府上等他回来。
有个书生拦住道士:我看你还是明日再来吧,没有主人家的允许闯进府里像什么话?
道士没有理会拦路的书生,问门童道:他们是钱府的主人吗?
门童答:他们也是客人。
道士指着书生道:既然都是客人,你们为何拦我。
道士来到大堂内坐下,不久钱员外从门外进来,几个书生赶紧围上去数落了道士一番,钱员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走到大堂内,说道:请问道长此次造访所为何事?
道士开门见山:贫道游历至此打算在杭州常驻,希望钱员外能出资助我修一个道观,让我能为杭州百姓尽绵薄之力。
道士说完,在场的门客哈哈大笑,认为道士是来骗钱的,如果是平时钱员外一定会鼎力相助,由于书生之前向钱员外告了黑状,钱员外便没把道士当作一回事。
钱员外让管家从账房拿出五两银子交给道士,门客看到钱员外只拿出五两银子给道士分明就是不相信他,纷纷暗地里偷笑。
钱员外说:最近府上开支太大,道长先拿着用,等周转开了钱某一定再奉上大礼。
道士对钱员外施了一礼,转身便走。临走说了一句:府上养了这么多吃闲饭的,周转不灵?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道士来到后山,将一座废弃多年的道观重新修整了一番,在观里住了下来。
道士常在观中打坐,很少外出,也很少有人来,偶尔只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和几个住在附近的孩子。
几日之后,杭州城果然发生了一件大事,钱员外八岁的儿子钱小乐突然疯了,每到晚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四处乱跑,嗜酒如命嘴里还常说一些污言秽语。
这可把钱员外急坏了,府上的门客也纷纷活动起来,祈福的祈福,驱邪的驱邪,跳大神的跳大神,可是几日过去了钱小乐一点好转也没有。
钱小乐越来越虚弱,他告诉钱员外自己很痛苦,有一只狐狸住在他的体内,时常占据身体,将他关起来,求父亲一定要救他。
可钱员外虽然有钱,在这件事上却无能为力。
钱员外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孩子很喜欢去郊外打猎,钱府门客众多,有很多“功夫了得”的武林人士,常带着钱小乐出去打猎。
在一次打猎的时候,钱小乐看到一只白毛狐狸,便不顾一切追了过去,当门客们追上来的时候,狐狸已经不见了,而钱小乐站在原地发抖,后背已经被汗打湿,回来之后便一病不起,然后便出现了疯状。
钱小乐的病让整个钱府陷入一团糟,钱员外无心理会任何事,成天呆在家里陪着儿子。
钱小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这时钱府的管家想到了当初来府上的道士。
钱员外也顾不得是否得罪过道士,只要他能医好自己的儿子别说捐钱给他修道观,就是给他本人修祠堂也不在话下。
钱府的管家赶紧带着家丁四处寻找道士的下落,终于在山上的破道观里找到了道士。
管家对道士讲述了近日钱府发生的事,道士闭着眼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道士睁开眼说道:贵府那么多奇人异士区区狐妖而已,何必来找我这个穷道士。
管家大惊,因为他并没有告诉道士打猎的事情,他更加肯定道士绝不是徒有虚名之辈。
在管家数次央求下,道士来到了钱府。此时,钱小乐正在屋顶上跑来跑去,钱府的人拿着棉被来回移动生怕钱小乐摔下来。
道士进门大喝一声:妖怪,看到贫道还不速速现身。
钱小乐看到道士,赶紧从房上跳下来,企图从后院逃跑,只见道士腾空而起踩着浮尘追去,只听后院传来一声钱小乐的惨叫。
钱员外带着众人赶紧赶到后院,看到钱小乐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道士手拿浮尘站在旁边。
之前告状的那个书生跑过来,指着道士说道:这下你闯大祸了,你竟然把小公子杀了,家丁快把他抓起来。
家丁都见识了道士的功夫,加上没有钱员外的吩咐,没有一个人上前。
道士不紧不慢走到钱员外面前,说道:狐妖已收,令公子好生休息数日便可痊愈。令公子被狐妖上身是因为打猎滥杀所致,此事不能全怪在狐妖身上。以后还是别再让孩子上山打猎为好。
钱员外感激地看着道士点头如捣蒜,他抱着儿子,本想好好感谢一下道士,可此时道士已经离开。
钱员外想起道士的话,看着那几个当初告状的书生气不打一处来,就因为他们无容人之量,差点害自己铸成大祸。
钱小乐醒来,钱员外询问了打猎之事,钱小乐告诉钱员外陪他一起打猎的两个门客告诉他,看到刚出生的小动物也不放过照打不误。
为了讨好小公子,竟纵容自己的儿子滥杀,钱员外想到这些事勃然大怒,将府里这些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全部遣散。
几日后,钱员外听说道士准备离开杭州城,急忙带着杭州城的富户们一同来到破道观请求道士留下。
道士此时正准备离开,钱员外拉住道士让他不要离开杭州,还愿意为他修道观,道士谢绝了钱员外:你我第一次见面之时缘分已经注定,现在缘分已尽,就算再留下来也无任何意义。
道士离开了杭州城,钱员外悔不当初,要是自己能有分辨能力而不是听信小人的话,道士一定不会离开。
自己做了这么多好事,却在关键选择上出了差错,到底是小人的问题还是钱员外自身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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