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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自古以来,在“学而优则仕”的激励下,无数读书人秉持着“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信念,刻苦攻读,留下了一个个脍炙人口的勤学故事。而凿壁偷光,恐怕就是这些勤学故事中最广为人知的一个故事之一了。
在这个故事中,主人公匡衡勤奋求学却碍于没有烛火可以照明,于是就通过“凿壁”这样的方式向邻居借光读书。那么,这位勤学典范学业有成后迎来怎么样的人生呢?他飞黄腾达后的行为又为何会遭到许多人的诟病与唾弃呢?
世代务农,勤学逆袭
据《汉书》记载,匡衡出身贫寒,家中世代务农,艰难度日。而在这样的家境下,匡衡却保持着“好读书”的习惯,即使“衡佣作以给食饮”,匡衡仍然没有放弃读书求学。而为后人所津津乐道的凿壁偷光,就是发生在匡衡求学的少年时期。
在刘歆所著的《西京杂记》中,曾这样描述过匡衡的事迹:
“匡衡勤学而无烛,邻舍有烛而不逮。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
穷到没钱买蜡烛照明的匡衡为了在晚上看书,只好向邻居借光读书。
根据汉朝的规定,有意求取功名的读书人只要能够掌握儒家“六经”中的其中一经,并通过相关考试就可以获得官职,匡衡选择的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诗经》。而匡衡能够脱颖而出的过程,也的确称得上是一条逆袭之路。
原本被裁定为“才下”的匡衡数次考试都名落孙山,但是匡衡却丝毫不气馁,而是继续刻苦钻研,前后经历九次考试的他最终通过了考试,开始了自己的仕途,而他对《诗经》的解读与研究也最终得到人们认可,甚至流传着“无说《诗》,匡衡来。匡说《诗》,解人颐”的说法。
受到赏识,以《诗》论政
历经千辛万苦进入仕途的匡衡,很快就收到了命运女神的微笑。刚即位的汉元帝十分喜欢并崇尚儒家经典,匡衡的出现可谓恰逢其会。在解读《诗经》方面有着独到见解的匡衡引起了汉元帝的注意。
汉元帝先是任用匡衡为郎中,后来又提拔他为博士,给事中。这时,京城长安出现日食、发生地震,百姓惊慌失措。匡衡把这些现象与《诗经》联系起来,劝说汉元帝“减宫室之度,省靡丽之饰”,克制私欲来应对天灾。
匡衡的借题发挥得到汉元帝的深深赞同,因此喜欢上《诗经》的汉元帝还多次召匡衡入宫为自己讲解,一来二去之下,对匡衡更为赏识。匡衡借机扩大儒家学问的影响力,认为“审六经之指,则人天之望可得而和,草木昆虫可得而育,此永永不易之道也。”,把儒家经典尊为真理。
建昭三年,当时的宰相韦玄成因病去世,匡衡被汉元帝升为宰相,加封乐安侯,得以总理全国政务。从一个农家子弟逆袭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匡衡此时已经是飞黄腾达了。然而,此后匡衡的所作所为却让人大跌眼镜。
依附奸佞,迫害忠臣
汉元帝对熟悉儒家经典的匡衡十分赏识器重,因此才任命他为宰相。但是,素来体弱多病的汉元帝后来居于皇宫之中,深居简出,宦官石显趁机赢得了汉元帝的信任,在外为非作歹,还借助担任中书令这一要职把控朝中大权。
朝廷百官对于石显擅权都十分气愤反感,纷纷上书反对。而此时官居宰相的匡衡却惊人地保持沉默,反而主动依附石显,借此保全自己。飞黄腾达后的匡衡此时已经利欲熏心,为此抛弃了读书人的气节。
后来,在西域为汉朝开疆拓土并留下“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样豪言壮语的将军陈汤因为得罪了石显被诬告,匡衡竟然助纣为虐,与石显合谋陷害陈汤,最终立下赫赫军功的陈汤不仅没有获得封赏,还被削职为民。匡衡的行为激起许多人的不满,但是汉元帝对他信任如故。
反戈一击,日暮途穷
汉元帝病逝后,太子刘骜即位,史称汉成帝。汉成帝登基后有意清除把持朝政的宦官石显。匡衡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联络党羽,向石显反戈一击。从“阿附畏事显,不敢言”到上书揭发,匡衡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因此逃过清算的匡衡没有想到,自己的仕途会葬送在自己儿子手里。
《汉书》记载:
“衡子昌为越骑校尉,醉杀人,系诏狱。越骑官属与昌弟且谋篡昌。”
匡衡的长子因为杀人被关押,次子居然敢联络亲信劫狱。如此嚣张的行为最终被告发,匡衡“免冠徒跣待罪”却还是于事无补,最终被汉成帝罢免了官职。
私占土地,声名狼藉
心灰意冷的匡衡回到了家乡养老,但是已经无权无势的他之前所做过的不法勾当开始被揭发出来。当初,汉元帝封匡衡为乐安侯,侯国享有食封的土地本为三十一万亩,但是匡衡居然贪心不足,利用当时地图的错误,非法扩大了食封土地达四万多亩。
最终,这件事情被司隶校尉告发,已经削职为民的匡衡又摊上了“专地盗土”的罪名。虽然汉成帝感念匡衡多年来主持朝政的功劳没有加罪于他,但是这位曾经受到万人景仰的勤学典范还是在舆论打击下成了声名狼藉的罪人。没过几年,匡衡就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落差,郁郁而终。
当匡衡凭借着勤学苦读一步步从农家子弟逆袭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时,或许没有人能够料到他会沦落到这样的结局。但正所谓咎由自取,匡衡飞黄腾达后的一系列“骚操作”确实令人大失所望,最终受到唾弃和诟病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从匡衡的人生轨迹中我们不难感受到,坚守原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参考资料:《汉书》、《西京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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