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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带着手下的大臣们来到了郑国。此时风雪交加,重耳等人又冷又饿,便到郑国城下叫门。但郑文公对重耳很无礼,也不想招待他,所以让人别开门。
郑文公的弟弟叔詹(zhān,此时担任国相)说道:“重耳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手下有狐偃、赵衰、介之推等人,个个都是当世的豪杰。我希望您能对他以礼相待。否则,他一旦回到晋国,一定会当国君。到时您会后悔的。”
郑文公说道:“重耳老了,都快六十岁了。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别理他。”
叔詹说道:“如果您不想招待他,就请杀了他。否则必有后患。”
郑文公不听,只是让人赶走了重耳。
重耳忍气吞声,在他心中,已经萌生将来灭掉郑国的想法了。
经过一番奔波,他们来到了楚国。
楚成王听说重耳来了,很是高兴。便以迎接国君的礼节来迎接他。这让重耳不敢接受——因为自己现在只是个逃难的公子,根本不配使用国君的礼节。
赵衰对重耳说道:“公子您在外奔波十几年了,小国都看不起您。可是像楚国这样的大国却以国君之礼相待。这是上天在成全您啊!”于是重耳也便以国君的礼节回应楚成王。
楚成王把重耳一行人安顿下来,对他们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楚成王自己也经常与重耳喝酒谈笑。楚成王总是称赞重耳,但重耳却始终很是谦逊而大方,谈吐举止都符合礼的范围,这让楚成王更加敬重。——唉,楚成王有慧眼识人的本事,可是当初怎么就错过了百里奚呢?否则,将来一统天下的,可能就不是秦国,而是楚国了。
有一次,楚成王请重耳喝酒。楚成王和重耳开玩笑说道:“公子将来回到晋国之后,将要怎么样报答我呢?”
重耳答道:“人口美玉布匹这些东西,君王您不稀罕;奇珍异宝楚国也有的是,我实在想不出该拿什么东西来报答您啊!”
楚成王笑道:“即便这样,那也说说嘛。”
重耳略一迟疑,说道:“仰仗君王您的威名与福气,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能重回晋国。晋楚两军要是万不得已,得在战场之上相见,那么,我一定退避三舍(注:舍,读第四声。退避三舍这个成语以后我们会讲,一舍就是三十里,三舍就是九十里。)三舍之后,如果您还不肯原谅我,那我只好亲自执鞭驾马,与您周旋到底。”——楚成王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一边的楚国大将子玉(成得臣,字子玉,楚国诸名的将领,以后在晋楚城濮(pú)之战,即“退避三舍”这个成语中会再讲到。)十分愤怒,等到散席之后,对楚成王说道:“重耳太过无礼,可以杀了他。”楚成王说道:“重耳这个人有老天相助,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我们不能违背天意啊!”
后来,秦穆公知道了重耳在楚国,便决定派人来接他,说要帮助他打回晋国去。重耳知道秦穆公是个言行一致的君子,但此时自己身在楚国,虽然心中很是欣喜,但狐偃等人却告诫他,千万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怕有杀身之祸。
这一天,楚成王亲自来告诉他,说道:“秦穆公想接你去秦国,秦晋两国相邻,他要帮你,这可是大好机会。所以,希望公子你能尽快出发,回晋国当国君。”
重耳说道:“我在楚国,受君王您的大恩,已是万难报答。如果君王您不嫌弃我,就勉为其难,让我在这里终老一生。我实在不愿再奔波了。”——(注:同学们可别被重耳这番话给骗了,因为重耳寄人篱下,如果表现出急于要走的样子,即使楚成王不会怎么样,楚国别的将领也可能会宰了他,比如大将子玉。毕竟重耳一旦掌握了晋国,对楚国可是非常大的威胁啊!而楚国的将领们即使杀了重耳,楚成王也不过是责怪几句罢了。所以……)
楚成王哈哈大笑,说道:“公子说这些话,就显得太小心啦!我是真心想送公子离开。秦国的兵马离晋国近,由他们出手相助,可比我容易多了。”
于是准备了许多马车与金银财宝送给重耳,为他摆了非常大的排场。楚成王亲自为他送行。重耳等人到了秦国地面,由秦军大将公孙枝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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