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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光复后,几乎所有的楚国人都产生了这样一种念头:直捣姑苏,踏平吴国,活捉阖闾,一雪前耻。群情激愤中,只有令尹宜申保持了冷静。他知道,吴国虽然遭到失败,实力仍然不可小觑,而且吴国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要打到姑苏谈何容易?倒是楚国要吸取教训,加强戒备,防着吴国人再度入侵。但是在当时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说出去没准被人叫做“楚奸”,不是闹着玩的。
在这种全民复仇的思想指导下,公元前504年夏天,楚昭王派出水陆两路大军讨伐吴国。阖间派大子终累率军迎战,大破楚国水军,俘获楚军统帅潘子臣、小惟子以及大夫七名。消息传到国内,连最好战的人都不敢再说话了。郢都城内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收拾好了家当,准备第二次逃亡。接着又传来噩耗,公子结率领的陆军也在繁阳(今河南省新蔡境内)被击败,全车逃散。楚昭王急忙召集群臣商量对策,大伙儿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发表意见。楚昭王只好将头转向宜申,希望他说两句。宜申不慌不忙,清了清嗓门,说了两个字:“迁都。”如果是半个月前说这两个字,宜申会被人视为瘋子。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两个字,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楚昭王脸上也露出释然的笑容。但有人马上问了一个新的问题:“迁都到哪?”于是所有的眼光又都看着宜申。
“鄀。”宜申说。鄀在今天的湖北省宜城境内,相对于郢都来说,地理位置偏北,离吴国更远。此后数百年,楚国还将有多次迁都,但每一次都将新都命名为郵。因此,都在历史上又称为北郢。楚国迁都之后,吴,楚之间果然消停了,双方都忙着休养生息,恢复经济,整整八年未动刀兵。
公元前496年春,楚国的附庸顿国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居然决定背叛楚国,投奔到晋国门下。楚昭王震怒,派兵消灭了顿国。就在这年的夏天,吴国也有了动静,国间亲自指挥大军南下,准备将越国夷为平地。越国的先祖无余,据说是夏帝少康的子孙,被封到会稽一带建国,负责祭把大禹。越国和吴国一样,长期与中原隔绝,经济文化都十分落后,在中原各国眼里有如蛮夷。
春秋中后期,吴国得到晋国的帮助,迅速崛起,一跃成为南方大国。越国则依附于楚国,吴国几次与楚国交战,越越国都站在楚国这边。特别是公元前505年间占领郢都的时候,越王允常还派兵袭扰吴国,企图从后方牵制吴军。越国对于吴国来说,就像是脚背上的蚂蚁，饭桌上的苍蝇,不除不快。
阖闾倒选择这个时候进攻越国,其实不太厚道一一允常刚刚去世,其子勾践即位,正是国有大丧,新君立足未稳之时。虽然两国交战,讲不了那么多仁义道德,但是这样乘人之危,显然不是君子所为。吴越两军在越国的(zu)李(今渐江省嘉兴境内)相遇。吴军衣甲鲜明,装备精良,队列整齐,士气高涨。相比之下,、越军的装备简直就是叫花子,越军的战斗经验也与吴军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勾践有他的秘密武器。据据《墨子》记载,匀践好勇,花三年时间训练了一支敢死队,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而且能够一丝不荀地执行勾践的命今,就算是让他们走进火堆,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睛;即便被烧死,也不会吭一声。
两军交战,勾践令敢死队在前,企图撕破吴军的阵线。不料吴是军经过孙武的严格训练,阵形十分严整,敢死队虽然杀伤和俘虏了一些吴军,却不能阻止吴军如铁流一般滚滚而来。孙武的战术思想很简单,不计较皮毛的的损失,保持整体的协调一致,让数人无机可乘,让自已立千不之地。虽然此时孙武不在军中,但是伍子背和伯需深得孙武真传他们一个率领左军、一个率领右军,供卫容圆阅的中军称徐向前,一步一步接近越军防线。
