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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是中国古典诗歌的一个常见题材,很多诗人都愿意为女子动笔写诗。
他们或写女性的绝世美貌,如“肤如凝脂,手如。”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或写女子独守空闺时的寂寞心境,此类诗如“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诗人笔下的女子或有倾城美貌,或身世显赫,或是多才多艺的青楼女子。
但是,很少有诗人为平民、真正的底层劳动女子写诗,即使出现这类女性,也是捎带一笔,并非把她们当作主角,比如《观刈麦》中“妇姑荷箪食”和“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再如杜甫《石壕吏》中的老妪。
然而,唐末却有一位诗人关注到底层女子的生活,专门为她们写下一首《贫女》,记录她们的生活,一起看看吧。
贫女唐代:秦韬玉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此诗的作者秦韬玉没有什么名气,作为一个诗人,他并不起眼。他出身尚武家庭,从小读书识字,参加科举却屡试不第,最终放弃科举道路,谄附当时有权势的宦官田令孜,充当幕僚,终于做了丞郎。
后来黄巢起义军攻占长安,他又跟随皇帝入蜀。因为秦韬玉不是科举做官,而是依附宦官,谄媚逢迎得来的官位,所以被称为“巧宦”。要知道在古代,宦官是为人们尤其是读书人所不齿的,依附宦官更是受到鄙视。秦韬玉也算是一个不被读书人认可的诗人了。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为人鄙视的人,却将视线投入到底层,看到了底层女子生活的不幸。
《贫女》描述了贫女的生活状态。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蓬门是用蓬茅编扎的门,指穷人家。穷人家的女儿穿的是粗布麻衣,从未见过绫罗绸缎。眼看要到出嫁的年纪,想要媒人给自己说亲,可是想到家里一贫如洗,总是伤心。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当时流行一种妆容,称为“时世妆”,又称为“俭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都喜欢流行的装扮。尽管我有高尚的情操,又有谁能够看到这高尚的灵魂呢?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我的优点到底是什么,我有一双巧手,女红出众。而且我从不不迎合流俗,把两条眉毛画得长长的去同别人争妍斗丽。可以说是心灵手巧。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只恨我出身低微,每天用金线刺绣,绣出的却是别人的嫁衣,自己的亲事却遥遥无期,心里怎么能不恨呢。
这首诗没有强烈的抒情,没有浓郁的渲染,只是一个未嫁女子的内心独白,在这娓娓道来的叙述中,我们却能深刻体会到女子的无望。
生活总是有不公平,有些人尽管和诗歌中的贫女一样,有能力、有节操,却因出身而受到种种限制,不能发光发热。心中有很多不满,却无力改变。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热爱生活,虽然无力改变其它,还是可以尽可能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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