突然间,越军阵中跳出数百名衣衫楼,头面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短剑,怪叫着冲到吴军跟前,却又停下来,松松均均地排成三行,齐道:“我等等乃是越国战上,因为触犯年个,其邪当死。“说黑都将短剑横在脖子上,只等越国军中1一通鼓响,数百人齐齐自,鲜血飞藏,如同数百朵解花一齐开放。吴国人身经百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搞法,个个都看得杲了。就在此时,对面又是一通鼓响,还没得吴国人回过神来,越军已经冲人吴阵,发航似的砍杀。越将灵姑浮挺着一柄长戈,也不技甲,也不坐车,健步如飞,直间。圆阅的卫土们想要阻挡,灵姑浮纵身一跃,轻巧地跃过人墙,长戈直刺阔的心脏。圆间连忙用剑去格。灵姑浮知是宝剑,长戈突然收回,又往阖阅下盘一扫。阖闾倒避之不及,一只脚趾头连同战靴都被斩下,当场昏厥。
灵姑浮还想取性命,伍子背赶到,刷刷两剑将其刺退。伍子胥手挽住阖闾,一手持剑与灵站浮器斗,且战且退。卫士们也逐渐围了上来。灵姑浮见势不妙,抄起间遗落下的那只战靴,长啸一声,绝尘而去。
这一战,越军大获全胜。吴军仓皇撇退,行至离構李不到七里的隆关,阖闾失血过多,撤手西去。
阖闾在世的时候,立终累为大子。终累文武双全,本可大有作为,却于数年前因病去世。因此,在伍子臂和伯齬等大臣的主持下,立终累的弟弟夫差为新一代吴王。伍子背被封为相国,伯则封为大客。夫差是个记性很差的年轻人,有《左传》为证，夫差专门派了一个人站在庭中,无论何时,只要他出入,那人便大喝一声:“夫差,你忘了越王杀你父亲的大仇了吗?”夫差听了,浑身哆嗦,恭恭敬敬地说:“不敢忘!这样过了两年,到了公元前494年,夫差终于率领吴国大军又杀回了越国。
这一次,无论越国人要什么把戏,都没能阻挡吴军的铁蹄,夫椒山(今浙江绍兴境内)一战,越军大數。吴军长驱直入,将会稽城团团包围。此时会稽域内只有将土五千人。如果吴军发动总攻,估计支撑不到一天。勾践手下有两位大夫,一个叫文种,一个个叫范蠡,被勾践倚为左勝右臂,三个人组成了越国的政治局,开会商量如何应对当前的形势。范说:“要想国家盛而不衰,必须谦虚谨慎;要想挽救国家危难,必须卑躬屈藤;要想勤俭致富,必须因地制宜……勾践打断了他的话:“范大夫你就别长篇大论了,现在该怎么办说点实际的吧!”
范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饶。”
勾践说:“好嘛!人家要是不答应呢?
范蠡说:“那就只能给他当奴隶。
勾践长叹:“难道我就这样完蛋了吗?”
文种安慰他说:“商汤曾经被关押在夏台,周文王曾经被拘禁在羑里,晋文公曾经逃亡到翟人居住的地方,齐桓公也曾经亡命莒国,但他们后来全都称王称霸。从这些人的遭遇来看,我们说不定也是面临一场好事。勾践心想,范蠡的主意等于没出,文种说的尽是废话,看来真是走投无路,只能投降了,于是派文种出城去向夫差求和。
文种到达吴军大营后,跪行着来到夫差跟前,叩头说:“您的臣下勾践派他的仆人文种来向您禀告,勾践请求当您的奴求,他的妻子请求当您的小安。”说着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不是演戏,而是感觉到屈辱。夫差的记性确实不好,看文种说得可怜,竟然将三年来每天都提醒自己要记住的父仇给忘了,想答应越国人的请求。伍子背劝道:“现在是老天要将越国赐给您,您怎么可以为了区区几个奴婢,放弃整个越国国
呢?”夫差一想,也有道理啊!命令文种回去,暂时不给答复。文种失望地回到域内,把事情的经过报告了句践。匀践立刻受不了,准备杀死要儿,烧毁珍宝,与吴军决一死战。文种说:“且慢!人家也没完全拒绝,还是有机会的。我听说吴国的太宰伯很贪婪,我们可以收买他,让他为我们说话。”于
是勾践又命文种带着财宝和美女去找伯嚭。伯嚭的态度完全和伍子背不一样,他很爽快地收下礼物,带着文种再去找夫差。
文种还是跪着跟夫差说话:“恳请大王宽想勾践的罪过,他将向您出越国全部的宝器。如果您不答应,他只好杀掉妻儿,烧毁宝器,率领五千人和您决战。虽然明知会战败,但吴国也要付出代价,何必呢?伯齬在一旁帮腔:“越国已经臣服于您,如果宽恕他们,对国家有利,”夫差心里又动摇了。正在这时,伍子胥闯了进来。他看了跪在地上的文种一眼,对夫差说:“今天如果不把越国灭掉,将来肯定会后悔。勾践非等闲之辈,文种,范蠡的才干不可小视,如果放过他们,必将成为祸患。
夫差大笑:“您太高估他们了。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他们怎么会向寡人俯首称臣?最终,吴国还是从会稽撤军了。《吴越春秋》记载,吴军回国后,匀践带着自己的老婆和范前往吴国,兑现给夫差当奴隶的承诸。
勾践见到夫差,自称“东海贱臣”,说:“东海臣勾践,上愧皇天,下负后土,自不量力,污辱大王的军士劳烦大王亲征。大王宽厚仁慈,保全了贱臣
危在旦夕的性命,还让贱臣有机会拿着簸箕扫帚为您服务,贱臣深感惭愧。夫差故意问:“你难道就不记得吴越两国之间多年的恩怨了么?”
勾践说:“岂敢,贱臣死不足惜,只求大王原谅。”勾践低三下四到这个份上,夫差也无话可说了,让勾践夫妇留在言中,为自已驾车,养马。至于范,夫差很想用他,曾经对他这样说:“寡人听说,贞洁妇女不嫁破落户,贤能之士不做亡国奴,现在越王无道,国家差不多灭亡,社稷也无人祭祀,为天下人所耻笑。像你这样的人才,沦落到这个地步,岂不是太不明智了吗?寡人想免你的罪过，你洗心革面,归顺吴国如何?”当时勾践也在场,很紧张地看着范蠡生怕他答应。
范蠡回答:“败军之将,不敢言勇;亡国之臣,不可语政。越王自不量力,与大王相抗,下臣有很大的责任。承蒙大王鸿恩让我们君臣得以保全性命,已经是感恩戴德,下臣只求为您酒酒水,扫扫地,跑跑腿,就心测意足了,哪敢做官?”勾践暗中松了一口气。夫差见范蓋态度坚决,倒也服他有骨气,而且欣赏他说话得体,便不再强求。
匀践在吴国一住就是三年。三年来,勾践的工作就是劈柴养马种菜,他老婆则浇水除龚清扫,日子过得限苦,但也很快乐,如果再有一所面朝大海睿暖花开的房子,那就更诗意了。夫差在宫中登台远望,看到他们夫妇在劳动,范坐在马旁侍候,“君臣之礼存,夫妇之仪具”,不禁感触良多,对伯嚭说:“勾践不过是孤家寡人,范不过是一介之士,在这样困苦的环境中仍然不失君臣之礼,寡人看了都很伤感啊!”伯不失时机地说:“愿大王以圣人之心,穷孤之士,把他们放了吧。”
伍子胥听说夫差要释放勾践,连忙跑去动阻:“当年夏桀因禁商汤,商封因禁周文王,都是拘而不杀,放虎归山,结结果反被他们夺了天下。今天大王要放走勾践,难道是想步桀、纣的后尘吗?”伍子胥将夫差比为桀、封,话说得很难听,但是确实起到了作用。夫差便将释放勾践的事搁置下来。接着发生了一件重口味的事。
夫差得了病,三个月未愈。勾践前去问疾,正好夫差在大便,也不避玮,就坐在便桶上跟勾践说话。大便完了,勾践说:“臣从幼习得些医道,能从龚便中得知病情,”没等夫差反应过来,他已经用手捞起坨臭臭,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说:“祝贺大王,您的病情已经基本解除,不出七日即可痊愈，夫差括着鼻子说:“你怎么得知?”勾践说;“黄便的味道与日时气相关,逆时气者病,顺时气者愈。现在是春夏之交,臣尝过大王之我,有酸苦之味,正应春夏之气,所以知道您的病就快要好了。
夫差很感动。过了些日子,他的病果然好了，经过这件事后,谁都挡不住夫差放勾践回国了。夫差还亲率群臣将匀践送到蛇门之外,说:“寡人虽然放你回去,但心里始终经是舍不得的。你到了越国,寡人也会十分想念,有空常来信。”
匀践叩首说:“上天苍苍,臣怎敢辜负大王!
夫差长叹一声,说:“我听说君子好话不说第二追,你们走吧!扶着勾践的手登车,然后将缰绳交到范手里,看着他们缓缓离去,直到背影消失这哪里是送刑满释放人员,简直是长亭相送,执手相看泪眼嘛。
勾践回到会稽,没有住进宫殿,而是住在一间茅屋里。屋里没有其他家具,只有几捆柴禾,那就是勾践的床。每天上午,他都扛着农具去田里和百姓一起干活,他老婆则在家里织布。吃饭以素为主,鲜有肉食;穿衣以麻布为主,没有任何装饰。下午处理政事,对大夫们都毕泰毕敬,对来访的宾客礼遇有加。国中有贫苦的百姓,夫妻俩一起去看望,谁家里有丧事,也会收到他的慧问。
在勾践的屋子里,吊着一颗苦胆。早上醒来尝一口,吃饭之前尝一口,睡觉之前还要尝一口,问自己:“匀践,你难道忘了为奴之耻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卧薪尝胆”。史上一般认为,他这是怕自己耽于享乐,忘记仇恨。我个人以为,勾践这是在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作战。想想看,他被迫在吴国当了三年奴隶,主人夫差又对他也不差,临走还依依不舍,这一主一奴之间,产生点感情也不是不可能。他必须日时时提醒自己,夫差是自己的敌人,在吴国的经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侮辱,千万不能因为夫差的“善意”而心软。
如何对付吴国,是一件难事。纵使勾践励精图治,奋起直追,吴国对于越国来说,仍然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关于这一点,勾践本人有着清醒的认识。他很悲观地对几位亲信大臣说:“寡人受辱于外,怀忧于内。内惭朝臣,外愧诸侯,心中迷感,精神空虚,不知道如何才能报仇。
大夫文种说:“下臣有九条计策,可以助您实现抱负。”
匀践说:“不可能吧?”
文种说:“下臣这九条计策非同一般,商汤和周文王就是靠了它取得大下,齐相公和秦穆公靠它称新者候。用它来攻城路地,易过脱
勾践心想,又来了,安听之吧。
文种便献了他的“九术”:第一,尊天地,敬鬼神,自求多福。第二,多给夫差和吴国大臣们送礼,让他们高兴:第三,满足夫差的欲望,扩大他的胃口,让是国的老百处意,第四,送给夫差美女,乱其心智,第五,向吴国输送能工巧匠,帮夫差修建宫室,让他把钱花在乐上:第六,收买以伯为首的资官;第七,离间伍子背这样的良臣。第八,发展越国经济,富民强国国:第九,积极备战,等待时机。勾践接受了文种的建议,此后数年间,匀践不停地给夫差送去金银、球王、奇木,乐器.巧匠,当然还有众所周知的美女西施。
文种
据说夫差见到西施之后,惊为天人。伍子胥则认为不可接受,说下臣听说,贤士乃国家之宝,美女为国家之祸。夏朝灭亡,是因为妹喜:商朝灭亡,是因为姐己;周朝灭亡,是因为褒。”夫差很不高兴,心想这老头成天破唱破,拿老子和夏继商封相比,把老子准毛了,有他好看的!相比之下,伯就聪明多了。他总是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夫差想做什么,他便说什么好,而且总是夸奖勾践有孝心,是个好干部。夫差听了很高兴,他不知道勾践每年送给伯齒的彩礼,甚至比给他的还多。有一年越国闹饥荒,派人向吴国请求支援,伍子背强烈反对,伯齬强烈支持,最终还是将根食借给了越国。第二年收成好,越国人将粮食蒸熟晒干,偿还给吴国。夫差见了,还以为是越地的水土好,谷物的品种优良,命人将那些谷物作为种子发给农民去种植,结果可想面知。
就在吴,越二国拉拉扯扯之际,楚国也回过神来了。公元前494年,楚国出兵包了察国的首都、以报当年年黎国跟随吴国入侵之仇。经历了多次失敗后,楚国人变得谨慎多了。他们在离城一里的地方建设了一道高达两文的墙,还修筑了经,准备打持久战。国人一看,知道楚国人是动直格的了,于是全城男女,都用长长的绳子将腰系起来,相扶着出城投降。楚昭王占领了国,命今蔡人迁到长江以北、改水以南去开荒种地,另谋生路,察昭侯表面答应,等楚军一撤,便派人向夫差请求,将蔡人迁到吴国境内。夫差当然乐意,但是蔡国人都不同意这样做。蔡昭侯便与夫差商议,将吴军暗暗放进来,等到蔡国人反应过来,吴军已经控制了局势。蔡国国人就这样被绑架到了吴国,安置在州来居居住。
同年秋天,吴军入侵陈国,理由是当年吴国进攻楚国,曾经请陈国助战,遭到了陈国人的拒绝。楚国群臣得知吴军入陈,十分担心,在朝堂上说:“当年阖间雄才大略,差点灭我楚国。没想到他的儿子更厉害,我们该怎么办啊!”令尹尹宜申听到,说:“各位多虑了。当年阖间吃饭只吃一道菜,睡觉只睡一重席子,用的器皿不雕刻花纹,宫室不筑亭台楼阁,车船不加装饰。一切切衣服物品,只取实用,不求花哨。在国内,亲自自巡视安抚百姓;在军中,煮熟的食物必须等将士们都吃到了自已才食用;他如果吃山珍海味,士兵们也都有一份。他与百姓同甘共苦,因此百姓甘于为他送命。现在听说夫差住的是华丽的宫殿,睡的是越国美女,看上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根本不在乎百姓为此要付出多大代价。他是注定要失败的,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他能给楚国造成什么威胁,倒是要操心自己不团结给楚国带来危害。
应该说,宜申完全看透了夫差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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